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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同情在里面的。
“行刑!”
夏震双唇一起一合,一代权相韩侂胄,就此画上了他生命结束的符号。
可怜,可叹,生前位极人臣,显赫一时,死时竟是体无完肤,被槌杀在地。
夏震看了眼韩侂胄的尸体,又等着军士验明正身,言说人已经死的通透,这才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心。
笑了一笑,命人将韩陀胄尸体运到城外埋了,然后,夏震就往宫门处行去。
史弥远远远的看着从宫门之内走出来的夏震,看着夏震脸上的笑意,史弥远也笑了。
筹划了那么久,韩侂胄终于被杀死了!
运送尸体的马车,从史弥远的身边走过,但是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看韩侂胄最后一眼了。
嘱托夏震把守好宫门之后,史弥远独自一人,就往皇宫中行去,在大内的朝堂上,他还要对皇帝赵扩述说此事呢!
六部廊桥另一端,一直都在注视宫门口动静的路铎,看着拉着韩陀胄尸体的马车,匆匆行过,心中微微一叹的同时,也立即派身后的锦衣卫武士,骑乘快马,将此间消息,带回到汴梁城中去。
顾同也在等着消息,等着将大宋王朝这个已经腐烂到根的大树彻底挖去的消息。
第433章 索权
心头大患,惨死玉津园,步入大内之中的时刻,史弥远内心是颤动着的,为了即将到来的权力,为了从此以后天子之下唯一人的地位,他,兴奋的颤动着。
一步一步,从为官以来,史弥远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这样激昂的心情下进入过皇宫。
以往,自觉不自觉的,史弥远总会觉得韩陀胄的眼睛盯着他,看着他,时时刻刻准备打压着他,韩陀胄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稳稳的压在他的头顶,让他喘气都觉得困难,让他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都不舒服。
可是,一刻钟之前,这座压了他十三年的山,没了。
韩侂胄死了,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人世间消失了,在也不能威胁到他,不能制约到他,伤害到他,一跃龙门便化龙,史弥远觉得自己此刻,就是那条幸运的鲤鱼,不,此时,他已经越过了龙门!
抬头看了眼皇宫之内的侍卫、太监、宫女,史弥远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化了。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神情,他只在韩侂胄的身旁看到过,那是宰辅重臣才能享有的尊敬,是敬畏,是高山仰止,是凡人对于神灵的顶礼膜拜。
“啊,终于,终于换到我了,你们终于像这样看我了,哈哈,我史弥远,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肆无忌惮的放声一笑,史弥远是一朝得势,便忘乎所以。
就在这样的意淫之中,史弥远走到了皇帝上朝的大庆殿前,现在,为了他向往的那份权势,他还需要向前努力一把,还需要皇帝的点头和恩准,尽管他已经有些不怎么将皇帝放在心中了,可是赵宋皇室依旧是天下的主人,主人面前,咬的在厉害的臣子,也只能是条狗,干掉了以前的那只狗王,现在他想做狗王,那么主子就得发话。
整理了一下情绪,史弥远面庞佯装出几分悲伤,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进入到了大庆殿内。
未几,皇帝赵扩在总管太监崔明的搀扶下,从后殿进入到了大庆殿中,可是,大庆殿内,冷冷清清,唯史弥远一人立于班位之上的情景,让赵扩发怒了。
“人呢,人都哪里去了?今日大朝会,难道都忘了不成?混账!”
赵扩纵然不怎么理会朝政,将大权交给了韩陀胄处理,可是他还要面子啊,他是皇帝,好不容易心情好好的登堂理政一次,可是竟然没人来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瞬时之间,赵扩觉得自己的皇权、自己的九五之尊的威严,受到了冒犯。
史弥远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玉阶之上,赵扩发了疯一样的将龙案之上的文书奏折扬飞的到处都是,他的心中,就越发的笑得高兴了。
没有一个外臣在场,那么今日刺杀韩侂胄的事情,就由着他一个人说了,等着今日将赵扩这里搞定了,自己做上了宰相的位置,那么即使他日有人想要为韩陀胄鸣不平,恐怕也都要思量思量得罪了他这个宰辅大臣的下场吧?
此刻,史弥远已经将自己放在了宰相的位置上,即使,赵扩还没有任命他呢。
眼见着赵扩发泄的差不多了,准备好了措辞的史弥远立即跪倒在地,一边下跪,一边嚎啕道:“陛下,陛下息怒啊,都是臣的错,陛下请息怒。”
赵扩心中的怒气过去了,正打算问一问唯一准时上朝的史弥远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史弥远死了爹娘一样的哀嚎,且一力承担过错,看着史弥远的样子,极度愤懑之中的赵扩心情微微好转,同时也觉得史弥远这小子人不错,按时上朝不说,还能这样替他着想,为他担心,是个好臣子。
赵扩哪里知道,此刻他心中的‘好臣子’,正是造成早朝唯一人参加的罪魁祸首。
“史爱卿,快快平身,起来说话。”生怕史弥远磕坏了身子,赵扩令其平身,然后又问道:“爱卿,你且来说一说,人都到哪里去了?朕今日早朝,一定要把此事问个清楚,哼,混账一群,竟然让朕干坐在这里等人,我要将他们全部下进大狱。”
‘可爱’的赵扩,犹不忘威胁一番那些没来参加早朝的臣子,赵扩此时想着,可能别人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吧,不然,其他人不来都行,自己的头号心腹韩侂胄也都没来,就说不过去了。
以己度人,赵扩觉得韩侂胄没来,那么肯定就是宫外有什么事情,还是大事,重要到比之早朝还要重要的大事。
赵扩内心为臣子们向着一个又一个理由的时候,史弥远答话了。
“陛下。”史弥远狠下心,压着牙关直说道:“陛下,平章军国重事韩侂胄,勾连贼将顾同,里应外合,欲图谋不轨,今日早朝之时,被我、以及朝中的大臣们发现,念及此贼野心巨大,为吾皇着想,臣等已经将韩侂胄槌杀在玉津园内,贼首丧命,韩贼一党,目前正在逃命,臣已经命令‘‘‘‘‘‘”
“够了!”御座之上,赵扩重重的拍了一下护手,然后痛喝道:“史爱卿,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吗?”赵扩怎么也不相信,韩陀胄会被人杀死。
心中突了一下,史弥远这才发现,韩侂胄蒙宠之深,的天子之信任,根本就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韩陀胄已经死了,你又能拿我如何?”心中冷冷的一笑,史弥远无所畏惧的抬起了头,看着龙座之上的赵扩,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方才,臣之所言,句句属实!”
“你‘‘‘‘‘‘”
赵扩霍地一下子站起了身,指着史弥远,冷冷地问道:“你可清楚,欺君之罪,是什么样的罪名吗?”
到了这一刻,赵扩还是不愿意相信韩侂胄被杀死的消息。肱骨之臣,怎能说死就死啊?
“陛下,韩侂胄,死了!”史弥远好似一个无赖一样,轻轻耸肩,无视赵扩的目光,此时,他的心中,甚至萌发了杀死皇帝自立的念头,不过,也就是瞬间,就又消解了下去。
史弥远心想着,官家啊官家,你莫要逼我,逼我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史弥远的无赖行径,让赵扩明白了,原来,这是真的,自己的心腹,自己的肱骨之臣,自己赖之以托付全部的那个男人被杀了,而凶手,居然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诋毁着他‘‘‘‘‘
就像是心爱的玩具被人扔了一样,接受不了韩侂胄身死这一消息的赵扩,竟然哭泣了起来。
他忘不了,忘不了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是韩侂胄带着他一日游遍临安城,他忘不了,忘不了父亲发疯之后,是韩侂胄保护着他登上皇位,他更加难以忘了,这么多年以来,是韩侂胄帮他打点着朝政,让他可以尽情的在后宫之中享乐。
念及以往,赵扩哭的无比凄惨。
痛及生悲,悲及生恨,想到那个万恶的刽子手还在自己眼前卖弄,赵扩就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子。
他指着史弥远,斥骂道:“无良之臣,害我肱骨,竟然还有脸在朕面前恬不知耻的站着,来啊,给我将这个小人,将这个目无君王的家伙,推下去,立即斩首,我要他,还有杀死朕的宰相的凶手们,全部给他陪葬!”
一直以软弱示人的赵扩,此刻,无比的强势。因为他的逆鳞,被人触摸到了。或许,别人看来,是为了护及皇权的威严,可是在赵扩心中,却只是单纯的想为了韩侂胄报仇,做不了一个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