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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我并没戏弄你的意思……”
(我气的不是你用“搭挡”这字眼来称呼我。我气的是你根本不够格说出“搭挡”这两个字,你居然还搞不懂?)
亚丝按下内心挖苦的声音,把脸转向一旁。没时间了。没空理会这种傢伙。
“够了……你随便找个地方乖乖待着。”
随后她马上把神父从视线与念头当中驱逐出境,在遗体旁边跪了下来。对血迹毫不在乎地检视着屍体。伤口、衣服紊乱的样子、吸血的痕迹……每具遗体同样受到严重的损害,不过并没有特异之处。不对……
“嗯?”
碰触婴儿遗体的指尖摸到了坚硬物体。嘴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是奖章?还是硬币?”
会是哪个国家的硬币?正面是挂在十字架上的耶苏及(I。N。R。I)四个字母——淡淡刻着“犹太之王拿撒勒耶苏”(IesusNazarenusRexIudeorum)的缩写。不是教廷通用的第纳尔货币。整体造型相当简陋,放在手掌上有种不可思议的轻薄感。
把阴间渡资放进死者口中的习俗,在颇为迷信的本国短生种之间并不稀奇。不过在这里有这样的习惯吗?
“喂,这个钱币是哪里的——”
正要转过身来的亚丝突然定住了。视线紧盯着墙上所挂的一张照片。
“这是……?”
黑白色调的照片里,盛装打扮的全家福正用专注的神情凝望着这里。看起来有点顽固的年迈男子想必就是家长。旁边坐着心思细腻的妻子。背后是忠厚的长男。长男贤淑的妻子以及刚出生的婴儿。年龄有点差距的次男。还有……
看到美女突然停止动作,房间一角传来了颇为客气的声音。
“请问……有什么发现吗?亚丝小姐?”
“屍体的数目不对……”
“啊?”
“还少了一具……你有看到这女孩的屍体吗?”
照片里面有个女孩,站在离大家稍远的地方。水汪汪的眼睛叫人印象深刻,大约16~19岁的年纪。
“她在哪里?还活着吗?”
“请稍等。我马上查资料。”
神父翻着薄薄的档案,不过很快就停住了手。
“这个嘛……她叫佛丝卡莉娜。克雷欧尼。十七岁……咦?这女孩在一个月前就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是啊。好像是为了男友的事和她父亲争吵。”
“吵架?为什么?”
“要说为什么……噢,对了。这个国家对婚姻的想法是不一样的。说来话长,你想要听吗?”
短生种的风俗习惯听了也没用。亚丝冷冷地摇头。
“那就算了。今天先到这里为止,那女孩人在哪里?”
“不确定。虽然已经展开了搜索,目前却还是行踪不明。最后目击报告是她男友上班的”INRI“高级赌场附近——”
望着在说明到一半时转过身去的背影,神父的声音慌慌张张地追了过去。
“啊,等等!你想去哪里!?”
“回旅馆……今天没时间了。”
亚丝一边推开玄关大门,一边露出不悦的的神情。空气中带着一抹细细的蓝,水路对岸性急的报春鸟已经唱出早起的歌曲。无限慈悲的黑暗,马上就要遭到可恨阳光的驱逐。
“明天——在你们的感觉应孩是今晚——要去那间赌场。太阳下山之后到旅馆来接我。”
亚丝把墨镜戴在脸上,然后将手里所捏的筹码朝神父一弹。
II
如果包围了总督府与大教堂的圣马可广场算是威尼斯的脸孔,那么城市的内脏——一手担起都市消费与欲望的地点,无疑就是这里——利亚图(Rialto)桥一带。
拱桥架在大运河上头,下面则是成排贩售各式商品的站铺、俱乐部和餐厅、赌场与妓院,竞逐繁华的河道在深夜里依然亮如白昼。
“”最精简的面具就是素着一张脸“——提雷。所以我们是在面具上头又戴着面具?”
小船在运河上顺流而下,一对戴着装饰华丽的“恋爱少女”,与特微为细长鸟嘴的“医师”面具、手牵着手的情侣正从船上走陆地。窗边的男子嘴里叼着细细的雪茄,一边俯视着看似相处和睦的情侣。
遮住了他自己半边脸的,是“谋士”的面具。合身的西装配上及腰的黑发,将白的面具映衬得格外嘱目。
“不处心积虑地隐藏自己,就无法碰触这个世界……我们是多么可悲的生物啊。”
“你要怎么唉声歎气是你的自由,不过可别把我算进去,”谋士“先生。”
用银铃般的声音回应“谋士”慨叹的,是经理室中的另一个人物——盘腿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的小小身影。
这是一位叫眼睛发亮的少年。即使是在昏黄的照明下,天使般的容貌依旧散发着光芒。不过那幼小的容颜看起来不超过十岁,黄铜色的双眸却像千年老蛇一般黏稠而混浊,这又是什么缘故?
“你要不要来一杯?”
“抱歉,我出差时只喝当地的酒。”
“真是遗憾……算了,你们这些短生种哪懂得这种美味。”
少年——札格雷布伯爵安德烈。库萨的上唇扭曲似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瓶。他将黏稠的红色液注入水晶杯,然后一饮而尽。
“嗯,好喝……噢,对了,这也算是威尼斯的产品。”
“是之前那个鑑定专家的女儿?”
“她一直吵着要和家人见面,我就让她如愿。”
少年一边舔着嘴唇周遭绵红色液体,一边愉快地了清清喉咙。天使般的美貌配上怪鸟般的笑声,没有比这更古怪的了。
不过长发的“谋士”似乎没什么特殊感想。只是微微耸了耸肩——
“请您不要过度引人注目,伯爵。昨晚我还见到来自母国的朋友……亚丝塔洛雪小姐您认得吗?”
“亚丝塔洛雪?”
安德烈挑起了眉毛。面向“谋士”的眼神略微增加了硬度。
“你指的是亚丝塔洛雪。爱斯兰?嘿!她能拿我怎样!居然叫来一个才刚懂得吸血的小姑娘。难道国内的人才都死光了?”
“重点不在她身上。教廷为了招揽她,已经开始动作——这个事实才是问题所在。不,打一开始阁下就……”
“谋士”的眸子直直盯着天使般的美丽脸孔。
“为了把那个女人叫来——在这几周,阁下是刻意将自己的存在公诸於世。”
被发现了——安德烈露出这样的神情,吐了吐舌头。他带点难为情地抓了抓头之后说道——
“噢,我跟那女人有点因缘。我想让她看看计画完成的样子。”
“就为了这个目的?阁下,把她叫来的是教廷国务院特务分室——你知道Ax这群人吗?”
“没听过。”
“那是教廷为了和我们对抗所设立的特务机关。到目前为止,也是唯一对我们”骑士团“採取抗争手段的组织。要是阁下的存在被他们察觉,会对原订计画添加不安的因素——”
“坎柏菲先生。”
“在!”
“坎柏菲先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不,那怎么可能?”
“那就闭嘴。像你这种下贱的猴子,哪会了解我们贵族的自豪与矜持。”
在薄薄的嘴唇之间,珍珠似的牙齿发出吱嘎的声响。从里头所吐出的是近乎恶毒、带有憎恨的抱怨。
“母国那些傢伙——我才杀了三百只短生种,就把我当成疯子!一群愚民!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货真价实的正义!要是不这么做,我的计画不就失去了意义?”
“是的……很抱歉。是我反应过度了。”
“……你知道就好。”
安德烈朝着泛起红潮的脸上摸了一把,然后用力吐气。彷彿要品嚐似地将第二杯液体含在口中——
“我对”骑士团“感到相当满意。被流放的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确实是仰仗你们的力量。好了,今后我会留意。你也别太咄咄逼人。”
“真是抱歉。”
“”我们要以火焰更新这个世界“——尽情狂舞吧。管它帝国还是教廷,全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伸出锐爪、挥舞利剑,拼命流血吧。我要在鲜血与火焰之间得到力量……凌驾帝国与教廷的伟大力量!”
自己的话语加上血液的香气,让他慢慢开始陷入酩酊。念诵着黑暗诅咒的老吸血鬼在眼中升起诡异的雾气。在他的背后,长发的“谋士”恭敬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