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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地震!?”
“别抬头!快爬下!”
亚伯护住诺耶,头顶落下细碎的泥灰。要是天花板掉下来,故事也就到此划上了句点——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小时,其实却只摇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在地鸣突然消失的时候,振动就和出现那时一样,唐突地定住了。
“……好、好大的地震。”
“说地震……是有点怪。”
诺耶的声音僵硬。眼睛透过碎裂的玻璃窗,注视窗外的景色。
街上依旧街灯闪亮,马车与汽车整然有序地来回行驶着。绿荫深浓的行道树连根树枝也没少过。如果要说异常,那就只有一脸兴奋来回叫喊的路人,正在对着车站方向指指点点。
“看来摇晃的只有这幢建筑。”
“太扯了!那居然不是地震……对、对了!巴雷人呢!?”
神父总算想起了任务,随后跳了起来。一边被地上的龟裂绊着脚,一边跑向走廊的尽头,然后一口气推开了门——“……咦?”
在圆框眼镜深处,呈现冬日湖面色泽的眸子为之冻结。
那里是原本该有月台的地点。
在那块区域,原本该有通往罗马的最后一班列车正喷着蒸汽,赶着搭车的乘客与前来送别的家属则将月台挤成人山人海。
可是,在现实当中,门对面所看到的却是陷落的天花板残骸与死亡般的静寂,还有堆积如山的瓦砾以及渗漏而出的红色水洼……
桑兹车站的三号月台彻底崩毁了。
I
从椰子树荫下的室外餐厅一眼望去,可以看见蓝色的海洋与白色的巴塞隆纳。
船只在港口络绎不绝地进出,市场上面摆满了海鲜。在宛如石头迷宫的旧市区中,耸立着巴塞隆纳主教所在的圣。艾列司纳大教堂。还有享受购物之乐的市民熙来攘往的闹街……从山丘上面的公园往下看,南国的午后是和平而富庶,还带着点异国风情。
“结果根据警方的调查,似乎并没有发现爆裂物的痕迹。看来是着眼在车站建筑过於老朽上头……你有在听吗,亚伯?”
“当然有在听啊,诺耶修女。”
套装美女由成堆的报告书中抬起头来,亚伯。奈特罗德则是点头装出正经八百的样子。那表情相当认真,眸子里头还洋溢着真挚的热情。
只是他嘴里塞满了西班牙海鲜饭、两手所握的叉子上正叉着烤成金黄色的腊肠,在表达诚意方面不能说是毫无疑问。再加上桌面摆得满满、将近有五人份的午间套餐……店里角落身穿七彩民族服饰的女服务生,露出有点害怕的眼神。
“败给你了……你打算把这些全吃掉?”
“呵呵呵。因为很久没正式出差了。如果用经费先吃个饱,回到罗马就能保用三天。不,要是回溯记忆,足足有一个礼拜左右……”“你这穷酸性格,从半年前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脸颊沾到东西了。”
套装美女从一脸自豪张大鼻孔的神父脸颊,取下西班牙海鲜饭的饭粒——圣马歇谛女子修道院的诺耶。宝儿修女哀叹似地摇了摇头。
在看似刻意皱起的眉毛底下,修长的眼眸原本正温柔地笑着。看那沉稳的表情,或许有点难以想像,她便是於半年前开始以“情妇”这特殊名号,让教廷敌对人士陷入恐慌的派遣执行官。
“啊,谢谢……对了,诺耶。这回多亏有你,太感谢了。你真是帮了大忙。”
亚伯一边手脚俐落地剥着热气直冒的烫虾子,一边朝着旧同僚点头示意。
“让已经卸任的你来帮忙执行任务,我也感到很过意不去,不过呢,最近艾方索大主教人在罗马。因为这个缘故,警备很需要人手,教廷那边缺人手缺得厉害。”“艾方索大主教不就是主教阁下的叔父?欸,原来他还活着。”
“是啊,目前担任科隆大主教,这回好像有整整五年没回到罗马。託他的福,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都忙得半死。连你都受到牵连……”“我不介意啊!身为教廷的人,出手协助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诺耶端起闲置在旁的拿铁咖啡杯子,然后摇头。摇曳的黑发发出沙沙声,发出淡淡的麝香香气。
“而且,我正好对修道院的生活感到无聊,卧底搜查也很有趣……只是有点那个。看到犯人就死在眼前,可能有点不甘心。那个多明尼克——不,那个叫巴雷的人很坏吧?”
“目前可以确定的有四十八件杀人罪。再怎么说,他都免不了死刑。”
詹姆士。巴雷,前伦迪尼姆大学教授,是两个月前被发觉的大量诱拐与活体实验——通称“梦幻岛事件”的主谋。
此一事件虽然在表面上已经藉由Ax得到了解决,但也因为巴雷本人行踪不明,结果无法将他逮捕。
Ax掌握到巴雷利用假名,在巴塞隆纳此地拥有制药公司的事实,是在距今一个月前的事情。
然后,接替抽不开身的正规派遣执行官,在多明尼克公司担任卧底,查出社长多明尼克正是改头换面的巴雷本人,则是卸职留在巴塞隆纳的前派遣执行官诺耶修女。也正因为如此,看到犯人在自己眼前死於意外,想必更是不甘心。从昨晚就抱撼到现在。
不过亚伯的感受也是一样。这男人曾给许多孩子带来无可挽回的灾难,却不能亲手将他逮捕——“对了,车站的修复工作做得怎样?”
亚伯发出连桌子都听不到的轻声叹息,然后用故作振奋的神情改变了话题。
“据说警察和消防全数出动?还顺利吗?”
“还差得远呢!你想想,天花板什么的不是全塌了?至少要一个礼拜……搞不好还得花上一个月。”“伤患的救援工作呢?”
“月台虽然有两百人以上,不过全数罹难。不晓得能否找到巴雷的遗体……就算找到了,我想也很难拚出原形。”“是吗……”
不论是旅客、还是前来送别的家人,大概都想不到自己的生命竟会中断在那个地方。两百条人命、两百份思念、两百……
亚伯将手伸向眼镜,掩住了在无意识中皱起的面庞。他察觉到诺耶正朝着自己凝视的视线。
於是一边推着镜架一边露出傻气的笑容,在油炸麵包上用力咬了一口。
“嗯,好吃!真是不错。你要不要嚐嚐看?”
“那我来一个就好……哎呀,好吃。不过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只有那座车站,而且还是那座月台整个崩毁了。”“是啊,到底是怎么搞的?不过最近常发生这种意外……已经是第六件了吧?”
诺那将手伸往身旁架上的报纸。整版满满都是昨晚惨剧的报导。不过她纤纤手指所指的并不是歇斯底里风格的报导,而是条列在尾端的五个建筑物名称。
“全都在这里吧?两个礼拜之内发生五件……不,加上昨晚那个就是六件?即使把老街的因素列去考量,似乎也太多了点?”
“你也觉得古怪?我就是这么认为,所以稍微调查了一下。结果找到有趣的东西。”
从紧身裙底下伸出的修长双腿换了个姿势,前派遣执行官用手肘撑着桌面。眼球往上翻,盯着亚伯的脸。
“这五件建筑物,和多明尼克制药之间的关系都不大好。有敌对公司的研究所、或是打算进行调查的政治家私宅……如果说是战纯的意外,你不觉得太奇怪了?”
“……所以不是意外,而是犯罪?”
“可以这么说。”
诺耶靠在交握的手上的头微微倾斜后点了点。用她难得一见的含糊口气自言自语。
“可是,要说是犯罪,用的又是什么手法?既没有爆裂物的痕迹,又没有地震。居然可让大的建筑物倒塌……”“还有犯人是谁?最可疑的就是巴雷,不过巴霤昨天就死了。”
“问题就在这里……”
深得我心——彷彿与前同僚的疑问同调似地,修女摇了摇头。然后顺道提出一项建议。
“所以,接下来我想到公司去露个面。到董事长办公室去翻翻,说不定会有什么收穫。”
“这样不要紧吗?”
亚候歪着头,表情似乎不太赞同。
“万一巴雷牵扯到什么怪事……”
“要是牵扯到什么怪事,那就更得揭穿他,不是吗?你我特地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哎,也是啦……”
她所说的没错。不过亚候还是无法认同似地继续追问:“对了,由我到公司去。这么一来……”
“你在公司蹓躂,那也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