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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偶尔也会想起,要是那件事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的话会怎么样?”
“我也不会进入宗教界,会继续留在大学里头,或许找到个喜欢的人结婚……只是这么一来,哥哥也就能为所欲为了。”
卡特琳娜噗嗤一笑,灰色的眸子里却找不找一丝笑意。剃刀巴光芒说明了她是“铁之女”,让里里外外的敌人尽皆恐惧的外交高手。
“这么一来,教廷也就惨了。那人要是放着不管,他会马上与世界为敌。说不定早已掀起第二次、第三次十字军东征。”
“!?”
之前还跟随着上司步伐的亚伯突然止住了脚步。一边极力稳住即将扑倒的身躯,一边跟着反问:
“卡……卡特琳娜,你刚刚说了什么?”
“啊?”
“马上与世界为敌……你是这么说的?”
“是、是啊……”
卡特琳娜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回望着部下神色大变、几乎就要扑上来的脸孔。
“我是这么说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那个说法,你是从哪边听来的?不,是听谁说的?”
“我叔父——艾方索叔叔。是他用来形容我哥哥……”
“是大主教说的!?”
听到上司的回答,亚伯的脸开始转白。然后唾液四溅地再次发问。
“那、那,艾方索大主教现在人在哪里!?”
“他在钟楼上。为了纪念此次罗马访问,他捐献了全新的钟。在今晚的祝祷仪式就要进行圣别……亚伯!?”
“你留在广场上!别进教堂!”
才丢出一句呐喊,修长的身躯已经朝着大教堂飞奔而去。
(万一被所有人认定为被害者的人,实际上却是加害者其中之一……)
在巴塞隆纳事件之后,因为传来恐怖活动的情报,艾方索的访问转为低调,弗兰契斯柯与警察佈下严密的警戒网。罗马市内的钟全部遭到调查,进入罗马的人也被严格盘问。
不过却有唯一一个未曾遭到调查的钟——不是别的,正是艾方索自己所捐献的钟。
以及唯一未曾受到检验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艾方索本身。
亚伯猛然爬上了阶梯,跟着一边呐喊。
“不行,别敲那座钟!”
Ⅲ
“不行,别敲那座钟!”
突然闯入室内的男子发出了怒吼,最先有所反应的是伫立在门口的两名斧枪卫兵。凝聚了失落科技兵精髓、并且经由药物强化过的战斗力,足以与吸血鬼匹敌。
“你是什么人!?”
两柄斧枪发出声音、在空中交叉。
不过在这个时候,神父那惊人速度进行跳跃的修长身躯,已经滚进了室内。
“傻大个!?”“奈特罗德神父!?”
亚伯似乎听到了喊声,不过却没有朝那里望去的意思。
在宽阔到足以以称之为大厅的室内,有三名身着圣袍的人物,正由数十名斧枪卫兵加以保护——那是白衣的教皇、绯衣的枢机主教、以及黑衣的大主教。从遥远高处垂而下的巨大钟绳,正握在身穿黑色圣袍的人物手中。
“……”
就和全场的人一样,大主教也朝着擅闯者回望了一眼,不过似乎想起什么似地,马上又将视线转回前方。他那手心朝着绳子使力的动作,并未逃过亚伯的眼睛。
“……啧!”
没有时间犹豫。出现在亚伯手中的是一把古老的旧式左轮手枪。一名斧枪卫兵见状挥起了硕长的武器。
“退下!无礼的傢伙!”
就在斧枪发出叫人背脊为之冻结的响声、刺入地板的时候,亚伯已经横飞开来、对准了目标。跟着地同一时,瞄准细绳扣下了扳机——
刹那之间,高亢的金属声跟着响起。
一抹灰色的身影,横隔在银发神父与钟之间——虽然面具覆盖了整个面庞、难以得知他的长相,不过却是一名壮硕无比的大汉。时值初夏,他却穿着长达脚踝的修道服,两手握住的两把直刀,在胸前划成了十字。剧烈变形的子弹正冒着白烟、黏着在直刀上的交叉部位。
然后有一个人,正站在亚伯身边。面具叫人看不清脸孔,不过似乎是名女性。从她所穿着的灰色修道服上面可以窥见相当玲珑的身体曲线。那白鱼一般的手指捏着细小的针,正抵住了僵直不动的亚伯颈项。
“异……异端审问官……!”
粗嗄的嗓音,是把虚晃一招的战轮抵在指尖空转的里昂所发出来的声音。在无耻且无敌的壮汉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战栗之色。连斧枪卫兵也不知所措地陷入了沈默。
异端审问官。直属教义部,将教义与信仰的所有敌人加以扑灭的神之战士。教会的爪牙。教廷内最强悍的毁灭者——
“辛苦了,雅各修士、西蒙修女……你们可以退下了。”
在那冻结般的情景当中,唯一有所动作的,是身穿深红色圣袍的骠悍男子。两名修道士朝主人行了一礼,在诡异的沈默中退了下去,弗兰契斯柯则是走到宛如雕像一般、静立着不动的亚伯前。灰色眼眸闪动着激烈的怒气,直勾勾地盯视着银发神父。
另一边的亚伯动也不动——不,是根本动不了。观察敏锐的人就能发现,他的颈子上被钉入了两根细针。所有随意肌全都失去了机能,年轻人的修长身躯只能徒劳地竖立着。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是怎么回事,卡特琳娜?你给我说清楚!”
弗兰契斯柯的视线狠狠地挪了过来。瞪视着在门口喘气、一脸苍白的异母妹妹美丽的面容。
“这男的应该是你的部下吧?没想到你居然想谋害叔叔……”
“米兰公爵与那名男子无关。”
缺乏抑扬顿挫的平板声音吹入了一行人的耳中。
“那名男子、亚伯。奈特罗德在本日十八点五十四分,已经从国务院自行离职。”
“喂……喂,托雷士!”
镶着玻璃眼珠的派遣执行官,对拉住自己衣袖的同僚置之不理,依然介入了正彼此瞪视着的兄妹之间。就像忠实的猎犬企图保护主人,直直挡住了弗兰契斯柯军刀似地的视线。
“根据神职服务规定第三条与第八项,那名男子与国务院概不相关。完全没有关系。”
“……很好。”
托雷士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弗兰契斯柯虽然盯了一会,不久便跟着点头。
“那名男子就由我们予以逮捕。既然没有关系,卡特琳娜,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可、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
视线恶狠狠的移动,射向了“铁之女”。卡特琳娜停住了即将跨出的脚步,紧咬下唇低垂着头。
“……不,就照哥哥的意思。”
弗兰契斯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然后马上朝着立在身后的斧枪卫兵点头。
“扣押他。等事情结束了再仔细调查。包括他和国务院之间的关系……真是非常抱歉,叔叔。让你看笑话了。”
“不、不,两位不要介意。”
艾方索像兔子一般把眼睛瞪得圆圆地,不过还是勉强挤出了句子。
“这个……我是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不过祝祷仪式可以继续吗?”
“当然可以——”
“请等一下,叔父。”
一双白皙的手握住了艾方索伸向绳索的手腕——圣袍美女的眸子定定望着叔父的脸。
“请暂停祝祷仪式。”
“卡特琳娜,你还在胡说八道!”
在弗兰契斯柯的怒吼声中,卡特琳娜依旧毫无惧色。目光依序在叔父、异母弟弟、头顶上的大钟之间挪移,最后则是转回到背后。
“……”
斧枪卫兵正要将全身僵硬的神父带走。美女对着彷彿正倾诉些什么的蓝色眸子无言地点头,然后再度转向了叔父。
“艾方索叔叔,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不过,那口钟是不是能够让我检查一下?钟里可能带有危险物品。”
“卡特琳娜,你疯了吗?”
“稍等一下,弗兰契斯柯。”
艾方索出言制止了露齿大吼的枢机主教。
“也就是说,卡特琳娜……你信任你那名部下更胜於我?即使我是你的叔父?”
“……我很抱歉,叔叔。”
“铁之女”扬起了带有莫名悲伤、却又毅然决然的面庞,如此回答。
“我信任部下的判断。”
“好吧……不过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