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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而清秀的面孔、均匀的体格——加上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硝烟味。
“托雷士!你来啦!亚丝,我们走运了。只要有他在,就能以一挡百……啊,托雷士,我帮你介绍,这位是帝国的——”
“不必。帝国直属监察官敖得萨子爵亚丝塔洛雪。爱丝兰——我知道。”
托雷士。伊库斯巡视神父并没有把时间浪费在打招呼上面。他就直接站在门口,用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道出来意。
“特此告知。教廷国务院特务分室由此刻开始,中止对敖得萨子爵所提供的一切方便……合作结束。请直接回国。”
“”长眠於沙洲之下吧,威尼斯。如海的黑暗送走了夜晚,细碎的波浪讴歌着永恆的死亡。“——莫里士。巴莱斯(裕В篗auriceBarres,法国极右派主义家)。”
男子朝昏暗的海面吟咏着古诗。
挟带了浓密雨气的海风吹拂着及腰的黑发。簇拥着双月的云层也在快速的移动。
“半夜会起风。我们运气很好。”
男子转身面向同行的人,然后浅浅地笑道。
“目标也已经平安到达市区。我们随时可以展开作业。”
“你要好好干。就算我做得再好,要是你的任务没有完成,结果还是没有意义。”
男子——坎柏菲自言自语着,在黑暗中回应他的声音宛如天使般清澈。不过夜雾里却挟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在黑暗的另一端,利牙在月光中闪现着光辉。
“对了,你看怎样?这衣服合不合适?”
“非常合适,伯爵。这样谁也不会觉得奇怪……我们该出发了吧。快要下雨了。”
“嗯。到这种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就要和这座城市道别了。”
“是啊……这道别具有两种意义。”
坎柏菲不带一丝感慨地丢出手里的雪茄。雪茄就这样冒着灰烟,细长的影子跌落在黑夜里。追随而去的另一件事物同样淹没在黑暗中。
……人类与非人类相继离开岩壁,雪茄短暂地发出红光,随着掀起的波浪,片刻之后便在黑夜之中消失了踪影。
VI
锭剂开出泡沫开始溶解,将玻璃杯里的矿泉水染成了红宝石的颜色。先摇个两、三下,再一口将它饮尽——对长生种而言,这是名副其实的“生命之水”,现在喝在她的嘴里,却觉得苦。
连沙发也不坐,亚丝用黯淡的眸子眺望着窗外。朝着海面伸出的跑道上点着着陆灯,迎接在深夜抵达的飞机。这座机场和威斯尼本岛中间隔了二十公里的海面,通往闹区方向的水上巴士候车站正大排长龙。
祭典才刚结束却这么热闹。或许还有什么活动……算了,已经和自己不相干了。
“……实在很遗憾,亚丝小姐。”
“是我自找的,没办法。”
把血液锭剂收进药盒,亚丝试着在脸上挂出笑容。并不是别人的错。是自己的愚蠢行为和傲慢心态遭致这样的结果。自己也多少有点自觉。
(这里是“铁娘子”。亚伯神父,燃料补给已结束。)
对面神父的耳扣,传来了细微的女性声音。那是要将亚丝载回帝国的飞行船所传来的通讯。
(出航的准备已经妥当。你们是不是要上船了?)
“收到,凯特。对了,托雷士人在哪里?”
(为了抹去我的飞行纪录,正在与管制官交涉。你们两位请先上船。)
“亚丝,那我们走吧?”
日期马上就要变换,机场大廰却还是如此嘈杂。亚丝迈向登机处的脚步宛如要被送进市场的小牛般沉重。
“……安德烈的事就交给你了。”
窗外的海开始起浪,浪头对面可以看到威尼斯本岛的灯光正在闪闪烁烁。亚丝一边眺望着风景,一边用细如蚊子的声音叨念着。
“用任何手段都行。总得想个办法制住他。否则会变得难以收拾。”
“我知道。只是……”
亚伯的声音软弱无力。
再怎么说,线索还是太少。在赌场废墟最后只找到那名少女的遗体,除此之外毫无所得。他的藏身之处依然成谜。不确定是否还在这个城市?
“他的目标绝对是罗马……要想办法在那之前先逮到他。不能让他来到罗马。”
“你在医院里面也是这么说过,罗马到底会发生什么事?罗马是教廷的根据地,戒备也非常严密……啊,抱、抱歉!”
神父朝着被撞到的修女频频低头道歉,亚丝望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会挤成这样?这里平常就这么热闹?”
“今晚特别不一样……圣马可大教堂马上要举行大弥撒。”
“大弥撒?到昨晚还是嘉年华会,今晚就来了大弥撒……你们的祭典还真多。”
“长期失散在外的圣马可圣体,上个月在罗马寻获了。今晚就是回归仪式。”
圣马可是耶苏基督的直属弟子、也是圣经的执笔者之一,是威尼斯的守护圣徒。据说他的遗体收容在圣马可广场的大教堂地底,带来各种神蹟,守护着这座城市——
“所以呢,为了见伟~大的圣马可大人一面,信众正从遥远的地方聚集而来——”
“不就是一堆白骨?谁晓得那是不是来历不明的马骨头。短生种难道都是白癡吗?”
“太无礼了!我们可没那么笨。已经交由专家反覆鑑定过,今晚会在陛下的见证下进行回归。”
“哼!不过是胡乱安个名号……你说什么!?”
有某种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亚丝就这样愣在那里。
一开始并不清楚自己想到的是什么。只是莫名所以地把手伸向神父的衣袖。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噢,就是今晚要回归到大教堂……”
“再前面!你说”由陛下来见证“对吧?陛下指的不就是教皇!?教皇要来吗!?”
“是、是啊。陛下会由罗马来到这个城市,主持圣体安置的大弥撒……你没看报纸?”
没看。亚丝从神父手中抓过了报纸。佔据了教廷御用报纸“罗马日报”(L'OsservatoreRomano)一整个版面的,是位满脸青春痘的少年——现任教皇亚历山卓十八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相当懦弱。
“糟了……”亚丝揉碎了报纸,连牙齿露出来的事都没发觉。
“他等的就是这个!”
“亚丝,你怎么了……咿!?”
亚伯的肩膀被惊人的力道攫住了。美女气势逼人,活像要强奸神父的把脸凑了过来。
“弥撒从几点开始!?教皇什么时候会过去!?”
“这个嘛,记得是从零点开始……等、等等啊,亚丝!”
亚伯死命抓住了已经开始奔跑的亚丝的手。在几乎要被拉着走的情况下说道——
“等一下!不可以擅自行动……”
“没时间了!教皇有危险!”
“啥?这是什么意思?”
“安德烈在帝国会遭到指责,对短生种进行凌虐并不是唯一理由。他会遭到怀疑是因为……”
母国曾经严格下令,唯有这点绝对不能对教廷透露——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罪名是叛国罪——那傢伙企图引发教廷与帝国之间的全面对决!因为惹来陛下的愤怒,才被驱逐出境!”
“原来如此……可是这和教皇陛下又有什么关系?”
“白癡,你还听不懂!?”
又急又气的亚丝发出了怒骂。
“就算安德烈再有企图,只要陛下反对,帝国就不会挑起战争。问题是,会进行挑衅的未必就是帝国!”
“不是帝国,那又会是谁……不……不会吧!?”
“没错……”
彷彿渗血的声音,从亚丝紧咬的唇间挤了出来。
“要是身为帝国贵族的他杀了教皇!你们还会默不作声吗?”
“得、得马上通知陛下一行人……”
“不行!这事要是被抖出来,同样会造成帝国与教廷的对立!”
“那、那该怎么办……”
亚丝转往同行者的方向,望进了他的眼睛。
“……只能由我们来做。”
曾经失败过一次的自己,真的有资格这么说?可是他用“搭挡”来称呼自己,那只有赌赌看了!
“搭挡啊,能阻止他的只有我们。”
“……”
蓝色的眼睛从眼镜深处回望着长生种。他明白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吗?在心脏跳了十拍的期间。亚伯始终保持沉默——
“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