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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去轻狂,我变的有点沉默,往往在得意中带着些许失落,没有任何冀望与期许,在黑夜与白昼交杂之际偶尔也会使我忆起这段深埋心底的岁月。只为了自己,我就是我!
第六章 东方记事(拉兹篇)
夏天的阳光刺眼得令人眩目。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咸味,属于海水独有的特殊气味不断刺激我的嗅觉。
“好热啊……”滴滴的汗水更是不断地从我身上渗出。
每次看到天空中那颗放着白热光芒的大火球,心里和嘴巴就是会不自觉的冒出这三个字,这是每个人在夏季都会有的一贯口头禅。
即使是坐在屋檐的阴影之下,溼热的海风仍然不断把暑气送到我身上,海港真的不是一个适合住人的地方,深深如此认为的我,依然持续着此种燥热烦闷的情绪。
跟那些辛勤搬运货物的人们比较起来,我发出的呓语像极了无谓的牢骚。
可是,这也是发生于现实的情境啊!
天气又热、肚子又饿、口袋又没钱,所谓的“一贫如洗”根本就是为了现在的我而特别设立的形容词。没钱的旅行真的是件辛苦的事,那比带兵打仗还要艰辛一百倍……尤其又是在这种炎炎夏日中的旅行,或许说是流亡也不为过吧!
在我以前刚率领银十字骑士团时,也曾经试着描绘自己未来的图像——壮烈的战死沙场、在退休之后坐着干领养老金、成为平凡的小老百姓、变成某地的领主,这些可能性我都想像过。不过……
“数年之后我将独自在海港上徘徊,身上除了一张船票之外,没有什么称得上是有价值的东西。”
这类型的剧本倒真是从来没有想像过。话说回来,我要是能预测到这种事情的话,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啃风沙。
假如正追杀着我的那群人知道拉兹·卡米尔现在即将被太阳晒死,不笑死在地上才怪。
拉兹·卡米尔是战场上的绝世天才,他的智谋与武勇在大陆上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人,他是永远的胜者、绝世的英雄、战场的军神、剑技的皇帝,是个被己方敬畏、敌人憎恶的可怕人物。
类似以上的评价在大陆上广为流传,其中的内容明显的被夸大渲染了数倍以上,不过更夸张的传闻也像是夏日的流萤一般不断飞舞,被人如此赞赏还真是令我感到惶恐。敬畏我的人有多少我是不知道,但是憎恶我的人数绝对是多上百倍不只,一个人能被世人讨厌到这样的地步也不容易吧,我想。
那么,这位集“永远的胜者”、“绝世的英雄”、“战场的军神”、“剑技的皇帝”四个怪名号于一身的人,为何现在会像死鱼干一样独坐在海港的一角呢?
从莱斯汀国逃跑出来之后才发现忘记带钱,只好一边变卖身上的东西一边流浪,最后终于察觉到在大陆上已经混不下去了,于是决定跑路到东之大陆找寻未知的明天。
将一切的细节简化了之后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旅行有分成“富裕的旅行”和“贫困的旅行”两种。“富裕的旅行”可以遮风避雨赏美景,骑马坐车住旅店,一路上衣食无缺,幸福美满。
“贫困的旅行”则注定露宿荒郊野外,用两条腿要死不活的翻山越岭,最后饿倒在路上被人当成大型垃圾埋起来。把旅行想得太轻松一定会吃苦头,这是我用了半年时间所体会出来的血泪经验谈。
就是因为没钱住旅店,所以我只好可怜的睡在街角等船来,假如这种悲惨情况再持续过个一天的话,拉兹·卡米尔这个名字就真的会变成过去的传说了。问我辛苦吗?绝对辛苦的要命。
问我后悔吗?不后悔的是疯子。
问我快乐吗?也不能说不快乐。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在年纪轻轻的二十三岁就饱嚐人生历炼,这种遭遇是幸或不幸还很难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某天当我想写回忆录之类的东西时,绝对不愁没题材。
“当——!”
港口传来了响亮的锣声,那是通知开船的信号。
我站起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现在的我连一件称得上是“行李”的东西也没有。一把剑、一件衣服、一袭灰斗蓬、空空的钱袋、缺角的水壶和只剩四分之一的硬面包,这些就是我身上仅有的财产,想想还真是可悲。我在慢步走向港口的同时,心里不由得生出许多感触。
我即将暂时告别这块大陆,迈向另一个大陆。
也许有一天我会再回来呼吸这里的空气,不过也有可能就此留在未知的土地上找寻未来的方向也不一定,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人生之所以有意思的地方。
总之,新的旅程就要展开了。
这是一趟“只属于我的旅程”。
目标是东之大陆。
俗话说得好:不要勉强去做没做过的事。
最近半年来我体验过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一个月没刮过胡子、第一次连续三天没吃半点东西、第一次被人当成尸体而遭到活埋、第一次重感冒没找到医生差点死在路边、第一次独自挑战盗贼团等等……现在又多了一项:第一次晕船,还晕的像块烂泥似的瘫在甲板上。
这真的是我吗!?
水上和陆上是截然不同的环境,我现在终于体认到这一点,代价是半天都停不了的呕吐和严重的晕眩感。话说回来,真佩服那些水手,在这种摇晃到乱七八糟的甲板上走路还能够四平八稳,不过也许是我太过差劲也不一定。
还有半天就到达东之大陆,可是我担心自己是不是能撑到那个时候?现在可以吐的我都吐完了,虚脱的身躯使体力降到前所未有的最差状态,幸好没有感冒'生病,不然真的会挂在船上。
“喂,还好吧?你的脸色发青,很难看哟。”
某个好心的水手给予温暖的关怀,不过相对于他的同情,我现在比较希望踏上平地……
“你自己要保重,等一下会有暴风雨,船会晃得更严重。”
天啊!放我一条生路行不行!
仿佛是在附和水手的话,天空的云层看起来实在是十分诡异,挟杂溼气的风逐渐转强,豆大的雨点开始降落。很不幸的,真的被水手给说中了。
才出发不到三天就给我碰上暴风雨,命运女神也对我太眷顾了。
风与浪彼此相互激荡,整艘船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摇动似的。饶了我吧!
我宁愿跟一百个人对打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拖着脚步进入船舱,准备死命抱着柱子渡过这段好像怎样也过不完的漫长时间。
晕船实在是一种很可怕的经验。之所以会说这种话不是因为严重呕吐的关系,而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杀气袭来!而且是浓烈的杀气!
剑光从后方瞬间迫近,利刃砍破了风和雨的屏障朝我的脖子攻击。我以很难看的方法在甲板上滚倒一圈险险的避过这一击,现在没那个体力让我摆出很帅的姿势。
在逐渐转大的雨幕之中,我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来了吗,贾士……!”
原隶属莱斯汀国骑兵团司令,昔日的战友现在正在风雨中伫立。贾士的眼中燃放着安静的火焰,他手上的紫色长剑也同样燃放着相同的气势。
“紫皇剑……你还真是带了个了不起的东西。”
“紫皇”是老国王最锺爱的名剑,撇开名字的艺术性不谈,它的锋利和坚韧的确是一流,泛紫色泽的剑身在挥动时会造成美丽又致命的剑光,可说是名器中的名器。但在这种地方看见紫皇的话实在是很难让人高兴起来,尤其是在贾士的手上。
“就在这里一决胜负吧,拉兹,能活着踏上土地的只有一人。”
说辞是很冠冕堂皇没错,不过现在的情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决胜负”样子,说是“暗杀”还比较好一点。
“死吧!”
紫色剑光再度烁闪,虽然眩目的光芒在雨中显露不出足够的气势,然而那不是重点。贾士的剑技只比我差了一点,但是我手上的武器可是一把破剑,单这一点就很危险了,何况我还在晕船状态……
剑与剑的交击声响了数十下,在逐渐薄弱的意识中反覆击打晕眩的灵魂,我和他彼此间都还谈不上有何胜负。紫色光屏流畅的在雨中飞舞,从各种讨厌的角度不断攻来。
头又晕、肚子又饿、视线又看不清楚,而且脚也站不稳,更为凶险的是敌人的武器比起我手持的破铜烂铁实在要锋利的太多了,我在众多不利因素的交织之下被迫采取彻底的防御姿态。
虽然是在船上发生了打斗,但是很奇怪的周围并没有人在围观或阻止,船员为了渡过暴风雨根本没时间理我们,其他的乘客也不会在这种烂透了的天候下跑来甲板上吹风淋雨。贾士也真会挑时机——一个这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