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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
就在盐柱崩塌之后,红发修女已经跑到亚伯身边。抓着灼伤严重、卧倒在地的修长身躯拼命摇晃。
「神父!神父!神父!你醒醒啊!」
「噢艾丝缇」
亚伯露出虚弱的微笑,将手轻轻放在艾丝缇被煤沾污的脸上。肌肤微凉的感触十分舒适。
「我没事。倒是你,没受伤吧?」
「是是啊」
艾丝缇近乎机械性地点头。不安地皱起眉头,用手徐徐探向亚伯的灼伤。
「好严重的灼伤神父,我马上帮你处理」
「他不要紧,艾丝缇。」
修女担心亚伯的话声被一个更加清亮的声音给打断。抬眼一看,身着皇帝服的少女正闪动着翡翠眸子俯看两人。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稍微离开一会?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可可是」
艾丝缇脸上浮现微微的警戒。张开小小的身子,想在皇帝带着强硬光芒的视线之中保护亚伯。不过受到保护的亚伯,反而对修女沉稳地摇头。
「没关系,艾丝缇你去看看亚丝。我想那种程度的伤应该不要紧,不过还是确认一下。」
「我知道了。」
在连连催促之下,艾丝缇磨磨蹭蹭地从亚伯身边离开。不过还是像后脑勺被人揪住似地频频回头,朝着倒卧在地的亚丝跑去。
塞特目送着她笑道:
「她是个好孩子。」
意味深长地落在亚伯脸上的视线,已经完全找不到刚才那股杀气。
「是不是和她有点像?不,并不是脸,而是那种毅力十足的性格」
「塞特,果真是你。」
另一方面,亚伯打断少女玩笑话的声音虽然沉稳,却带着某种强硬。
「『统治长生种八百年的皇帝』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别人。」
「明明知道却还特地跑来这里,是因为好久不见、很想念我的脸?」
苦笑首度从塞特的脸上消失。她在受伤的年轻人身边跪了下来,带着无可奈何却又十分挂心的眼神,用手指轻轻碰触他的面颊。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你还是用很痛苦的方式在过活。连我看了都觉得心痛。」
「」
另一方面,亚伯似乎微微苦笑,不过却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站起身子,痛苦地扭曲着脸。
皇帝温柔地伸手搀扶着他,用满是怀念之情的白皙面庞呼喊年轻人的名字。
「有九百年了,亚伯哥哥。」
终章:使者回归
我们彼此离别以后,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监察。
(创世纪第三十一章第四十九节)
「其实对所罗门那群人也就是强硬派的动静,我们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留意。只是始终逮不到他们的狐狸尾巴所以决定由我们自己来设陷阱。」
少女长到几乎等身的金发绑成了马尾,郑重地双手握着眼前的杯子,用满是幸福的笑脸喝着她最爱的可可。
外表看来几乎和以恩同龄。看着她那天真烂漫的表情,谁会知道她居然是真人类帝国首席枢密司贵族中的贵族、诸侯中的诸侯,摩尔多瓦公爵密尔卡。法透纳。不,就算知道了
恐怕也难以置信。
「他们要展开行动,想必是配合你回国的时间。所以我们也在帝国守株待兔,等候你们回国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啊,奶奶!难道你把我这个孙子拿来当诱饵!?就在频频跟着点头之际,以恩猛然回神。然后瞪着端坐在可以看海的窗边沙发上的祖母出声抗议。」
「我会涉入完全都是被您设计!?从一开始就想好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好孙儿,你怎么变得这么笨啊哎呀,以恩?难道你这孙子对我有什么不满?」
其实并没有责备的语气。看起来反而像是密尔卡从容地询问意见。然而以恩的脸却明显地发白。
「不不满!?不不,怎么可能孙儿绝无不满」
「哎呀,真可惜。要是你敢抱不平,我就要来好好的欺负你。」
密尔卡十分可惜地望着低下头来、冷汗直冒的孙子,嘟起了嘴唇。那个模样不像是密谈中的帝国最大诸侯,反而像是坏心的姊姊正在欺侮老实的弟弟。
有人正从房间一隅,眺望着祖孙之间的温暖交流。
「公爵阁下的意思是说,这样还算『没有欺负』孟斐斯伯爵?」
「是的。要是密尔卡大人来真的,那就不只这样了。」
低声交谈的是今天被叫到公邸,列为同席的亚丝及拜巴尔。
「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好好整整孟斐斯伯爵」终于从这道邪恶命令脱身的黑脸大汉,用他原有的温厚的口吻补足自己的意见。
「对密尔卡大人而言,那只是爱的表现。禁军队士虽然以勇猛出名,说到被派到首席枢密司身边还是怕得要死。你如果要和她争论,最好事先有点觉悟,卑职可是」
「拜巴尔。」
带着讽刺的少女嗓音让拜巴尔的脸为之一僵。禁军兵团团长战战兢兢地回头一望,眼前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边的密尔卡。密尔卡对着比收到死刑宣告还要恐惧的那张脸露出了微
笑。
「这次你和禁军兵团的任务非常成功。陛下也十分高兴。」
「卑卑职深感荣幸!」
黝黑的大汉像是脖子被人用刀抵着一般全身僵硬,额头冒出了冷汗。密尔卡伸懒腰似地仰望着那张脸说道:
「别这么客气,你的任务当然是令人满意。为了报答你的功劳,今后我会禀告皇上,不再派遣禁军兵团到我这里。既然人家那么讨厌我,我也觉得可怜。不过」
密尔卡带着意味深长的视线将手放到唇边,撒娇地说道:
「今后一切就交由你来负责。这样每天都能见到我们哎呀,看你这么高兴,我也觉得开心。」
首席枢密司在禁军兵团团长面无人色的脸上一拍,用银铃般的声音笑了。看和重臣们的模样,剩下的两人以恩及亚丝面面相觑地叹气。
「呃不好意思,行李都收好了。」
艾丝缇穿着整洁的士民服,背起放有随身物品的袋子,对着四人点头行礼。
「多谢照顾。我差不多该走了。」
「你你要走了,艾丝缇?」
以恩无视祖母意味深长的视线,椅子一踢站了起来。载着艾丝缇及另外一人离开帝都的船确实是在日落时刻出发。
「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再稍等一会啊?」
「可是奈特罗德神父在船那边等我我想早点过去。」
艾丝缇将茶红色发丝一甩,露出温和的微笑。除却肩上所绑的全新绷带,星皇宫中的骚动已经完全不留痕迹。经过一个礼拜的休养,短生种少女已经彻底康复。
「谢谢你长时间的照顾,阁下。」
「嗯、嗯」
听着有点见外的道谢之词,以恩别扭地点头。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从一个礼拜之前不,是更早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所以整个礼拜一直想像这一刻,还准备了许多漂亮的场面话。不过到了重要时刻,准备好的离别
话却说不出口。
「这这个,艾丝缇」
「嗯?」
艾丝缇不可思议地回望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的以恩。窗外桥栈的对面,帆船已经扬起了帆在波中荡漾。站在船舷仰望南边天空的是高个子的银发男子。男子的身形映着永
恒黄昏的光辉,在甲板上留下了黑影。
「那我走了。」
艾丝缇对着终究还是说不出话,只能呆站在那里的少年露出有点寂寞的笑意。
「啊啊」
艾丝缇直接转身,然后开始往前走。右肩看起来有点下垂,是因为护着以恩所受的伤还没完全治愈。
以恩朝着她的背影伸出的手就停在半路。像是抓住空气、又像被无形的墙壁给挡住似地无法移动。
是的。就算在这里说了什么,有过怎样的对话,终究还是梦幻泡影。
长生种及短生种这两个种族间有绝对性的差异。更别说自己是帝国贵族、她还是身为仇敌的教廷修女。要想跨越这曾障碍是绝对不可能。最好还是这样默默分离
「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最好还是把它说出来,孟斐斯伯爵。」
一双纤细的手搭在目送着少女远去的以恩肩上。抬眼一看,冰冷的美貌及琥珀色的眸子正从白发底下俯看着自己。
「她们老得很快。会老会死谁也不敢保证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