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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心中叹道:这话怎么能对你说?对你说了你又能懂么?——若是以往地清流大人,用出全力地话,不必借助外力就能将湮气消灭。但如今,他执意封印本体,所以功力才大打折扣。幸亏有自己的魂魄护佑。否则便真地如那妖怪所言,湮气攻心的话……
看着闻仲焦急一张脸。流光想了想。只好说第二个法子:“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须太师助我。”
闻仲见他松口。立刻应承:“只要能救得清流目下危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话说的随意,但脸色却丝毫不随意。简单话语扔出,竟给人一种指天誓日的感觉。
流光心头微动,看闻仲认真地模样,隐隐在心底有种奇异的感觉流动,却不好将那份莫名担心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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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寸步不离地守在清流身旁,蝙蝠妖累了半天,不如哪吒这般好精神,缩在角落里,睡得差点显出原形。
半梦半醒间,望见一个黑发低垂,眉目温柔的男子同闻太师再度进门,蝙蝠妖的小小眼睛蓦地瞪大起来:好一个美男子哦,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以前从来都没曾见过,漂亮漂亮。
蝙蝠妖心底大流口水,暗想我要修几辈子才能修的这般美丽的皮相呢。
正在垂涎,那男子修长地凤目忽然向着这边望过来,蝙蝠妖只觉得有一股极冷极煞的气息侵袭过来,只是却丝毫敌意都无,纯粹是这人的气质天成,所到之处,都会让周遭妖物感受这种逼人煞气。蝙蝠妖皱起了眉头,忽然想通了什么,忍不住惊跳起来:“你……你是……”
正要说话,头忽然一疼,却是哪吒伸出手,打在他头顶,又道:“叫什么叫,别吵到清流!”一副凶狠霸道模样。
蝙蝠妖指着眼前的流光,没了声音。
其实哪吒也正纳闷,这突如其来的黑衣男子究竟何人,可心底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敌视感觉,让他开不了这个询问的口。
幸亏还有闻仲。
“哪吒,”闻仲恢复了原来那种波澜不惊甚至带一丝丝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我跟这位……哥哥,要帮清流驱除身上邪气,你能不能守在门口?”
哪吒大怒:“为什么又是我守门,我是专业守门的么?”又恨,“这男人是谁?”
闻仲赶紧陪笑:“若是功成,清流醒来,你必定是第一大功。这人么,是你清流哥哥的相识,来帮助我们地。”
哪吒听得“第一大功”四个字,心头暗喜,又听他们有办法叫清流醒来,当下心底已经巴不得他们立刻动手,他到底是重生之后,小孩心性,立刻转怒为喜,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赶紧吧,如果清流醒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撅起小嘴走到门口,眼睛兀自不停地在流光脸上逡巡。
蝙蝠妖蔫头耷脑地跟着哪吒站在门口。
流光却一声也不辩驳,只是看着床榻上仍旧不醒地清流,看了一会,忽然上前一步,在他耳畔轻轻低语说道:“清流大人,若是找不到伯邑考,就也赶紧回来吧,这元神出窍的事,你也知道对功体消耗太大,现下又被这么多地邪气趁虚而入,你地元神回来也是麻烦。”
说完之后,看对方连一丝睫毛都不曾动一下,因此摇了摇头,又说:“现下我跟太师两人为你驱除邪气,清流大人,希望一切顺利。”
说着,向着闻仲示意说道:“开始吧。”
闻仲点点头,走到床边上,爬上床,盘膝坐在清流身后。
流光上前,望见闻仲额心的天眼白光一道,瑞瑞地闪出来,头顶也隐隐见金光浮动,笼罩在清流地头顶。
流光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凝聚心神,双掌伸出,轻轻地贴在清流两旁肩头,缓慢吐纳,开始运功。
有闻仲这朝中一品大员、堂堂将臣的赫赫威势跟正气护佑,体内又催入战麟真气,盘旋体内的邪气从清流的指尖一点一点被逼出来,黑色的痕迹顺着双臂涌到指尖,然后化成了淡淡的白气,消散在空气之中。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流光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而清流的额头也露出汗滴。
随着最后一缕黑色邪气被逼出,坐在清流身后一动不动的闻仲忽然听得身前之人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在长久的沉寂里,乍听这声,颇有点如梦似幻,幸亏闻仲坐的近,听的清,当下如闻天乐,只觉得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一个声音比这轻轻地呻吟之声更好听。
而随着这呻吟,清流本来端坐的身子忽地一晃,向着后面倒了过来。
闻仲及时伸手,将那个恢复过来的身体紧紧地抱入怀中。
九十二章 为谁珍惜
前隐约一片白光浮动,有人在耳畔低声细语,至于讲全然听不清楚。
用了一下力,感觉手指仿佛能动,心头微觉欣喜,是回来了么?于是睁眼看。
果然,我回来了。
身边床头,哪吒手拄着腮,正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不远处墙角,却是蝙蝠妖,蜷缩着身子睡在那里。
我望着哪吒,慢慢伸出手来,摸上他的脸。
他的头一点,手一滑,从梦中惊醒过来,乌溜溜大眼睛盯着我,从迷蒙逐渐清醒,小嘴一动,似乎要叫。
我急忙以手掩住他的嘴。
哪吒眼睛一眨,终于不再叫,他看我良久,只是沉默,最后却终于伸出双手,将我的手臂牢牢地捉在手里,随即起身,顺着我的手臂姿势,蹑手蹑脚爬上床,卧倒在我的侧面。
我转头看他,他蜷起双腿,身子偎向我的怀中,将头蹭在我的胸前。
并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的胳膊,牢牢靠在我的身侧,姿势如乖巧小猫。
距离如此近,我甚至可以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莲花香,那油亮的发丝,写意地散在我肩头。
我一笑,伸出右手来摸摸他的头发。
“清流……”身旁的他低低地叫一声,童音稚嫩。
“嗯……”我回答。
“你醒了吗?”他又问。
“是啊。”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声音似乎带点颤抖。身子也在微微地抖动,好像受惊的小动物。
这并不似是那个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地哪吒。昔日的他,粗声大气,颐指气使,一有不满,暴跳如雷。
可是现在?
我心中微微觉得诧异,一时忘记回答。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地事情了好不好?”他将头向着我胸前拱了拱。又哀求着说。
“嗯,好。”我只得回答。
“清流。”他又叫。
“我在。”
“不要离开我。”他说。
我垂眼看身畔的他。
发丝覆额,脸颊洁白,从我的方向看,乖巧如世间懵懂孩童。而声音柔弱,似小孩依赖父母。
我心头一堵。说:“好。”
“要记得。”他又低声叮嘱。
“我记得。”我答应。
他得了承诺,安心睡去。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刚元神恢复的身体很是敏感,五根手指,划过哪吒幼弱的背,觉察他浅淡呼吸,心头有种莫名感觉。
我这承诺,能顶多久。
不离开,是怎样一种才叫不离开?
哪吒,我也真的想。天长地久不离开。
我睁着眼睛。望着帐顶,风从窗户上吹入。灯光灭。月牙地清辉淡淡映入。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
在梦里,依旧做着降妖伏魔的勾当。
天雷破之下。顿时伏尸遍地,但有两个妖魔逃逸而出,我大怒之下,使出斩妖剑,将他们头颅砍下,扔在地面,兀自觉得不解气,于是伸脚去踩。
一脚一脚踩下去,那两个头颅发出破裂声响,面目全非,血和着其他东西飞溅出来。
好恐怖,我的心底忽然掠过一丝惧怕之意,盯着那两个头颅,却隐约觉得妖魔未死,于是仍旧机械地踩着。
我在哪吒的叫声里惊醒过来。
睁开眼,是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我问:“清流,你做了噩梦。”
我一愣,不由自主咽下一口气,心神未定,不知所措。哪吒伸手,摸过我的额头:“看!”
他伸手给我看,那胖乎乎地小手上,全是冷冷的汗。
我抬起袖子,自己摸了摸脸上的汗滴,颇为不自在。
“我……做了噩梦。”我诺诺地,恍然。
幸亏只是噩梦。
门口人影一晃,我抬头看,进门的却是闻仲,而他身后,站着蝙蝠妖,缩手缩脚在门边。
乍一碰面,我便觉得闻仲身上有什么已经不同。
仔细抬眼看,心中通明:他已经开了天眼。
怪不得那蝙蝠妖一见我醒来,即刻自觉地去通知闻仲,八成是被闻仲看出原身,所以才不甘不愿却又不敢违抗地听了他指挥,即刻通知他我醒来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