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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四阿哥不知何时立在我的身边,我朝他白了一眼,笑道:“她是我女儿,花朵!”
四阿哥沉默不语,我也懒得搭理他,走到她们声边问道:“故事讲完了吗?”
朵朵挠着头道:“额娘结尾给忘了!”弘历缠着我道:“婶婶你快告诉我!”
看着焦急的小脸,笑道:“后来七个小矮人以为白雪公主死了,就把她装在一个水晶棺材里,抬到了山上,碰到了皇子,本来公主的喉咙里咽着有毒的苹果,被小矮人一颠簸……”
弘历与朵朵都拍手道:“还好,还好,那后来呢?”我笑着朝他们摇头道:“白雪公主就嫁给了白马王子,过上了快乐的生活了呗!”
“再后来呢?”两个人一样的难缠,我只好道:“又生了小白雪公主与小白马王子,小白马王子又娶了另外国家的公主,又过上快乐的生活,白雪公主就变了祖母,白马王子变了爷爷呗!”
弘历点头道:“我知道了,皇爷爷是白马王子,原来皇奶奶就是白雪公主。我就是小小白马王子!”
朵朵与我都哈哈大笑,朵朵拉着我道:“额娘,你看弘历多臭美,他都不会骑马还说是白马王子!”
弘历一本正经地答道:“我长了就会了,阿玛会教我的!”
我拉了拉弘历的小手道:“好孩子都会变成白马王子。不然就会像你阿玛一样,变成黑脸王子!”
两个小鬼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背后传来了四阿哥怒声:“花容月,你胡扯什么?”我忙拉起朵朵,跑出了院,弘历也跟着跑了出来,众叛亲离的家伙,让他独自清醒些。
四月的阳光还是暖暖的,院中一片生机盎然,小亭早已掩映树荫中,偶尔漏下的光,形成小小的光点,倒成了点缀。
午休后,朵朵吵着要十三教她吹笛,所以大家都移到了内院的亭子里,摆上了琴桌,画儿又备了点心、茶点,就像城市里假日野外游玩的味道,许是老天眷顾我,以前没享受过的东西,在这儿都补上了。
五年没有跟十三一起合音了,与他相视一笑,心领神会配合了起来。想起刚学筝那会,十三手把手的教我,又想起睛婉,心里一丝悲凉,人若不长大,那该多好,永远像朵朵这般年纪无忧无虑的活着。
心里想着事,突然乱了音,十三也停了下来,抿嘴笑道:“怎的?这几年淡忘了?”我淡淡道:“想起以前的事,就走神了。”
十三顺手拉了根竹芯,咬在嘴里,遥望着睛空。“阿玛、额娘,你们想什么呢?”
朵朵跺脚不快的喊着,这丫头见没人理会她,伤自尊了。朵朵地喊声拉回了我们的思绪,十三又裂嘴笑道:“你额娘老了,惹得我也失了神。”
朵朵侧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十三,一脸贼笑地道:“额娘没老了,阿玛倒是长皱纹了,不过没关系,额娘说有皱纹是成熟的表现,男人越老越有味!”
十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把朵朵拉坐在了边上,见他俩一来一去的聊得欢。我转身去端了杯酒,给十三的腿做护理。十三闻到酒味,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像是抽大烟的闻到了烟味,一脸的享受,我重重的抬手,在他的肩头打了一拳:“酒鬼,当年就劝你少喝酒,谁知道病因是不是酒喝多了?”
十三摸摸肩,痒做痛楚状,挑眉笑道:“最毒妇人心。”
四阿哥牵着弘历的手,悠哉哉地走进了小院。“四爷吉祥!”弘历挣开了四阿哥的手,颠颠撞撞的跑进了亭子,大声地喊道:“十三叔,十三婶。”
十三笑着瞄了我一眼,我别提有多尴尬了,都是这老四做的孽,弄得关系乱七八糟的。朵朵则奔到了四阿哥的怀里。十三竟装出可怜样,朝四阿哥倾诉道:“四哥,我丫头越来越蛮横了,我十三好歹还是个阿哥,天天给我吃素的,酒也被强行戒了,连闻闻味道都不行!”
我朝十三瞪眼睛,四阿哥眯着笑眼瞄了我一眼,朝十三道:“十三弟,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可连进门,还得批准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我简直就是野蛮女友,立起来,摆了个姿势道:“朵朵、弘历你们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四阿哥与十三相视一笑,喝起了茶,朵朵坐在四阿哥的膝盖上,食指点在下额,侧头思索了片刻道:“额娘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朵朵的好额娘。”
四阿哥一口茶喷了出来,十三则笑得跟抽筋似的,弘历似懂非懂地跟着傻笑,我真是哭笑不得,怎么就教了这么一个女儿,屁点大就知道自吹自擂。
我狠狠地瞪着朵朵,朝她道:“你给我过来,我是怎么教你的?”这丫头紧紧地抱着四阿哥,还朝我道:“额娘你就是教我实话实说的,你说诚实地孩子就是好孩子。四伯伯,救我!额娘一发威乌云就来了!”
弘历一本正经地答道:“朵朵不知羞,吹牛。婶婶是我见过最和善的人了,额娘说婶婶还做了很多好事,皇爷爷都夸她呢?”
我真是感激涕淋,伸开双手朝弘历道:“亲爱的,过来,你才是婶婶的知音。”
弘历笑着跑到了我的怀里,我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办到,都满足你!”
弘历回头看了看四阿哥,四阿哥笑着不语,十三则大声喊道:“容月,我这个知音,怎没这个待遇。”
我笑着瞪了十三一眼,弘历羞红着小脸道:“我想听故事!”我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道:“可以,不过,我说完,你得重复一遍。”
弘历点头像捣蒜似的,朵朵这会儿也跑过来了,拉着我袖子道:“额娘,我错了,您才是智慧与美貌并存。”
两个小的一蹦一跳地跟我向书房走去,把小亭留给了老四与十三,对于我这个知道历史进程的人来说,实在没兴趣搀和。跟两个小布点讲了乐极生悲的故事,弘历还做了总结,这么小的孩子,竟能得出: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冷静,遇到喜事也要冷静。真是孺子可教,天生就是当皇帝的好苗子啊!
又教起英文字母,朵朵早就学过,所以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弘历,两人竟时而击掌一乐。过了一个小时,我就当两个小的自己玩,权当课间休息,朵朵带弘历下了楼,说是要介绍一下自己的家。我随手拿起绣了一半的枕套,坐在椅子上打发时间。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那曾经熟悉让人企盼的脚步声,此刻却让我心惊。装做没听见,转了个身,也装做没看见。
他的脚步声停到了我的身边,低声道:“听说你拿钱给十三弟修宅子?好阔气,什么时候也支持支持我?”
我立起,淡淡地道:“四爷请坐,四爷说笑呢?四爷一年的收入是十三年的几倍,怎么会缺钱花?”我看他是纯粹没话找话,坐至他的对面,低头绣自己的花。
知道他两眼紧盯着我,我就是不抬头,可心乱的紧,心不在焉把针擢在了指甲缝里,疼得我把绣品一扔,眼泪都出来了。他迅速上前,提起我的手,温柔地问道:“疼吗?”紧接着又责备道:“不是绣花的手,瞎折腾什么?”
又疼又气,珠泪滴滴低垂,缩回手朝他道:“不要你管!”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你这丫头怎就只对我横,这五年我到处派人找你,你就看在女儿的份上,别生气了,可好?”敢情是一物降一物,我就是那降他的人,别人惧怕的四阿哥,在我面前低三下气的。
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忙又恢复淡然的神情道:“看你表现吧!”他似松了气,微笑道:“那院只是让年氏住了半年,并未告知密道。让下人里里外外重新翻整一遍可好?”
我嘟着嘴盯着他道:“不要,把密道堵了,把那院烧了,免得我想起它,别人住过的地方,我都不要!”
他见我松口,一把抱过了我,低声道:“女儿都这般大了,还像个孩子,你瞧瞧爷的白发就是被你气出来的。”
我推开他道:“怎么就赖上我了?是你自己为天下百姓累出来的,家里的妻妾缠出来的!”
他眯着眼,抬手道:“行,行,你没有错,我都快嫉妒死弘历与十三弟了。”
还是抵不住他的诱惹,又临敌弃阵了,任由他抚摸着我的脸,脸越来越烫,打开他的手道:“王爷还记得答应容月的事吗?有一天会陪容月一人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容月自然会等到王爷做好一切大事,可是爷能做到吗?”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炯炯,坚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