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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特西可的嘴就像待宰的猪一样张得开开的。雷霆万钧的力道已经将他的手捏得粉碎。就在还来不及发出惨叫的时候,托雷士的另一只手腕已经攫住了他仰起的头部。正在发声惨叫的头部顺势抛向了车壁,在鼻樑骨凹陷入脸部2公分之后,跟着被放倒在地面。然后加害者带着冷静的表愮,替同僚松开了手铐。
“进行移动。你可以走吗?”
“啊、嗯……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来救我?”
穿着花俏衬衫的壮汉回答了他虚弱无比的问话。
“诺耶的遗体挖到了。还有她在最后一刻所找到的设计图。”
里昂扶起了步覆踉跄的同僚。
“亚伯,你的预感有一半对、一半错。诺耶手里拿的是圣彼得大教堂的设计图。广场上面还竖立了那根方尖柱。从场地大小到设计细节完全正确。”
“?那是……咦?等等……我记得那方尖柱是——”
那是由岱斯提所捐献,前天才刚竖立在广场的东西。直到前天为止,谁也不晓得它的存在——唯有大主教、以及实际参与方尖柱制作的人除外。
“也就是说,巴雷和方尖柱的制作有关……原来如此,”沈默之声“就在里面!”
“肯定。”
托雷士一边从晕厥的特务警官身上摘下阶级徽章与身分证,一边冷冷地答道:
“现在要赶往圣彼得大教堂。你和迦西亚神父负责破坏方尖柱。我去和米兰公爵会合。”
“好,动作快!”
里昂将他厚实的手掌一拍,从护送车上面跳了下去。正要精力十足地吹着口哨、一边朝货车靠近——却又猛地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了?里昂。”
“不要动!”
壮汉将鼻孔朝向天空,彷彿嗅到了什么似地,用可怕的力道抓着亚伯的肩头。
“咦……?”
黑暗之中闪着白光。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眼前的货车飞上了夜空。金黄色火焰在空中化成一个圆,然后叩向地,再度发出雷鸣般的响声,然后四散爆炸开来。
“哇噗!是……是怎么回事……!?”
神父们在暴风中以手掩脸,头顶上的大楼窗户则闪起了眩目的光芒。在亮闪闪地发出光辉的投光机中间,用自动手枪来加以武装的制服群众正在蠕动着。
“特、特务警察!”
“不只,还有更危险的傢伙。”
里昂从肥厚的嘴唇之间说出这句话。
有灰色身影正混杂在屋顶的特务警官之间,俯看着着这边。一方是提着两柄直刀的壮汉。另一位则是指尖捏着细针的女性。
“异端审问官两名,再加上特警一个中队……看来得花上不少时间。”
“否家——”
一记平板的声音,制止了已经将衣袖卷起的里昂。
“在此停留并不妥当。你们由我来进行压制。你们先走。”
“慢、慢着,托雷士!”
看到同僚神色自然就要上阵,亚伯慌慌张张地把他叫住。
“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挡不了两名异端审问官……”
“没有问题。”
在数以百计的警官队面前,托雷士却毫无惧色。“神枪手”用冷若冰霜的声音加以补充。
“等到压制完毕我再和你们会合。在那之前,奈特罗德神父,你负责担任米兰公爵的守卫。迦西亚神父负责方尖柱的破坏工作。”
“好吧……不过……”
壮汉取下太阳眼镜,恶作剧似地露出了犬齿。
“你把替诺耶报仇的工作让给亚伯了。看来你人还不赖嘛,耍枪的?”
“否定。我只负责算出更有效率的战力分配。既然有空瞎说,何不尽快动身,”狮牙“?”
小个子神父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手上拔出了两把战斗手枪。特警部队分别举起了枪口,杀戮机械的侧脸却见不到一丝恐惧。
“常驻战术思考由搜索模式转为歼灭战模式——战斗开始。”
Ⅵ
“你是彼得,是磐石。我要在这磐石上面建立我的教会。”——圣彼得大教堂盖在基督的首号弟子、初代教皇圣彼得的坟墓上头,本身就是巨大的墓碑。“
在“大灾难”之前,和支配半边世界的社会科学无神论进行对抗的若望保碌二世。据说在和吸血鬼展开战斗的黑暗时代初期殉教的印诺森(Innocent)十六世。还有领导了第十一次十字军的西维斯特(Silvestre)十九世——历代教皇几乎都长眠在这大教堂底部的地下墓园。地底教堂拥有与地面大教堂足相匹敌的宽度、以及高达三十公尺的天顶,各教皇墓地就占据了数十间大厅,各自安放了石棺与墓碑。
(已经过了五年……)
和他生前的功绩相符,前教皇葛利果的墓地有极尽奢华的装饰。在宛如一座小山的墓碑前面,卡特琳娜默默无言。
坦白讲,对这位遗传学上的父亲,自己未曾有类似血亲的感情。由十年前,十四岁时从米兰来到罗马,直到葛利果过世之间的整整五年,两人连交谈的机会都很少。
不过,父亲那边又是怎么想的?由数以百计的爱人之一所生下的女儿,他会有爱吗——事到如今,答案也不再有意义。
“……噢,让你久等了,卡特琳娜。抱歉,这么早把你叫来。”
将她漫无边际的思绪应声打断的是个粗哑的男声。面朝走廊的大门被微微拉开,然后又迅速阖上。在走入墓园的那名男子面前,卡特琳娜恭谨了低下了头。
“昨晚真是失礼了,大主教阁下。”
“快别这么拘礼,好姪女。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艾方索握着姪女的手,宽厚地笑着。
“不好意思,突然把你给叫出来。你应该还在休息吧?”
“不,我……倒是叔叔,您怎么早不要紧吗?”
距离天亮还有十分钟——晨间弥撒将在天亮时刻同时展开,除了闭门反省的自己之外,艾方索当然也得参加。既然如此,他又把姪女叫到这种地,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听使者说,并不是什么祕密的事。请问有什么事吗?叔叔。”
“这个嘛……贤姪,你对目前的教廷有些什么看法?”
“被您这么一问……”
因为摸不着头绪,卡特琳娜皱起了眉头。耐人寻味的不是问句内容,而是在这种时间,叔父把正在闭门思过的姪女找来闲聊的意图。让这位才女也难得一见的欲言又止。
“先皇过世五年,至少未曾犯下什么大错……那又如何?”
“”未曾犯下什么大错“?你真的这么认为?”
艾方索仰望头顶的墓碑,沈静地提出了反问。因为空调的关系,这间地底教堂的温度不会超过四度。随着白色的吐息,科隆大主教发出了严厉的声音。
“科隆虽然地处偏僻,却也耳闻罗马的恶名。据说神职人员风纪紊杂、教会对一般诸侯曲意逢迎,身为上帝代理人的教皇只是兄姊的傀儡。”
“叔叔!”
尖声的斥责阻断了大主教的声音。
“叔叔……不,岱斯提大主教。你的竟见带有不敬。请谨慎发言。”
“贤姪,不,卡特琳娜……”
他那如猫背一般拱起的背部在不知不觉中伸直了,声音也寻回以往“峻烈公”时期的张力。
“我赏识的是你的头脑啊,卡特琳娜。在亚历山卓手底下任其腐朽,实在太可惜了。以我的理想再加上你的才智,那可就所向无敌了……怎么样,卡特琳娜。要不要跟我来?请务必参与我们的”新教廷“,发挥你的力量。”
“……”新教廷“?”
这个人正在说些什么?
卡特琳娜深感困惑,艾方索直视着自己的脸却是相当严肃。
“卡特琳娜,跟我一起来吧!让这腐败的教廷毁灭,创造新的世界。我将打造出新的秩序,请你务必要来参与。”
纯粹只是狂人妄语。卡特琳娜大可一笑置之然后呼叫来人。只是她办不到。
“……这是?”
美丽的容貌在苍白之中冻结。因为她发现,就在热切叙说着妄想的叔父脚下,他的影子宛如活人一般正在脉动。不,不只如此。影子还出现了叫人惊悚的厚度,像从漆黑沼泽之中浮现的亡者一般,还拉着黑色细丝、挺起了身子……
叽!
深埋在墓地里的成群异形,朝着被恐怖记忆攫住而难以动弹的卡特琳娜齐声嘶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