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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破铜烂铁,这不是你从哪儿弄来的飞机吗?别的不挑,偏偏挑这种古董……”
“很抱歉,我朋友那边就只剩这台……而且又便宜。”
虽然他常常夸口说“只要肯出钱,从飞机到棺材都能弄到”,不过亚伯似乎并没料到,原来飞机和棺材还是一组的。
“啊~这下惨了。赔偿费会被狠狠地海削一笔。回去后,会计不知道又要念多久……”
“不用担心。无线电被压坏了。就算你想回去,恐怕也回不去。”
“噢,那我就放心了……你、你说啥!?”
面纸力道十足地从亚伯鼻孔喷了出来。只见他带着立刻就要晕倒的表情,往蓄着优雅鬍髭的同僚逼近。
“无、无线电坏了!?那、那我们不就……不就遇难了?”
“这个嘛,也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你可以回答得这么冷静!噢,主啊,叫我在这种地方、和这种大叔共度余生,那还不如去死算了——呜哇!?”
神父那彷彿呐喊着世界末日的声音突然中断。类似青蛙被踩扁、趴伏在沙滩上面的姿势也就算了,后脑勺的肿瘤、以及滚落在旁有如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又是怎么回事?
“……喂,你还活着吗?”
里昂百无聊赖地俯视着陷入诡异沉默的同僚——没有得到回答。而且还开始一抖一抖地出现小小的痉挛。
“嘿、你挂了吗?虽然你是个郁卒、不要脸、又没钱的男人,不过人还算不坏。好好安息吧……喝!”
大汉的手腕灵巧地往上一弹。厚实的掌心发出声音的同时,飞来的石块已经被稳稳地接住。
“喂喂,我还以为是捉迷藏,原来玩的是接球游戏?”
神父嘲讽地低语着,反手一挥。单靠手腕力道掷出的石砾发出声响,没入了沙滩对面,一片静寂的夜之森林。
“……!”
当阴暗的树丛间发出短促的悲鸣,里昂的身影已经不在沙滩上。庞大的身躯正踢着砂砾急速奔跑,用肉食动物般的动作,跃向意图逃往森林里的小小身影。
“可恶!放……放开我!”
“……搞什么,只是个小鬼嘛!”
像野猫一样被抓住衣领的身影正在拚命挣扎——里昂一边用专业手法拎起那乱挥乱舞的小东西,一边泄气地说道。
那是一名不到十岁的少年。是这岛上的孩吗?宽松的吊带裤配上有补钉的无袖上衣,虽然朴素,不过都有仔细清洗过。
“可恶!叫你放开我、放开我啦!”
“你是这岛上的人吗?你父母人在哪里?我想找个大人说话。”
“我哪来的父母!像你这种”大人“,这里就只有一个……”
“彼得!”
悲鸣声的来源,是由树丛之间滚爬出的另一抹身影。那是身着蓝色女侍服的少女——荞麦色的秀发梳或发髻,大约十五岁上下的女孩,面孔在月光下因为恐惧而发青。
“彼得,你先乖乖听话……请、请问,你是海盗吗?这、这岛上什么也没有。要食物的话,我可以给。求求你,把那孩子给放了……”
“不会吧……像我这种绅士,你把我当海盗?”
里昂依然提着四处乱踢的少年,用尽可能和善——彷彿豺狼发现离群小羊般的笑脸——自以为殷勤、而且深信不疑的口吻报上名报。
“你好,小姐。我是里昂神父——教廷的巡视神父。对了,在那边翻着白眼的是我的夥伴亚伯神父。我们在出差前往伦迪尼姆的路上遇到了暴风……抱歉,无线电能不能借用一下?”
II
“红茶和咖啡,你要哪一种?”
“难得来一趟,那就红茶好了……啊,麻烦你放十三颗砂糖。”
听到亵渎式的要求,穿着女侍服的少女似乎有点吃惊,最后才觉悟似地开始迅速移动汤匙。不久之后,茶杯就飘着高雅的香气摆在桌面上。
“请用,让您久等了。”
“噢,真是感谢……嗯~好香。来阿尔比恩出差,等的就是这个。要喝茶还是得来阿尔比恩才行。嗯嗯。”
戴眼镜的神父啜饮着红茶——应该说他正在喝的是呈泥浆状的某种东西——看起来相当满足。或许是头部后方的刺痛已经消失,只见他礼仪不佳地把手臂撑在桌上,笑得一派天真。
从餐厅窗口可以望见围绕着这山顶小屋的森林。如果是白天,应该可以看到沙滩和着水在那里的水上飞机,现在因为夜幕低垂,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目前单独一人、正在修理机体的神父挥着铁鎚的声音,断断续续乘着海风飘了过来。
“抱歉啊,温蒂。突然冒出来,还让你请我喝茶。”
“别这么说,你难得来一趟,无线电却故障了,实在是很抱歉……我想等主人回来就可以修理了,不好意思,这方面我有点……”
“噢,晚点给里昂神父看。别小看那位大叔,他可是挺厉害的……只是你的主人不在家,这样有点遗憾,那位大名鼎鼎的詹姆士。巴雷教授,我一直想见他一面。听说他很喜欢小孩。”
亚伯将喝乾的茶杯摆在桌面,用颇为好奇的视线视着周遭。
说来说去,这间房子本身就是阿尔比恩传统贵族所用的别墅,不是什么希罕的东西。不过布娃娃、玩具、板球用的球拍……样样都是儿童会喜欢的小东西,看似他们所画的稚拙蜡笔画散置其中,还是相当壮观。整间房子就像幼儿房一样。
根据温蒂的说明,这梦幻岛原本是座无人岛,是被巴雷整个买下来的。他在退休之搬了过来,同时还收养许多无依无靠的孩子。这些玩具就是那些孩子们的东西。
“忘了是在什么时候,曾经读过博士因老化研究而得到女王赠勳的报导。身为医学博士与童话作家,同时还是喜欢小孩的高尚人士……哎呀,真的有人跟神一样耶!”
“跟神一样……是吗?”
身穿女侍服的少女倒着第二杯红茶,表情微带着僵硬。不过亚伯似乎没看出来。他还是一样傻呼呼地说道:
“不是吗?这世上有父母把自己小孩卖掉,居然也有人愿意领养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也对,就某种层面来讲,是跟神一样。不,至少对我而言,他就是神——”
“啊?”
亚伯口中喝着第二杯红茶,眼睛玻Я似鹄矗皇且蛭倥党恋目谖墙兴跃4渴且蛭椀脑倒省蛐硎欠尚械木氲。椀讲豢伤家椤
“”对我而言“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也是”博士“——也就是主人捡回来的孩子。”
“原来如此……那就和女儿一样啰。”
“女儿?不……应该说是小白鼠。跟女儿可差得远了。”
小白鼠可是不太妥当的一种形容词——亚伯正想劝劝少女,却因为睡意而找不出适当的句子。为了让脑袋清醒一下,他啜饮了一口红茶。
“温蒂,我觉得啊……”
“别管我的事了,神父……我想问问你的事。”
温蒂对摆在自己眼前的茶杯碰也不碰,开口问道。看她说话的态度,之前一派柔顺的女侍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用宛如女王的口吻质问着亚伯。
“神父,你是从哪边来的?”
“罗马。国务院特务分室——称为Ax的单位……”
(咦?我在说什么?)
头颅相当沉,唯有如头轻快得有点诡异。亚伯甩甩头,想让意识得清醒一些。他再度啜饮红茶,但红茶的甜味却化成了渣滓,沉淀在意识的底层。
“这就对了,你可以多喝一点……我泡的红茶很好喝吧?”
“……!?”
朦胧一片的思考,勉勉强强发出了声音。
(惨了,红茶里面被加了什么东西……)
亚伯立刻捏紧双手。想藉着痛觉来让意识清醒。不过有纤细的手指阻止了他的动作。
“多余的事都不要想,神父。”
温蒂轻轻地用手包住神父的双手,然后将嘴凑向神父的耳边。
“你只要集中精神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是Ax?”
“温、温蒂,这样是不行的……”
“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是Ax?”
“国、国务院特务分室……调查……吸血鬼事件……进行非合法性处置……”
神父痛苦地呢喃着,少女用发出冷光的眸子俯视着那张脸,然后点头。
“刚才的飞机失事并不是偶然吧?为什么会来到这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