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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琼玉把这灵堂前前后后打量了个够,轻移莲步向前蹭着。她凝眸细看这一幅幅挽联,这挽联都写在白布上,随风飘摇她看的费劲。她没见过在白布上写字,也不知道啥是对联,就觉得这一左一右的字数都一样,读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当年只道暂别离,此后谁料梦长惊。’
‘月照寒厅应余恨,风凄翠竹更堪愁。’
‘灵前烟雨,桃花泣血泪;堂上悲歌,柳叶锁愁眉。’
“好!”看的入了迷脱口便赞了一声,钟离琼玉还没意识到她喊了一嗓子,还一脸笑容的盯着对联没看够呢。
“啪”钟离琼英抬手给她一记耳光,在人家灵堂正中央你喊声‘好’?这可不是出不出丑的事儿,也不是一般的失礼,你也太拿平康府不当回事儿了,钟离琼英要不给她一巴掌怕是两排的公子们要拔剑相向了。
“你打我?”钟离琼玉从来没挨过打,第一次挨打还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扬手拿出沧澜剑,别人没动手她先操家伙了。
“你不该打吗?在人家灵堂你叫的什么好?”钟离琼英一动没动就十分严厉的教训她,他怕谁也不会怕她那沧澜剑,对付她那是十拿十稳的。
“我”钟离琼玉这个冤枉“我是说那个写的好。”钟离琼玉指着挽联哭上了,这倒有个吊唁的样儿了。
“小公子既然看着好,喜欢哪幅送你了。”张阳这辈子没这么大方过,喜欢拿去吧,爱挂哪挂哪。
“你?”钟离琼玉拿剑指着张阳,气的心都直抖。挽联写的再好能随便要吗?挂哪不丧气?
“我做得了主,这从前到后十二幅对联都是我亲笔所写,你喜欢哪幅送你哪幅。要是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写个百十来幅。”张阳这个够意思,这辈子就勤快一回,从来没见过他干啥活这么卖力气。
“张公子,对不起,舍妹一时莽撞失了礼数,请您多多担待,念在她年幼无知,看在家父面上请您大人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见识,琼英向您赔罪了。”钟离琼英把妹妹扯到身后,低眉颌首不住的跟张阳说好话。这事能怪张阳动了怒吗?换谁谁能不生气?钟离琼英觉得张阳挺能忍了,这事要是让他摊上他都动手了。张阳直挺挺的跪着转过头去看着灵柩,任凭他怎么说张阳都没反应。
钟离琼英一躬到底,张阳只装作不知。钟离琼玉压不住心头火起,抡剑就朝张阳砍了下去,她知道张阳的身法好,她也没想伤着他,也没催能量就这么随意的一砍,张阳怎么也能躲得开,就躲不开外甲加内甲的护着也伤不着他。她却不知道有句话叫‘打人不疼恼人心’,她这一剑让张阳又想起在赛场上张阳与她面对面的开玩笑她竟然拔刀相向,两番举动一样情。
钟离琼玉这一比划,‘唰啦啦’两厢公子站起来三十多个。敢在灵堂上跟张阳动手,这要都瞅着装瞎还有什么脸出门见人?钟离琼英弯着腰看不到,听声音不对他一抬头见妹妹的剑奔张阳的脖子砍下去了,他急忙去拉妹妹的胳膊,两边的公子们也各自拿出法宝正要祭起。说时迟那时快,钟离琼英还没碰到妹妹,公子们的法宝也没一个祭起来,只见钟离琼玉宝剑回旋不砍张阳倒按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啊?”钟离琼玉吓得脸色惨白,明明没有人动,她的手怎么不听自己使唤,怎么宝剑直抹自己的脖子?
“妹妹,不可呀。”钟离琼英吓的也不敢动了,他以为钟离琼玉一时气愤要寻短见呢。
两边的公子们互相望望多数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一起去华夏城比赛的几个公子猜到是张阳搞的鬼。他们都见过他用神念控物,不过都是控自己的兵器,这次他没有用自己的兵器去挡去攻,而是直接用神念控钟离琼玉的剑。
“怎么回事呀?”钟离琼玉身子乱晃怎么也躲不开,手也挪不动剑。急的浑身是汗,吓的魂不附体。
“松手!”钟离琼英不敢向前怕伤着妹妹,他也想到可能是张阳在吓唬琼玉。他见过张阳用神念控弓和箭在空中射鸟,这次却没见张阳亮出任何兵刃。不管怎么说剑是受手控制的,你松手剑自然落地了嘛。
钟离琼玉真的松了手,剑却仍然飘浮着。剑尖直指钟离琼玉的咽喉,就像有人在面前端着剑一般,只是那人完全隐形了。钟离琼玉吓的倒退着向后撤,她向后一步剑便向前逼进一步。她情急之下抽出无极红尘鞭去打剑,“铛”的一声,一下就把剑打落在地。她长出一口气正欲收剑,不料无极红尘鞭又脱了手。这灵堂一片素白,那鞭子在空中旋转如同红花盛开分外的晃眼。
钟离琼玉也顾不得许多了,先把剑收起来吧。她一收剑才发现那剑像被人死死踩住了一般纹丝不动,根本收不起来。算了,什么也不要了,赶紧跑吧,这地方太诡异了。钟离琼玉撒腿就往外跑,那鞭子照她的小腿横扫而过,钟离琼玉一下摔在地上。她要爬起来那鞭子一下又把她抽倒,鞭子不停的挥舞抽得她翻过来又滚过去。钟离琼英上前伸手去抓鞭子,费了半天劲终于抓住鞭子,钟离琼玉也被抽了七八下。
“怎么样了?”钟离琼英扶起妹妹,帮她掸掸灰尘。这鞭子自然抽不伤她,些微的皮肉之痛算不得什么,但这面子是一点也无了。
“哥,他们欺负人。”钟离琼玉气哭了,这亏吃的说不出理还忍不下气,连出气都不知道该找谁算帐。
“别胡说,灵堂不堪打扰,咱们走吧。”钟离琼英眼看着妹妹被人抽打怎么能不心疼?可动手他们哥俩铁定是打不过人家,讲理是钟离琼玉搅闹灵堂在先的。挨打也只能认了,又没证据说是哪位公子打的,身上又没有伤。
第126章 对簿
钟离琼玉几时受过这等委屈?她什么兵器也不拿了,挣开哥哥直接走过去指着张阳大吼:“张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捣的鬼。”
张阳就面向灵柩跪着,也不承认也不否认,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你不理我?”钟离琼玉向前一步指着供桌说:“你再不出声,信不信我掀了灵堂?”
张阳转过头无限鄙视的斜了她一眼,一声冷哼。很小声但很清晰的说了句:“玩嘴儿算什么本事?”张阳还用激将法鼓励她动手,她要动手去掀灵堂张阳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去教训她。
“你?”钟离琼玉气的一跺脚,气呼呼的指着供桌手直颤,回头望望张阳。‘你就说句软话不行吗?非逼我真掀了?’
张阳也不回避扬起头一脸挑衅的望着她,钟离琼英上前扯过妹妹:“跟我走。”
“我不走。”钟离琼玉狠命的挣,钟离琼英怎肯松手?一个紧紧的抓着,一个死死的挣着。
“放肆!”钟离城主一声怒喝,钟离琼英松了手,钟离琼玉也老实了。
钟离城主和张振羽身后跟着八九个人有其他五郡的首领和族长也有华夏城的执事,一起从灵堂外面走了进来,见钟离琼英手里拿着妹妹那火红的无极红尘鞭,地上还斜摆着钟离琼玉的沧澜剑。钟离城主手指一动拾起沧澜剑,走到近前一看钟离琼玉的衣裳一条一条的都是尘土。
“你们拿这儿当战场了,是吗?”钟离城主以为他们兄妹和张家公子们打起来了呢,他知道钟离琼英倒还稳重,他的宝贝女儿钟离琼玉生性顽劣,淘气的没法形容。加上他宠惯过甚,那是到处的惹祸。可再怎么也不能到灵堂来胡闹啊,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太过分了。他这当爹的必须得给张家人一个交待,给人家一个态度,他只好声色俱厉的怒斥他们兄妹俩。
“张阳!”张振羽也一声厉喝,这灵堂上所有的族长都不在,张阳是少府主又是东殿唯一一个公子跪在灵堂最前面。有什么事张阳应该第一个站出来解决问题,怎么让人家在灵堂上闹起来呢?谁是谁非张振羽都只能骂他的儿子。
“父亲”张阳直身低头敬听父亲教训,长辈有问,晚辈方能有答。长辈没发问之前抢着辩白是非是极失礼的。
“钟离城主一家前来吊唁是我平康王府的荣幸,钟离兄妹是贵客,你不懂待客之道吗?为何失礼至此?”
“回父亲话,只因孩儿重孝在身诸多礼节不得方便,未能动乐相迎,未能起身相陪,未能设宴相酬,孩儿自知于礼不周,望父亲恕罪。”
“休得狡辩,这是怎么回事?”张振羽指着钟离父子手中的兵刃问张阳,家伙都亮出来了,你们没争执吗?想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