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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教堂地下的‘女王之墓’!哎呀?不过哪里应该已经彻底封闭了”
“从地下水道可以潜进去。”
亚伯由怀里取出的,是一张起毛的纸片。
“这是波罗米尼博士所拿的地图。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为了盗墓之类的原因我想,应该是拉杜雇他来做遗迹复原的工作。后来他被我们逮捕,为了担心情报外泄,拉杜才会将他杀害。”
“那么,这样就能让‘沙漠天使’失去效用?!”
“不过到那时候,就换成米兰公爵会遇到危险。”
就如托雷士面无表情地说明,若是“沙漠天使”停止运作、拉杜不可能坐视不管。只要“拉古叶”的一发子弹,教廷大使馆就可能化作一堆瓦砾。
“兵分两路吧。”
银发神父一边确认地图,一边给出提案。
“我来让‘沙漠天使’停止运作。在这段期间,以恩和凯特想办法拖延时间,牵制卢克索男爵。”
“问题是要怎么拖延时间——”
凯特担懮的皱起了眉头。
“卢克索男爵不是想杀了孟斐斯伯爵?我得想办法制住‘拉古叶’孟斐斯伯爵和托雷士神父又是伤患要以火焰魔人位对手,战力似乎不足?”
“不,有战力。”
以恩摇头,回身望向背后。
然后伸展背脊、抬头仰望着自刚才始终默然抱着双臂、神色不悦不发一言的男子。
“佩卓斯修士。”吸血鬼少年对着异端审问官说道。“我想借用你的力量。”
“什么?!”
在场的人全都注视着以恩的脸。
这个少年是不是头壳坏了?
不过以恩仰望佩卓斯的脸虽然有点苍白,表情却很冷静,眼中甚至泛着澄明的光芒。
“在和拉杜对峙时,你的能力,我给予高度评价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你是说真的?”
异端审问官用着棕熊被从冬眠之中吵醒的声音说道。
“本人可是异端审问官——是你的天敌啊?你居然要本人把力量借给吸血鬼?”
“是的。当然不会要你白借。”
少年点头。脸上既没有夸耀、也没有丝毫的迷惑。只是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只要事情结束,我就将头颅双手奉上。这样如何?”
“阁阁下!不行啊,那种约定——”
凯特慌乱的打算阻止,亚伯却抢先出手,用视线制止了修女,然后默默摇头。
在那期间,以恩并未察觉背后的动静,依旧继续说道。
“拜托。只要现在就好,能不能把你的力量借给我?要和拉杜对决,就需要你的力量。”
“——本人要问你一个问题,以恩。”
带着依旧不悦的神情,佩卓斯开口问道。
“为了和那吸血鬼对决,你不惜藉助本人的力量,到底有什么理由?是怨恨吗?”
“我想应该不是怨恨。”
以恩侧着头思索,然后回答。仿佛在和自己体内的谁对话似的,一边听着那个谁所说的话,一边结结巴巴的回答。
“那个男人曾经是我的好友。不,我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我不希望朋友再继续犯错。”
“……”
“毁灭骑士”仍是板着脸,抱着双臂。仿佛画布上面所出现的古板脸孔露出挣扎不已的表情,瞪视着以恩。
依然握在手里的槌矛,是不是要卷起狂风、朝着少年的头顶劈下?
“喂,凯特修女。”
“啊、嗯?什么事?”
异端审问官一脸不悦的瞪视着突然遭到指名,慌忙直起身子的修女。
“这艘船舰上有没有武器库?”
“啊?噢,算是有的请问有什么事?难道你想劫机?”
“少说这种蠢话,快替本人带路。”
佩卓斯将槌矛往地面重重一击,然后忿忿的说道:
“要跟那个火焰魔人交手,本人也需要适当的装备。”
“啊?”
凯特睁大眼睛。在这时候,等在一旁的以恩则神色亮了起来。
“那那么!”
“你可别搞错了,吸血鬼!”
少年绽开了嘴角,相对的,佩卓斯则恨恨的翻动着嘴唇、发出怒斥。只凭手腕铁扣转动的槌矛,簌的在以恩眼前定住。
“本人可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教会与迦太基二十万市民,同时也是为了那些被杀的部下而战!只要解决了那个拉杜,接下来就要受湿泥、以及这些叛徒——你给我记清楚了!”
异端审问官恫吓似的放话完毕,然后撅着嘴、把脸转向一旁——但却似乎有点害羞似的,脸颊微微泛红。佩卓斯维持着这个表情,耍脾气似的在口中嘟囔。
“算了在那之前就先行休战。”
刚才的晃动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又睡着了。
艾丝缇由浅眠底层缓缓浮向现实的岸边,睁开薄薄的眼皮。
或许是许久未有的熟睡,让脑袋呈现出无比的清明。不过还没睡够,还是想睡。如果可能,最好是长久不醒——只要呆在这里,就能够将一切全都忘记。
(全都忘记?)
血液与火焰的气味在鼻孔深处更醒。艾丝缇一边让意识飘远,一边问着自己。为了不要触及相关一切思考,费力地让意识游移着。
不愿想起。在那时候,那双巨大的羽翼
(不要去想!)
在入睡与醒来的狭缝间,艾丝缇试着将意识沉到睡眠之海的底层,不愿去想。不能去想。睡吧。只要睡着了——
“艾丝缇?”
小心翼翼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一同传来,将她拉回到现实。
“呃艾丝缇,你醒了吗?”
“?!”
迅速觉醒的意识,将血液与火焰、雷电与幽暗,以及那东西的记忆,随着惊叫声同时唤醒。
(不要过来!)
此时已经完全醒来了。不过艾丝缇还是用毯子盖着头颈,没有移动——不,是无法动弹。在门的对面——是那东西。
“你还在睡啊。”
在门对面的那东西叹了一口气。修长的影子映在毛玻璃上,微微弯垂着颈子——看起来相当寂寥。
不过艾丝缇并没有被骗。她紧紧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
快点走开吧,快点
“那我就不打扰了——抱歉把你吵醒。”
好,你就这样走吧,快走
“不过,不晓得还能不能再见到面,我就在这里把想讲的话说一说。不然也许会后悔——你就边睡边听吧。”
艾丝缇心底的呐喊完全白费,在门对面盘腿坐下的神父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嘟哝嘟哝的开始说话。艾丝缇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盖上毯子、把眼睛牢牢闭上。
“首先,今天让你吃尽了苦头,实在抱歉我会反省。你很害怕吧?”
神父用沉稳的声音道歉。声音虽然不大、却听得很清晰。
“你一定很害怕因为,连我都对自己感到恐惧。我想你只会更加害怕。”
(呃?)
“连我都对自己感到恐惧”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的他,宛如破坏的化身——看起来就像沉醉在破坏之中。她却说“连我都对自己感到恐惧”?
不知从何时开始,艾丝缇好像全身都化成了耳朵,专心听着神父的独白,自己却没有发现。
“对了,你在前几天是不是跟我说过?‘为什么老是鬼混不肯认真!’那东西就是答案。是啊,那东西”
亚伯的声音仿佛正拼命饮下什么苦汁,之前的堕天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是一如往常靠不住,却又深爱着人类的那个神父。只是有某种不可遏抑的东西,在声音里头翻卷着。
悲伤?绝望?失落感?不,是全都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呕血般的声音。
“那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东西绝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力量,我无法详细说明,不过那东西是截然不同的对,真要说起来,就像是我的罪恶刻印”
仿佛不是照着艾丝缇,而是对着自己体内的某人告解似的,亚伯闭起了嘴。
“——一旦变成那东西,我就对自己对他们失去了控制。”
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夹杂着深深的悔恨。
“所以,我想尽量不要在你面前动用。要是用了,只会让你感到害怕嗯,我是想尽量不要用。”
这回则是直接闭上了嘴巴,门外的人就这样动也不动。
艾丝缇也没有动。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