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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来宾们的目标不是身为枢机主教的她,而是亚伯呢?另外,为什么这些恐怖分子要特意将那些人质作为刺客使用呢?就算他们威胁那些人质,逼迫他们必须遵从自己的意志,但是,让这些人质手里握有武器,无疑是一个风险非常高的方法。他们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
(……难道是为了不让亚伯使用自己的‘力量’吗?)
只有这种可能性了。敌人非常了解亚伯的性格,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派遣这样的杀手,让亚伯根本没有办法发挥自己的力量。
他们的目标是亚伯的性命,而且知道以他的性格,决不会向普通的平民出手,拥有这种智慧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前些日子我在爱莎尼亚见到过他。那个家伙应该是‘骑士团’的成员。”
正在冥思苦想的卡特林娜突然想起了刚才她和亚伯在茶室中的谈话。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答案已经非常明确了,那个名叫巴尔特萨的家伙肯定是“骑士团”的成员,而不是新教廷的人。但是,为什么“骑士团”的人要将丝佛札城作为自己的目标呢?这里和罗马的“剑之馆”不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城堡而已,并不是一个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地方。对于Ax和卡特琳娜来说,最重要的资料以及指挥机能全部都在“剑之馆”之中,袭击这里根本不会有任何好处。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声东击西,让罗马方面放松警惕而已。
“……唔!”
“你没事吧,亚伯?”
一阵微弱的,但却充满了痛苦的咳嗽,将卡特琳娜的思考打断了。她转过头去,看到神父正在虚弱地扭动着身躯,鲜红色的血沫从他的嘴里不断地流了出来。恐怕,折断的肋骨已经刺破了他的肺脏。假如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他的气管就会被鲜血堵住,弄不好因此而窒息死去的。
“稍微等一下!”
卡特琳娜连忙向旁边的水沟跑了出去。她用自己的长手套盛了一些非常洁净的水,然后跑回了神父的身边,将水灌进了他的嘴里。但是,亚伯却总是在咳嗽,水无论如何也无法被他咽下去。卡特琳娜看到了这一幕,毫不犹豫地把水含在自己的嘴里,然后直接将水送到了对方那满是污血的嘴里面。
“……啊!”
似乎咽下去的水将喉咙里面的血块一起冲了下去。亚伯的法衣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他的胸部开始不断地上下起伏。开始扩张开来的肺部已经将折断的肋骨顶了回去,他又恢复了细微的呼吸。
“你没什么事吧,亚伯?现在还能呼吸吗?”
“嗯……勉强可以……”
虽然仿佛身体被贯穿的剧痛在体内游走,但神父还是强忍着疼痛回答了对方关切的询问。随后,他将卡特琳娜的手一把抓住,努力从口中挤出了难以听清的微弱声音。
“请不要再管我了,卡特琳娜小姐……您还是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赶快逃吧……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我只会拖您的后腿……据罗蕾塔说,出口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快点走吧,在他们再次发现咱们之前……”
“你不要再说这些傻话了!”
卡特琳娜打断了神父艰难地从口中挤出的话语,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她毫不理会神父那痛苦的呻吟,坚强地站了起来: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让那些家伙杀死你!”
仿佛是在给自己和对方鼓劲一般,卡特琳娜激动地发出宣言,开始扶着神父大步地向前方走去——然而,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扶着如此高大的一名男子行走实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她虽然被称为“铁之女”,但是与外号相反,其实她的身体很柔弱。卡特琳娜没走几步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突然双膝跪在了地上,这令她自己都为自身的软弱无力而感到羞愧。地面上都是柔软的泥土,所以她没有受伤,这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
“您……没什么事……吧,卡特琳娜小姐?”
“我……我没事,不用担心。”
面对神父的关切的声音,卡特琳娜装出了一副平静的表情。实际上,她已经由于缺氧而眼前发黑了。但是她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仍然若无其事地说道:
“刚才只不过是被绊了一下……咱们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接着赶路吧。”
“……您这种不肯服输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虽然神父的声音仍然是那样的微弱,但是其中却可以感到一丝苦涩的语气。他那沾满了血污的脸扭曲了一下,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神父横卧在地上,将手伸向了大口喘着气的丽人的头发,将刚才她摔倒时沾上的泥土拍掉,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道:
“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也曾经跟我说过:‘只不过是绊了一下,咱们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赶路吧。’其实,你已经筋疲力尽了,根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所以,你一点也没有变啊!”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说我这么多年来一点也没有进步吗?”
眼下两个人都非常明白,目前的状况可以说是一场重大的危机。但是,卡特琳娜却没有责备神父的轻浮话语。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轻轻地握住了对方那苍白的手指。
“不过,亚伯,这么说来,你也和那时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呢!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曾经这样说过:‘我会帮助人类的。因为我这样发过誓。所以,不论是任何人,我都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和现在一模一样吗?”
“嗯……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生命终归是生命,难道不是这样吗……不论任何人,就算是神也不能决定拯救哪条生命,或是放弃哪条生命。”
神父脸上的苦笑消失了,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虽然嘴里的声音变得更加微弱,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一般,但是,他的语气依然还是那么认真。
“人的生命其实是这世界的一部分。卡特琳娜小姐,不管是什么人,他的身上都有无限的可能性,而且,一定会有十分珍视他的人……所以,任何人都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力。”
“……”
卡特琳娜陷入了沉默,安静地听着神父的话语。
她并不是对对方的话产生了共鸣——事实上正好与此相反。
所有人的性命,所有人类的价值,都是相等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有其独特的价值。正因为她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放弃了几十名人质的生命,打算逃出这座丝佛札城。但是同时,她又冒着被敌人抓住的风险,保护着这名男子。如果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话,谁也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来的。
“对了,亚伯,我想接着说刚才的话题……”
当神父的话语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卡特琳娜突然这样说道。她并没有反驳对方的意思,而是她觉得再让亚伯这样说下去的话,他的体力会消耗殆尽的。她一边整理着亚伯的绷带,一边恢复了刚才被打断的思考作业。
“我认为,那些袭击了宴会的恐怖分子们,的确如你所说,是‘骑士团’的成员。可是,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什么把你作为攻击目标呢?那些家伙的最优先对付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啊?!为什么他们要想方设法杀死你呢?而且,为什么他们的目标不是罗马,而是这个小小的米兰呢——?”
卡特琳娜一口气提出了很多问题,但是她突然觉察到对方并没有在听自己的话——他已经昏迷过去了。
(看来不能在让他继续移动了……)
卡特琳娜查看了神父那仍然流血不止的伤口,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从刚才到现在,他们已经在移动上花费了很多的时间,现在他们离出口应该只有很短的距离了。可是,尽管距离非常短,但要是再让亚伯移动的话,就是拿他的生命在作危险的赌博了。万一他的肺部再受到损伤的话,这次他肯定会因为窒息而死去的。不,在此之前还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或者由于剧烈疼痛而死……
“……”
卡特琳娜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将长长的金发随意地缠了起来,随即撕下了长裙的裙摆,好让自己的行动方便一些。然后,他将神父的身体拖到了附近的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里,非常仔细地选择了一个不容易被通道方向发现的死角,将他安置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