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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秒后当填充上新弹夹的托雷士站起来时,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还站着的特警了。
「……我有事想问你,中士。」
行动支持程序并没有输入所谓“绅士”这个字,单手拿着在枪击战中也没有放手的文件,托雷士将军靴踩上躺卧在地板的中士肩上。
「为什么特务警察会出现在非管辖范围的地方?」
「为什么?这还用说吗……」
即使痛苦地滴下了汗,特警还是不忘嘲笑地扭曲着脸,憎恶地翻动着嘴唇。
「丝佛札……为了抓住那个女人送进来的愚蠢的狗。如果你在这里被捕,那个女人的立场就会恶化。这样一来“米兰那只母狐狸”也就结束了……呜!」
「劝你别说多余的话——简洁地输入回答。」
劝告的声音蕴藏了液态氮的结冻气息。踩着锁骨上方——边压迫就解剖学上正确的疼痛集中点,托雷士继续问道。
「下一个问题。今天下午一六三三,狙击马汀尼博士的人是谁?」
因为剧痛的关系,男人的眼球从眼窝突了出来。可是在脚尖慢慢注入力道的神父脸上不见一点怜悯和同情。托雷士用一贯欠缺抑扬顿挫的声音再一次重复问题。
「那个跳弹狙击是谁做的?特务警官里有谁会那种狙击?」
「那、那个是……异、异端审问官……」
现在大概只想从激烈的痛楚中逃开,倔强的特务警官努力地搅动不听使唤的舌头——就在那个瞬间。
中士的头爆了开来。
「!?」
在判断出是从楼上越过天花板的狙击前,托雷士侧身跳了开来。不那么做的话,脚势必会被紧接而来的第二发子弹咬断。直到方才都还踏着的右边地板上,出现了巨大的凹洞。
「弹道确认——上面吗!?」
就在托雷士抬头看向宛若恶魔下颚空出的大洞的同时,楼上不知名的敌人正确无误地射出第三发子弹。转眼间雨粒般的散弹擦过跃身而出的神父的背。伴随而来第四、第五次的弹雨发狂似的倾落而下。
「…………!」
从敏捷地扭动身体的托雷士口中,发出了不知名的声音。
一直拿在左手上的文件细碎地裂了开来,就算丢进碎纸机也不至于变成这样。由于方才的闪避被部分的散弹射穿了。在扔掉文件之前,楼上第六次的枪声响起。托雷士跃身躲开宛如不可解的孢子般降下的铅的骤雨。然后就着上仰的姿势滑过地板,将枪口举向满是弹痕的天花板。
已经从弹道计算出敌人的位置,托雷士毫无犹豫地伸出铁爪。
「慢了零点零二——」
「慢了零点零一八秒。」
欠缺抑扬顿挫的声音平静落下的刹那,派遣执行官的腹部破了个大洞。
「…………!」
杀人玩偶的嘴里流出黑红色的皮下循环剂。弯曲成ㄑ字型的身体弹回地板,背脊彷佛虾子蜷曲地向后仰。
虽然散弹没能贯穿高分子素材的人工皮肤,但子弹的冲击已经对人工脏器造成损害。如果不是越过天花板射击,托雷士的身体早就破成两半了。
〈——敌方沉默。战域确保。〉
散弹自动装填入战斗用散弹枪的声音落了下来。紧接着响起的犹如铁块落下的重响,应该是楼上的狙击手跳了下来吧。有如沉重的脚步声,又似结冻的铁块一般,冷淡且无机质的嗓音响起。
「敌我识别信号确认——解除……四万五千九百五十二小时不见了,HC…IIIX」
听见几乎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的托雷士神情闪过些微的动摇气息。如果他是人类的话,说不定早已发出惊愕的声音。
「敌我识别信号确认……对象是……对象确认为HC…IIX」
毫无表情地俯视受伤神父的面容,有如人工般端正——和他如出一辙。
2…
“HC…IIX?否定,IIIX。”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神父的年轻人,声音完全欠缺人类的感情。同样穿着合身的灰色制服、同样拿着大型的战斗霰弹枪——S09“机械之神”'原文DeusExMachina,有待研究',和他的样子分毫不差。
而领子上微微发光的,正是异端审问局的徽记“神之铁锤”。
“现在我的称呼是异端审问官巴斯洛梅斯修士。所属于教理圣省异端审问局。”
这如同亲兄弟一般的发言托雷士还从来没听到过。好不容易才能得以自由活动的右手,马上就把M13对准了和自己同样的脸。但是,在即将开火前,他的手就被超乎人类的力量袭击了。
“——慢了零。一三五秒。”
将M13踢落的巴斯洛梅斯——IIX的脸上没有骄傲的表情,能听到的,只有钛制的上臂骨骼断裂的声音。
“……”
“建议你别做无谓的抵抗,IIIX。我被命令以尽可能不让你的身体受到伤害为前提抓住你。”
异端审问官平淡地组织着语言。同样的、抬头仰望着的派遣执行官的表情也丝毫没有改变。但是这只是因为缺少了这样的功能而已,皮下循环液依然继续从腹部流出,右手的损伤也非常严重——但不仅如此,彼此的性能差距也让托雷士疑惑不已。虽说同样是人类替代型的试用机,但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有如此程度的差距,这是为什么?
“因为各部分零件的精度差别,IIIX。”
如同读懂了托雷士心里所想的,IIX开口说道。
异端审问官把不能自由活动的同型机跨在身下,从自己的脖子里拉出了一根细细的绳索。一边把附在顶端的银色接线头拉近托雷士的脖子,一边用单调的声音补充着。
“五年前,在圣天使城被破坏了的我的身体,趁着维修之际几乎更换了所有的零件。五年的时间,更加高精度的零件……当然不是旧式的你可以比的。”
“!”
托雷士把身体向后仰。
IIX毫不费力地将拿在手上的接线头插进了他的颈部。
“你……你准备干什么,IIX?”
“用病毒破坏你的OS。”
IIX窥视着被绳索连着的托雷士的脸,淡淡地陈述着。
“还有回收你的战斗记忆和机体。分析战斗记忆,会成为我的经验植。机体方面,分解后用于维修零件——但是,单单你的OS是不必要的,所以就在这里抹杀掉。”
这瞳孔可以称得上是安详一般的平静,不带有任何感情。就连在用空着的手压着托雷士挣扎着的头时,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
“侵入开始。”
“……!”
这瞬间产生的感觉,该如何对人类来描述好呢?
脑髓里仿佛被突然插进了灼热的火箸,或者说就像是活生生把全身的皮肤都剥下来一般激烈的神经信号,在托雷士的中枢演算机里乱窜着。受到标准预测之外的电压,活体零件一个接一个地烧坏了,收到了非常规信号的思考系统也逐个关闭了回路。
“确认侵入中枢控制系统。”
渐渐地,常规性思考也出现了障碍,托雷士毫无意义地将对策思考语言化了。
“防、防、防火墙打开——”
“没用的,IIIX。这种陈旧的防火墙,只要12。850秒就能突破——放弃吧。”
正确到毛孔的位置地重现了托雷士的脸,IIX蠕动着嘴唇。
HC系列在作为活体零件被使用的大脑——掌握性格与感情的部位植入了机械的防御系统,因为人类的情感会对战斗行动构成障碍。但IIX的防御系统似乎忽略了这一程序,即使是非常大面积的机械化之后成为了缺乏任何可称之为表情的东西,可现在浮现在他脸上的,确实是“嘲笑”。
“终归,你还是不符合作为兵器的要求的不完全体……不完全体又怎么可能赢得了完全体的我呢。”
“不完全体?不……我是机械……”
“机械?否定,IIIX。如果你是机械,为什么不能完成下达给你的命令?”
提问的声音和回答的声音完全相同。在虚拟的世界中防火墙正接连被破坏,同时在现实世界中的IIX轻松地否定了同型机的发言。
“兵器是顺从命令准确击毁敌人的道具。连这些都欠缺,你不是兵器。”
“不……不是兵器……?”
病毒的攻击速度是非常惊人的。防火墙正被逐个突破,托雷士在开始混乱的思考领域里无意义地分析着蹦出的话。
(我……不是……兵器……)
“进攻,‘神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