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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忽然心中一动。他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忽然想到,风澜在此与我们周旋,难道他自己就不怕死吗?我们完全可以不顾千尺崖,全力攻打坎德,这小镇又不坚固,几乎可以说,风澜困守这里是有死无生啊。”
苏威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很大的可能,风澜不在小镇之上!他再回忆起前几天的战况——自从边境线上的战斗以后,重甲步兵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否说明,风澜根本就没有进入小镇,他只是虚晃了一枪呢?
麒麟当时便拿定了主意:“叫威尔红衣骑将进来!”
不一会,一个留着短须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就是威尔,大名鼎鼎、红极一时的卢格的弟弟,现在是梦之国北线军队中的一员红衣骑将。
“将军,参军大人。”威尔对着两人行礼。
“威尔红衣,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麒麟说道,“你率领三千骑兵保持对坎德敌人的攻势,我将率大部队立即北上,突破千尺崖。希望你一定要完成任务,活着回来见我!”
这自然是一道极为苛刻的命令。现在被围困在小镇中的朱诺军队,仍有三万左右,要威尔率领三千骑兵打败他们,其困难程度可以想象。但是,麒麟现在确实没有办法了,他要急行军赶往千尺崖——如果风澜不在这里,就一定在那里。骑兵是他行军速度的关键,他必须在手头保留大部分的骑兵以求快速突破。但另一方面,被留下来包围坎德的部队,也必须在完成任务之后迅速与前军会合,因而也只能使用骑兵。所以麒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年轻的红衣骑将能够创造奇迹,能不辱没了他父兄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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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拔营的当夜,麒麟严令手下不许弄出大的声音,绝对不能惊动了镇里的朱诺军。他吩咐:人含草,马衔枚,不许点火把,所有的人排成队列,每个人只要跟着前面的人走即可。就这样,偃旗息鼓地离开了坎德。
走出很远以后,麒麟立刻命令所有人点起火把,开始快速行军,向着千尺崖逼近。
而苏威洛并没有跟麒麟一起走,他带领一支刺客小队留了下来,一方面帮助威尔,另一方面,他要找机会潜入小镇,摸清朱诺军队的底细。
威尔的战术着实让苏威洛开了眼界——他把许多空营和旗帜布在小镇周围的树林中,迷惑敌军,使其不敢出来查看梦之国部队的真实情况。然后,他把手头的三千骑兵分为六队,昼夜不停地从各个方向对小镇发起攻击。威尔发现,敌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战斗力却十分衰弱,也许是补给线被切断、多日得不到粮食的缘故。威尔的骑兵队,常常可以公然地从小镇中一路冲杀而过,竟然无人可挡。
而借着威尔制造的混乱,苏威洛小队也成功地潜入了小镇,经过一番打探,风澜果然已不在军中,现在统率小镇朱诺军队的是其副将。该副将严密封锁了这条消息,所以大部分的下层官兵还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威尔再度冲锋时,便命部下高呼:“风澜已不在军中!朱诺的士兵们,不要再顽抗了!你们被自己的元帅抛弃了!”
本便士气低靡的朱诺军队听了这些传言,更加无心再战。许多士兵开始抗命,并云集到指挥部所在的小楼前,大声高呼:“我们要风澜元帅出来见我们!”
在抗议声越来越大的情况下,朱诺副将被迫下令镇压,结果激起了更严重的兵变。最终,在一个小镇中一团混乱的夜晚,威尔的三千骑兵团团包围了朱诺士兵。一阵稀疏的交战后,剩余的两万名朱诺士兵投降,那位副将在乱军中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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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4日,北国的夏天已接近尾声。在这一天,麒麟的前锋终于到达了千尺崖。随后,中军也陆续抵达,他们看到的是一幅令人心惊胆寒的景象。
高耸入云的山峦之上,到处都设置着防御工事。无数朱诺士兵身穿白甲,挥舞着白底的“风”字旗,在山上呐喊。
千尺崖正面只有一条道路,而且十分陡峭,道路上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且这条道路还很狭窄,几乎只容得下四五个人并肩通过。道路的顶端是一处山口,在那里,朱诺设置了极多的士兵进行防御。
这座山,就是一座天然的要塞。
麒麟心中忐忑不安:要攻下这个山口,只怕把全军都填进去也不够。
不久,威尔和苏威洛也押解着战俘来到千尺崖与大军会合。麒麟大大赞赏了威尔,苏威洛也写了表章命人传递回普隆德拉,请求加封威尔为下将军。
另一方面,趁着气候还没有变恶劣,麒麟发动了第一次强攻。士兵们前仆后继地冲上了那条狭窄的小道,在朱诺白衣军的箭矢和魔法之下死伤惨重。一天的攻击结束后,梦之国军队的尸体塞满了山道,竟没有一个人能摸到山口前。
麒麟头疼不已——这样下去无论什么办法都无法解决这个要塞的。敌人的后援也几乎是无止尽的,尤其是那些一身肃杀的白衣军,他们散发着一种悲愤的气势——风行元帅刚刚病逝,梦之国就趁虚大举进犯,为了保卫自己的祖国,朱诺人再无退路。
两军相持一月,麒麟也没有找到一个办法突破千尺崖防线。正面强攻只是在白白自杀自己的兵力罢了,但要说绕开这道山峦,却又无路可绕。火攻、放毒他都想过,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风向——风始终从山上吹往山下,风力强劲,无论放火放毒,都只会伤了自己人。他昼夜苦思,愁得白头发都多了不少。唯一聊以告慰的是,军队可以宰杀生活在山区的魔羌充饥,后援的粮草和部队也在古莱的经营下源源不断地运来,暂时不必为军需发愁。
最终,还是苏威洛解决了他的问题。
“麒麟将军,我曾在这一代生活过,我听当地人提起,这里的山里有一种神兽,名叫雪驹。”
“雪驹?”麒麟有些困惑。
“是的。当地人传言说,雪驹是生活在雪山之上的神兽,它们外形与马相似,不过通体长有浓密的长毛,四蹄扁平,无论在雪地还是沼泽这些人类不能移动的地形上,都是健步如飞。将军,想过吗?如果用这种神兽武装一支骑兵,那将是怎样的冲击力!在我们上不去的山道之上,这些神兽能够轻易地风驰电掣!”
麒麟摇了摇头:“神兽罕见,可遇而不可求,又从何组建起一支军队?而且神兽再神,毕竟并非刀枪不入,敌人居高临下射下的羽箭,又该如何抵挡?”
苏威洛不卑不亢:“将军,其实我当年在这里居住时,就早已发现了一个雪驹群聚集之处,就在此山半山腰一个人所难至的地方。不过,这种神兽性格暴躁,决不会轻易地任人驱驰。要驯服它们,恐怕要花上很长时间。”
麒麟精神一振,喜出望外:“真的?那好!只要有了这种神兽相助,我军的仰攻速度就将大大提升,而且,以这种神兽在朱诺人心中的威望,必然也将对其产生极大的震撼,进而动摇敌人的军心。苏威洛,你这就挑选全军高手,跟随你上山去捕捉雪驹,越多越好!”
苏威洛出发之后,麒麟就提笔给华尔去信,一方面报告了目前的艰难战况,请求增援;另一方面则大大书写苏威洛的功劳。收到这封信的华尔当然也是满心喜悦——苏威洛在北线军队立下大功,这个年轻人果然不负自己的栽培;更重要的是,有了这笔大功,就算直接任命他为监察司大臣,入主权力中枢,也不会有太多人反对了。于是,欣喜之下,他大笔一挥,又批准调拨了十万人马给麒麟。随援军一起前往麒麟军中的,还有一批军事司最新研制出的新式攻城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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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国38年8月,援军与物资一同抵达,梦之国在千尺崖下聚集了十八万大军,雄心勃勃地准备攻山。另一方面,苏威洛用尽办法,捕捉了大群雪驹。在驯养雪驹上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虽然这些雪驹依然傲性不改,不过在秘药的作用之下,已经有几百名杰出的骑兵可以驾驭它们,这就足够组成一支先锋敢死队了。
而千尺崖之上,所有朱诺士兵身穿白衣,也是做好了哀兵必胜的架势,随时准备与山下的入侵者交战。
麒麟、苏威洛,以及已升为下将军的威尔三人,在大营中探讨着接下来的行动。
“在下愿意充当敢死队指挥,但是,我军依然得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攻山。”威尔说道。
“夜袭如何?”苏威洛刚说完,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行,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