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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脑中闪过了某些念头……
他一直很在意。那间车站建筑是怎么弄塌的?既不是爆裂物,也不是炸弹。是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到的某种东西……
“对了……原来是这样!”
亚伯俯视着钟塔群,发出愕然的呻吟。
将环绕教堂、收在钟塔里的八十八座钟,依照各个音阶用电力加以控制,就能像钢琴一般进行演奏。至於构成大教堂的十八座塔,配置方面则是经过了计算,担任将钟声加以增幅的扩大器角色。
也就是说,蕯古拉达大厦本身就是一具巨大的乐具——用耳朵来听的建筑物。
“然后,要是在这些钟里头动点手脚……诺耶,快逃出那里!”
亚伯大喊。
还来得及吗?绝望蚕食着漆黑的胸口。可是,自已不能再次失去她!
“诺耶!那边有危险!”
(等等!设计图还有一张……不会吧,这幢建筑物是!)
“别管那些了!好了,你快点离开那里……”
(太离谱了,为什么这张设计图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听我说,亚伯!我现在——)
诺耶一直说个不停的声音,随着杂音一起中断——就这样中断,久久没有再传来。
“……诺耶?”
亚伯对保持沉默的同僚发出呼喊,并不是为了催她把话说下去。而是因为不安。那份沉默带来了巨大的不安。
“诺耶,你怎么了?”
耳扣那边却毫无回应。就算她保持沉默,原本也该听得到呼吸声以及周园的杂音——可是却没有。
“诺耶……快回答!”
庞大的不祥预感紧抓着胸口,就在亚伯还是挤出了颤抖声音的时候。
咚……
薄暮那边传来低低的声响。
是炸弹吗?不,不是。是某种非常巨大的物件掉落地面的声响。
“啊……”
在市区西边,银行与贸易公司集中的一隅冒出白色的尘烟。在烟雾之中,彷彿承受不了自身重量而往下沉的是一栋高耸、灰白色的大楼。
“物质拥有固定的频率。那是比听觉领域还低得多的周波频率——也是低周波。”
“魔术师”淡淡地说着,声音相当平静。
叫人难以想像,他是就在刚才,把那栋大楼——多明尼克制药本社大楼以及其中数百条人命全数夺走的屠杀者。
“这里的钟组成了”沉默之声“——共振崩坏诱导系统的低周波,足以崩毁范围的任何建筑。
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不过似乎效果还不错。对了,你在梦幻岛所破坏的小仙子系统,就是它的副产品。“”啊……呜啊……“
殷勤的说明并没有传进亚伯的耳朵里。因为眼前所产生的变化并没有结束。
彷彿受到多明尼克制药大楼的倒塌诱导似地,两边大楼也慢慢开始崩毁。然后,就在倒向地面的时候,隔壁教会也扬起尘埃,跟着碎裂……
坍塌。逐渐崩毁。
就像牛奶滴进了咖啡一样,白烟朝着夜里的整个市区扩展开来。不论是港口还是教堂、市场还是大街、穷人的小屋还是富人的宅邸……几百万条的生命,数千年来的人类耕耘,就在白烟底下、低沉的轰隆声中化成了悲惨的瓦砾堆。那是近乎幻想、超乎现实,同时无比残酷的现实画面……
“”见识过美的人,会被死亡之手掳获“——布拉坦(裕В篈ugustGrafvonPlaten,18世纪的德国诗人),今晚的演奏你觉得如何,神父?希望能让你满意……”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应“魔术师”恭敬一揖的,是诅咒全世界的可怕惨叫,以及连空气都要碎裂的惊人血雾。
风精覆盖住神父的巨大身躯碎成了粉末,飞弹开来。在那赤色的风暴中,宛如恶梦般的粗嘎声响彻了整座大厅。
(超微机器“吸血鬼猎人02”40%限定启动——承认!)
在下个瞬间,随着几可触及的风压朝着坎柏菲头顶落下的是如夜般黑的利刃。
“你居然……居然……”
提着两端带有刀刃的大镰刀,神父步步逼近,眸子染成了血红色。
“要是让你感到不愉快,我很抱歉……不过这也是工作。”
坎柏菲仰望着亚伯盛怒之下歪斜的脸孔,正经地说道。只见他两手插往口袋,静静地站着。
不过就像那里存在着一堵看不见的墙似地,亚伯的大镰刀是停在距离头顶数十公分的地方。
“接下来的委託人说,想要实地堪查”沉默之声“的力量。叫我务必示范一下。”
“你……你居然为了这样的理由——”
亚伯的身影挤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傻呼呼、热爱人类的神父——不,说不定连人都不是。
“为了这样的理由,杀了她……”
逼近的刀刃压了下来。
难以置信的力道。在坎柏菲周遭围起的强电磁防护罩——“阿斯莫德之盾”的绝对防护壁就像破布一般逐渐撕裂,漆黑的凶器像在寻找供品似地落向敌手的脑门。
三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
仰望着死亡逼近,坎柏菲的声音依旧平静。
“原来如此……你就是这样,马上与世界为敌。”
“……!?”
红眼的怪物停下了动作。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马上与世界为敌啊,亚伯。”
那是曾几何时听过的话。
柔和的声音。
体贴的微笑。
就算全世界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唯有这两名同胞愿意原谅自己。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是在无法回头的那段时光所听到的话……
“你……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魔物的声音拉高了。同时大镰刀中所带的惊人力道也倏地消失。
“快回答!你是听谁说的!!”
“再会了,奈特罗德神父……不,亚伯。”
“慢……慢着!”
“魔术师”完美地行了一礼,影子滑溜地晃动着。等到亚伯回神过来已经来不及。黑暗化成了人形,彷彿带有生命似地包裹住他的身躯。大镰刀虽然卷动着风、一挥而下,捕捉到他的头部,飞溅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深深穿透的地板碎片。
“我不信……怎么会有这种事……”
亚伯发出虚脱般的呻吟,膝盖落向了地面。
大厅之中杳无人烟。不,不单是这座大厅。眼前这座瞬间陷入死亡与静寂的废墟也是一样。
“我……我又……”
管风琴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即使回到自己房里,卡特琳娜的脸上还是紧绷着。坐上办公桌,从垂落脸颊的金发之间传来深深的叹息。
(会议的结果如何,阁下?进展顺利吗?)
“巴塞隆纳事件的犯人已经锁定了。”
对着有哭痣的修女立体影像说话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巴塞隆纳毁坏的情报传到罗马已经三天。这段期间之内她完全没有入眠,如果她不是“铁之女”,想必早就倒地不起。
“这一连串事件,都是巴雷”个人“的犯罪行为。他从某处弄来了失落科技兵器,想要排除公司的障碍,却因为失落科技兵器的失控,造成本身以及巴塞隆纳全体市区的毁坏……官方说法是这样。”(怎么会……!凭他一个人,不可能弄到如此厉害的失落科技兵器!)
“可是枢机主教会议得出那样的结论。那是教廷的官方见解……一群愚蠢的老人!那些傢伙根本就不懂!”办公桌发出激烈的响声。如琉璃般白皙的拳头挥向了桌面。看到主人难得如此激动,修女的影像畏怯地闪烁着。
“”骑士团“狡诈到难以想像。老是在舞台上出现的,只是遭到控制的人偶。操偶师他们绝对不会现身……不过观众就是那些白癡!跟十年前一模一样!”(阁下……)
这个是孤独的——凯特不忍地望着咬牙切齿的主子。
因为身为智者,卡特琳娜更是孤独。若是她愚笨,就不会在十年前发现那些傢伙的存在。如此一来,她心爱的人们也就不会被夺走,可以置身於俗世,或许还能构筑幸褔的家庭……
“凯特修女。”
(噢,我……我在!)
主人的声音将凯特由回忆的深渊里拔了出来。之前的阴影,已经从枢机主教的美貌中抹去般消失,剃刀色的眼眸回复了以往锐利的光芒。
“巴塞隆纳的状况如何?诺耶修女的遗体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