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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什么?
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夏管内你开着门的地方。
是一个受伤了想要藏进去的地方。
是一个可以容纳心灵的地方。
“我不想,身不由己地打滚……”夜终于看到了那间房子,那熟悉的门、窗、烟囱,而对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浑然不觉。
“回家吧,回家睡上一觉,说不定醒来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场噩梦,我从不曾离家出走过。”夜在想,“回到以前那种受毒打与咒骂的生活,还是继续这种拿着力量、孤独流浪的日子?”他无法做出选择。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自嘲地笑了。
“说不定一觉醒来,会发现,我已经是一个冻死的孤魂野鬼。
是的,我或许是离家出走了,但我绝对没有遇到酷拉马,没有进入那个噩梦的巢穴,是的,绝没有。
我此刻已经冻死在那个山林里。”
夜忽然一阵眩晕,他开始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实。
他只有继续笑着,迈着如同被灌了铅的步伐前进。
“死,真的太好了。
做一个鬼,每天默默地看着爸爸、妈妈、哥哥,看着琳达,看着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
或许,那是最好的……”
是的,那是最好的。遗憾的是,他永远没有这个权利了。
“也或许,一觉醒来,发现我根本不存在。我从没有出生过,也不曾有过这悲哀的生命。
那很讽刺,不知道发现自己根本不存在是什么感觉。”
夜慢慢笑着,眼角流出了泪。
他不知道,有时无意间的一句话,会揭示事实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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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到了那扇门前。
“我回来了……”夜轻轻叹息道。
走了不过三个月,感觉却仿佛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变迁。
夜推开了门。
手僵在半空。
瞳孔猛地缩小。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狼籍,桌、椅碎成一片片的,无数砸碎的东西扔在地上。在水片下面,是满地的殷红。
是血!
满地的已经冷掉的鲜血!
夜强忍住叫出声的冲动。
“啪嗒”一声轻响,他踏进了血液中。脚上能感到那种湿冷的感觉。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角落中躺着两个人。
“爸爸……妈妈……”夜颤抖着叫道。
他的爸爸妈妈再也不会打他骂他了。
夜慢慢地走近,俯下身去看着。
爸爸的头上被敲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和脑浆都流了出来,妈妈的腹部有数道伤口,她蜷缩着捂着肚子,手指有几根齐根断掉。两人都已死去一段日子,血已经流干,皮肤塌陷下去,身上长了尸斑,发出一阵腐臭。
夜尽力不使自己呕吐,他呆呆地看着这两个人。
“这是我的爸爸、妈妈吗?”
“啊!!!”
当夜,有如野兽一般的嚎叫声保卫着小镇。人们纷纷躲在家中,满怀惧意地猜测那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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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坐在曾经的家中。
身边是两具尸体相伴。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做梦,那景象却如此地逼真:
父亲和母亲如同往常一样地过日子,父亲在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母亲在屋子里做着针线活。忽然,门锁一响,门被重重地推开了。父亲惊奇地站起身,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柄木锤重重砸在了头上,整个人顿时飞了出去。
母亲惊诧地从里屋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惊叫一声,正向倒在地上的父亲冲过去时,又一个人奔过来,拿着刀对着母亲的腹部狠狠扎了一刀,母亲的叫声戛然而止,双手捂着腹部,痛苦地弯下腰,但对方毫不怜惜,又连续扎了十几刀,直到母亲倒在地上才停手。然后这些人便粗暴地将家具全部破坏,搜索每一个角落,把所有的钱财席卷后扬长而去。
夜猛地惊醒,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这时他才发觉一个问题。
在他的幻觉中,没有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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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人们在镇边意外地发现一个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人,经维护治安的剑士确认,这是附近山上匪帮的人。
那个人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满脸惊恐地抓着离他最近的人的手,眼睛睁的大大的:“白……白发死神……”
人们猜,那可能就是凶手的名字。
牧师来检查了他的伤势,然后摇了摇头——他的胸膛已被劈开,血都流干了。
剑士队长问牧师:“是什么武器或法术造成的?”
牧师摇了摇头:“都不像,伤口没有法术的痕迹,而且法术是造不成这样的伤口的。”他比画了几下,“伤口参差不齐,也肯定不是刀、剑,也不可能是长矛,若说是斧、锤一类的钝器,伤口附近又找不到钝器砸击的痕迹。”
“那到底是什么?”剑士队长问道。
“看起来,他所有断裂的皮肉、肌腱、骨骼,倒像是……”牧师不知该如何措辞,他咽了口唾沫,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被活生生用手撕开的。”
剑士队长惊得一跃而起:“那怎么可能?谁能用手撕裂人体?”
“那人临死前说了。”牧师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白发死神。”
“咯”的一声,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使二人心里都是一颤。
剑士队长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死了,那他那个山寨的人呢?其它山寨的人呢?我要带人去看看。”
“今晚天很黑,还下着大雨,在这种状况下,身履险地,面对一个不知有多可怕的对手,这是极其危险的。”
“那就明天去。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午夜之时,剑士队长仿佛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剑士都是草包,既然你们查不出来,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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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相当的混乱,北、中、南三大强国并立,彼此争斗不休。
彩虹王国为了防御北方那漫长的边境线,每年都要大量征兵,同时繁重的经济负担也加在农民身上。国家的一时之急,将以变本加厉的方式,施加在每个农民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最后被迫铤而走险,啸聚山林,沦为盗寇。国家为了对付多如牛毛的盗贼,又要征召更多的兵,给每座城市、每个村庄配置治安部队,这已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夜现在就是站在这个一个流贼的山寨中。
他知道,害人必然是因为利益。自己的父母死了对谁有好处?仇人,或劫财者。就算父母有什么仇人,对方也不会敢触犯法律公然出面杀人,多半还是要通过雇佣山贼的手段。所以无论仇人还是劫财者,最有可能直接参与事件的还是这些山贼。
雨冷冷地打在夜身上,他的白发湿淋淋地披在身上。夜冷笑一声,用手拨了拨脸上的白发。
从那双眼睛中射出的,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
憎恨,伤痛,苦难,绝望,嗜杀。
围着他的十几个人为他的气势所慑,只是鼓噪着喊砍喊杀,却无一人敢冲上来动手。
夜冷冷地问道:“最近镇上发生的杀人案,你们知道多少。”
没想到夜问了一个这么古怪的问题。一个盗贼怪里怪气地说:“谁知道,你问鬼去吧。”
夜瞥了他一眼:“那你就见鬼去吧。”
下一秒钟,没人看见夜是怎么动作的,只听到一声惨叫,那盗贼竟被活生生地撕成两半!
贼团在一瞬间崩溃了,几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极度的恐惧。
“逃啊!”不知谁叫了一声,盗贼们立刻四散逃命。
还有一个盗贼挥舞着圆柄马刀抵抗着,夜正面与他过了一招,随即身形一闪,穿越刀幕,一手打落大刀,一手捏住了那盗贼的下巴,竟一下把他举了起来!
“说,你知不知道。”
“呸。”那盗贼很硬气,竟还向夜布满杀气的脸上吐了一口痰。
夜冷冷地抹去那口痰,然后“喀”的一声,把那人的头颅捏得粉碎。
他丢下尸体,一闪,追上了一个盗贼,“劈啪”一声,硬是从脊背上撕开一个大口子,把脊柱抓得粉碎。手上火花一闪,两束火箭射入那个人的身体,又从前胸贯穿而出,把跑在更靠前的两个人击毙。
夜再一闪,又追上一个人。那个人惊恐地回过头,只看到一抹银白,血红的双眼。夜出了一掌,击向那个人的头颅。
“等一下!我知道!”那个人忽而大叫道。
手掌在距他的脸还有几毫米处倏地停住,将他的脸刮出数道血口。夜收掌,冷冷地看着他:“说吧。”
“你先答应我,若我说了你就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