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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的老管家被传到朱府,他在路家已经呆了五十年,路家发生的大小事情他了如指掌。
当陆管家看到花园一侧停放着的那只棺材时他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段飞一见心中便有了些底儿,问道:“你可是认得这副棺木?”
听到段飞的询问,路管家思索道:“大人,这副棺椁像极了我家老老爷当年给自己预先准备的那口,当时我每天都要亲自仔细擦一遍的,因此记得极为清楚。”
段飞说道:“不瞒你说,这棺椁应该就是你家老爷买的那一副,今早它被人用马车送到了豹房门前,不过它里头躺着的可不是你家大老爷,而是十多年前就失踪了的锦衣卫佥事平茂,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墓园里没有被盗消息吗?”
路管家摇头道:“大人,这不可能,我家老爷的棺椁怎么会……我们路家墓园的守园人也没有传来消息说墓园被盗呀。”
见问题不得要领,段飞换了个方式问道:“路管家,你家老爷是哪一天下葬的?他是得急病死的还是寿终正寝?”
路管家回忆道:“我家老爷是在正德二年四月初五,突然得急病死的,下葬的时候是四月十二,大人为何询问?”
段飞说道:“没什么,你可以回去了,你最好派人去你家墓园看看,这棺椁究竟是不是你家老爷的,去吧。”
路管家带着满心疑问走了,段飞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说道:“华明,随我去天牢走一遭吧。”
刑部天牢不是谁都能进的,不过段飞身为奉旨钦差,进天牢去查案却无人敢阻拦,张公公在豹房门口都没能拦住他呢,看守天牢的狱卒谁敢触那霉头?
段飞直入天牢,通过层层防卫来到了天牢最里层,关押死囚重囚的的甲字号牢房前,透过儿臂粗的铁栏杆,只见项豪神色平静地盘膝坐在木板床上,听见脚步声才睁开眼,望着段飞没有做声。
华明让狱卒给段飞端来一只椅子,段飞端端正正地坐在项豪的对面,说道:“项大人,咱们又见面了,明日大人就可以出狱了,这两天项大人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
项豪双目精光一闪,说道:“项某什么苦没吃过?这点挫折不算什么,听大人的口气,大人来意莫测啊,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段飞摇头笑道:“不,对项大人利好的消息很多,比如说我已查出白骨来历,并且顺藤摸瓜地查到了张公公身上,张公公被皇上苛责,已经拱手交出东厂,目前还不知道谁会接手,至于朱|德嘛,他已经被皇上收回一切赏赐,赶回老家去了。”
项豪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知道段飞的话还没有说完,果然段飞继续说道:“平茂大人的尸骨也已出现,经尸检查明他是自杀身亡的,这下项大人可以彻底洗清嫌疑了。”
项豪却猛地激动起来,他一跃而起,双手抓住铁栅栏猛摇,把铁栅栏摇得哗哗直响,项豪就像只受伤的狮子,怒吼道:“不可能!是谁,是谁干的!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段飞静静地看着他,项豪终于镇定下来,他颓然放手,退回床上坐着,双手在头上一阵乱抓,段飞说道:“这东西你认得么?”
项豪抬起头,段飞甩手将平茂的腰牌抛了进去,项豪接住一看,脸上露出悲痛,大滴的热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有个叫做竺羽的人,不知道项大人还记得不?”段飞问道。
项豪的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腰牌丢到地上,他抬起头,面带惶恐地说道:“竺羽?他回来了?他在哪里?”
看到项豪慌乱的模样,华明忍不住叫道:“大人!”
项豪没理会他,不住追问竺羽的下落,段飞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他送来了盛着平茂尸骨的棺材,留字让我来找你,说你知道谁是杀害平茂的凶手。”
项豪双手捏得嘎嘎响,他的下巴不停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过了好一阵他才平静下来,随后他闭上了眼睛,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段大人,既然你已查明平茂是自杀的,你又何苦继续深查下去呢?让平茂走得安静些不好么?我很累了,段大人请回吧。”
段飞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路家的老爷是不是你杀的?”
项豪抬起头来,向段飞淡淡一笑,说道:“段大人,陆老爷已经九十多岁了,随时可能会死掉,你怎么能怀疑是我杀了他,你有证据吗?”
段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竺羽让我来,我来过了,接下来他会怎么做我就不清楚了,项大人,祝你好运,段某告辞了。”
段飞离开了天牢,华明一头雾水地跟了出来,忍不住问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项大人不肯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段飞看了看天色,说道:“可惜时间不早,要不然就可以先去看看有没有卖房子的,哎,众口铄金啊,虽然我不在乎住在凶宅里,可是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也只好想办法换地脚了……”
华明焦急地说道:“大人,你想把我给急死啊?”
段飞淡然一笑,说道:“竺羽只是想借我们之口告诉项豪他来了而已,接下来就没我们的事了,等着看戏吧。”
第〇三〇四章 【做个了断】
华明急道:“大人,这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他们一个对我恩重泰山亲如父辈,一个是我自幼便相依为命的兄长,我怎能眼睁睁地等着他们互相残杀?”
段飞反问道:“他们一个是你父辈,一个是你兄长,你凭什么去管他们?”
华明无语,段飞继续说道:“你曾经告诉过我,竺羽最得项豪与平茂宠爱,他们还经常带他出去特训,那我问你,为何竺羽对项豪如此仇恨?隔了十多年竟然还不肯放过他?”
华明愣住了,他回忆道:“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们很羡慕竺羽大哥,但是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开心过,他经常望着天空发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人,难道我们并不是孤儿?难道……”
华明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冷战,段飞回头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想查下去就是因为继续查会查出很多有可能让你们不敢相信的东西,与其大家都痛苦难过,不如让这些事继续埋没下去,反正事情就快了结了。”
华明激动地说道:“不,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是不是项豪杀了我们的亲人,大人,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这些,啊!”
段飞说道:“项豪不可能杀了你们父母还对你们这么好,假如他只想把你们当成工具的话就不会任由竺羽和其他人离开,也不会因为平茂的死如此伤心,华明啊,你最好还是什么也别想了,至多今晚,这事就会彻底结束。”
段飞拍马而去,华明紧跟而上,不停地说道:“大人,大人,你越这样我就越想知道真相,卑职驽钝,实在猜不出来,大人还是先告诉我吧。”
回到朱府段飞也没有告诉华明他的猜测,回到朱府之后他立刻派人买来许多用具,在花园中摆了个灵堂,还请来几个和尚,给平茂念经超度。
华明等四个很自觉地披麻戴孝,守在灵前,段飞身边的人还有锦衣卫同僚听说之后纷纷前来拜祭,连朱|德都上了三支香,虽然之后立刻被赶走了。
路家的人终于觉察到墓园被盗,他们上门来想要回棺木并讨个说法,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怎么可能让他们在这时候把棺木带走?段飞放了个话出来,一切等明日自有交待,他们才乖乖地走了。
夜,渐渐降临了,朱府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后院花园之中念经声不绝于耳,一心想养伤的管箫寒忍不住在丰盛的晚膳桌上向段飞抱怨,说道:“公子,前院空房那么多,为什么不随便挑一间做灵房呢?这灵堂摆在花园里,叫人还怎么休息啊?”
段飞笑道:“摆在花园里是为了方便,今晚会有好戏看,摆前头我怕错过了最精彩的啊。”
“好戏?什么好戏?难道平茂还会活过来吗?”管箫寒问道,当她见到朱|德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以为段飞又在故弄玄虚也就不奇怪了。
段飞摇摇头,说道:“我猜今晚平茂灵前项豪和竺羽都会出现,这两人之中会有一个人要死,我虽然想阻止,不过只怕也没什么办法,哎,你们不要告诉华明,免得他太冲动做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来。”
管箫寒笑道:“公子你就这么肯定?项豪不是还在天牢里么?难道他敢逃狱?”
段飞嗯了一声,然后对管箫寒正色道:“箫寒,现在的情况与从前不一样了,我与张锐已经势不两立,你要么回去继续做张锐的走狗,要么就与他划清界限,像蓉儿一样留下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