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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藏在那幢洋房里的,是昨晚袭击大使馆的吸血鬼。不但杀害了可能与他们有所关联的波罗米尼,而且还是意图袭击枢机主教的凶恶犯人。丝佛札枢机主教之所以命人追查,难道并非如艾丝缇所想的,是要逮捕他们?
“不逮捕那要怎么处理?”
“……”
亚伯一脸为难地抓着头,最后总算干咳了一声。
“关于任务内容,对派遣执行官以外的人不能透露。”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资格”道?“
神父眼底闪着困扰的光芒。嘴里“嚅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是认命似地低声说道。
“哎讲白点,似乎就是这样。”
传到耳里的话,让艾丝缇脸色为之一变。亚伯一边担心地偷瞄着她,一边语带安慰地补充说道。
“总之你先在这里待命。这是卡特琳娜不,丝佛札枢机主教的命令。”
“结果”
艾丝缇赌上最后一口气,将快要低垂下去的脸往上抬,然后艰难地开口。
“结果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神父。”
“噢,艾丝缇,其实我”
“够了。”
艾丝缇将手指挡在神父正想说点什么的嘴唇前面,然后露出微笑——那是在软弱无力、既想哭又不能哭的时候,用来代替泪水滴落的,那种微笑。
“够了,你走吧。我在这里等。”
“……”
亚伯再度露出有话想“的神情,似乎想对悄”低头的少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不争气地,让沉默持续了十秒左右的时间——
“抱歉那我走了。”
亚伯点了点头,然后无精打采地离开了店面。
“……”
艾丝缇定定地望着那因微寒而瑟缩着肩的背影,在阳光中逐渐远去。
总归一句话,自己就是个孩子,是个外人、累赘。
应该是想绕到后门吧。高大的背影走向旁边的小路。艾丝缇一边凝望着他,手里一边无意识地确认着位在裙摆下方、紧贴右腿的坚硬感触。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资格知道?
——讲白点,似乎就是这样。
也许,自己真的就是个孩子、是个外人、是个累赘。
亚伯不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或许也很正常。
不过——
“我决定了!”
少女朝着并没招惹到她的桌面用力一拍,然后气势十足地站了起来。她啪一声把钱扔下,然后大踏步走出咖啡馆。在口袋里发出卡啦卡啦声的并不是银子。不,材料确实是银制的,只是却是不同的东西。
II
“恩,没有化脓。”
年轻人将蓝发束在颈间,在长颈玻璃瓶中滴入一滴试剂。轻摇一阵之后,天蓝色的试剂渐渐变为煤油般的黑色。
“血液里的细菌,也慢慢展开再活性化的过程。接下来只要保持安静,很快就可以恢复。以恩。”
“这真是奇耻大辱。我居然会为了短生种而受伤。”
少年从床上撑起了身子,铁青着脸紧咬住牙。上半身白皙到仿佛从来没晒过太阳,除了肩膀上的绷带之外,什么也没穿。
“而且才这种程度的伤,就让我无法动弹该死、太难看了!这样不就和短生种一样没用!”
“那也没办法。对我们而言——不,对我们体内的细菌而言,银可是更甚于紫外线的大敌。目前你体内的细菌正处于休眠状态,在生理上和短生种并没有太多差异。那道伤口要是没处理好,我看你连命都没了吧?”
看到伙伴的清秀面庞正在愤怒之下泛起红潮,蓝发青年——拉杜不禁出言相劝。声音里虽然夹杂着苦笑,不过那种提醒却绝对不含威胁的成分。
存在于所有长生种血液里的溶血性杆状细菌群——是他们拥有超人力量的来源,对这极其微小的共生者而言,银分子具有能让它们暂时停止活动的效果。也就是说,对身为宿主的长生种而言,让银进入体内就等同于吞服剧毒,是足以致命的行为。昨晚要不是拉杜当场摘除弹丸、吸出遭到污染的血液,以恩说不定已经没命。
“好了,你还是认命,好好专心静养。等到细菌恢复常态,这种小伤很快就会痊愈不过你还真好运,只要再稍偏一些就会打到心脏。那个机械人偶这么强悍?”
“才不是!是他突然对我开枪!”
少年呐喊着,愤怒在白皙的面庞上燃烧,不过很快就发出哀号按住了肩膀。即便如此,却还是不忘低声反驳,或许是身为帝国顶尖贵族的矜持吧?只见他用控诉似的目光仰望青年的脸孔,然后不服气地噘起了嘴。
“要不然,短生种怎么可能让我露出破绽你不这么认为吗?拉杜?”
“你难道没有做出任何刺激短生种的行为?譬如对设定对象——叫丝佛札是吧?——你有企图伤害她吗?”
“我发誓绝对没有!我只有和她说话!结果不晓得哪里不对,对方就突然开枪。受不了,无可救药的一群猴子!”
“哎,‘外面’的短生种是很好战的。”
拉杜一边将被血弄脏的绷带丢进垃圾桶一边摇头。在抗紫外线玻璃对面、从二楼可以望见的大马路上,四处都是短生种。他白皙的脸孔俯视这景象,浮现出一丝带有厌憎的神情。
“对了,以恩接下来要怎么办?”
青年走向了窗边。嘴里叼着“外面”那些短生种所喜欢的香烟。尼古丁的毒素对长生种自然是没有影响,纯粹只是喜欢吸烟的感觉而已。从出来“外面”之后,拉杜就开始吸烟。
“结果会面失败了。伤势治好之后你要回国吧?”
“不,那可不行。”
少年摇晃着天使般的脸孔,然后用恶魔般的顽强态度吼叫道。
“对我们帝国贵族而言,陛下的命令是绝对的。所以我要再挑战一次。”
“不过,你不是很讨厌短生种?既然如此——”
“现在还是一样讨厌。光是想到他们我就想吐。”
少年仿佛嘴里含着腐臭之血似的扭曲着脸,不过还是顽固地不肯让步。
“既然敕命是绝对不可侵犯,那我就不能违背。”
“原来如此天哪,受不了,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些人以我们为敌、称我们为‘吸血鬼’已经好几百年。现在才来——”
“别说了,拉杜。”
看他制止朋友话语的神色,似乎连他自己都对这次的敕命感到难以释怀。所以以恩的口吻听起来就像在说服自己。
“不管我怎么想,我们都已经被选派出来了。只有尽力完成敕命——对了,拉杜,你又怎么打算?你可以自己先回国啊?”
“我也很想这么做,不过”
年轻人用指尖把玩着尚未点火的香烟,红润的嘴唇一边说道:
“很不巧的是,你是正使我是副使。而且副使的责任是支援正使——我也只好跟着你。”
“抱歉。”
“无所谓对了,你喉咙的状况怎样?已经有四十个小时没喝水了吧?会不会有点渴?”
“噢,被你一说就渴起来了。”
以恩轻抚喉咙,说着无伤大雅的谎言。
其实还没有他所说的那么渴。长生种特有的吸血沖动——“干渴”是来自于血液中细菌对宿主红血球加以破坏所造成的贫血症。因为那些细菌正在休眠,所以宿主以恩的吸血沖动也减退了。只是让朋友的好意白费也说不过去。
“可以来点‘生命之水’吗?”
“好。你稍等一会。我去下面调制。”
结果香烟依旧没有点着,拉杜就用轻巧的步伐离开了窗边。
“增血剂最好多放一点。铁质呢?”
“麻烦你了。啊,还有,麻烦少加点鸦片。然后——”
“‘砂糖一小撮’——对吧?你的口味我当然知道。”
“可是拉杜,你调的鸦片老加太多。”
以恩朝着明明是同龄,却老爱摆大哥架子的朋友噘起嘴,不过却干脆地被打了回票。
“你的口味太刁了,这位朋友。”
以恩一边听着背后伙伴反手把门关上、脚步声在走廊上逐渐远去的声音,一边恍神地眺望着抗紫外线玻璃的对面。
在单一色调的世界中,许许多多的短生种正在街上穿梭。有彼此搭肩笑着耳语的年轻人。有戴着扁帽、闷声不响坐在屋檐下抽着水烟的老人。有像小狗一般来回奔跑、然后用力一跌大哭不已的孩子与抱起孩子的母亲
因为细菌非活性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