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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问:“你来之前,郭威将军可有说过自己的想法?”
“郭帅明见,郭威将军确实跟我说了一点他不成熟的想法。”杨信道:“郭威将军认为,我军士气已经振作,若以北轮台城挡回纥正面,以车阵为掎角之势,必可扼住回纥南下之势!”
郭师庸对于银枪敢死营所展现的战斗力十分诧异,但对于车阵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却还存疑,要知道杨信的出现只是打了萨图克一个措手不及,只是在士气上起了作用,胡汉之间胡强汉弱的局面并未扭转,郭师庸思忖半晌,道:“郭威有这样的把握,那很好。但这座车阵未经实战检验,却不知道是否真能挡住回纥的大军呢?”
这个问题,杨信可就不好回答了,他总不能说车阵一定能够抵挡回纥的大军——毕竟他也不是郭威,而且也没有证据这样说,这时候郭师庸问的乃是能力,而非决心。
李膑见他为难,接口问道:“郭威这个说法,只是讲如何守,可有提到如何反击?”
杨信道:“郭威将军认为我军恐不能借由现在的兵力反击,还是得等到元帅大军回旋,那时候再南北夹击胡虏。不过萨图克大军接近十万,我们要和元帅南北夹击,出城野战的兵力也不能太弱,否则萨图克只需要用一支偏师就可以将我们彻底挡住了。那时他尽可回过头来先与元帅决战,甚至埋伏着打元帅的回援。因此我们必须设法组织起一支足够强劲的兵力,就算不能将萨图克打败,也要拖得他焦头烂额,逼得他无法不全力以赴对付我们,那样元帅回援时才可以一击将之击溃!”
郭师庸点了点头,郭威的这个提法他正与他的思路暗合,心中不免对郭威的评价又高了三分,杨信问道:“只是不知如今城内尚有多少可以出城野战的骑兵。”郭师庸沉吟起来,叹道:“城中可以出城野战的士兵尚有二三千人,然而算不得精锐,面对回纥没有优势。”
回纥的骑兵是二三千人的三十倍,以非精锐部队投入敌众我寡的野战战场乃是十分危险之事。
郭师庸接着道:“听你刚才说,车阵之内明威军连同奚伟男部约有三千人,马继荣手头现在应该还有四千多人……”
李膑插口道:“加上田浩余部,当有五千人。这五千人以田浩为锋芒,足以冲回纥之阵!”
杨信道:“要是这样,若再将明威军、敢死营和城中骑兵加起来,那我们面对萨图克也就有正面一战之力了!”
郭师庸摇头道:“还不够,但如果他背过去迎战元帅的话,我们却足以让他后顾难安了。”
李膑道:“若再加上春华呢?”
“春华?副都督?”杨信有些讶异。
“对。”李膑指着东面偏北方向道:“春华就在那里不远,好像也被围困住了过不来。兵力则尚不清楚。”
杨信低头沉吟半晌,行了个军礼,道:“郭帅!副司马!我想出去将马将军、田将军和慕容副都督接回来!请许我出战!”
(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将不厌诈
“郭帅,末将请令出战!”
如果在一天前,杨信大概连在郭师庸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但今晨的战斗却彻底改变了他的地位,这一刻,他已经成为了唐军中的一个人物。
李膑也对郭师庸点了点头,以杨信今天早上的表现,要冲入霍兰军中是可以的,而且一旦杨信冲入,山包上田浩也一定会出击,里应外合之下胜算甚大!
“好!你需要什么么?”郭师庸问。
北轮台城中也有着不少后备装备,此外郭师庸能够给杨信许诺的东西也会比郭威更多,但杨信想起了父亲自幼的训导,知道有些口可以向郭威开,却不能在郭师庸面前说。
“没什么……”他正要这样说,忽然瞥见了身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徐从适,看看他背上的那张硬弓,略一沉吟,道:“郭帅,末将在姑臧军营中,曾听岭西的老兵说起您年轻时是新碎叶城有名的弓将。”
郭师庸哈哈笑了起来,旁边一个岭西老校尉凑趣道:“郭帅现在也是啊。”
杨信道:“大凡有所精擅,必有所收藏,郭帅这些年不知道可曾有相中的好弓?”
郭师庸一听,对侍从道:“取我的‘定天山’来!”
侍从飞奔了去,不久便取了一副好弓来,那弓以西域奇桑为身,紫檀为弰,珊瑚为角,钢机麻索丝弦,只看得徐从适眼睛一亮,郭师庸取过了道:“你可听过‘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
杨信还没回答,徐从适道:“那是我大唐名将薛仁贵西征时的掌故。当年回纥九姓造反,薛仁贵亲临战阵,发三箭,毙三将,神威震慑胡虏,回纥恐惧,薛仁贵趁机挥兵掩杀,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漂杵,天山因此而定,因而军中传唱:‘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
郭师庸听他说得出这个典故的来历,心下甚喜,道:“你叫徐从适?”
徐从适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如杨信般自报家门,但这个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便道:“末将徐从适。”
郭师庸抚摸着这柄弓,说道:“此弓能射三百步,劲力穿透重甲,是我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所得,弓柄上刻着‘定天山’三字,考此弓年月非百年之物,想必是后人仰慕薛仁贵将军的神威而命名。我以此次将战回纥,战场又是在天山北麓,甚是应景,因此将此弓带上。呵呵,可惜自接战至今我都没机会用上它……”将“定天山”交给杨信道:“此弓寻常人开它不得,但以你的神勇,想必用得上它!”
杨信单膝跪下,道:“末将虽通弓道,但远远不如徐兄弟,我有银梨,今晨已经立威,我的兄弟手中之硬弓却只是凡品,所以未有奇功,此弓是替从适求的。”
郭师庸一怔,微一犹豫,便将手一转交给了徐从适道:“好,希望看见你以此弓立功劳!也来个三箭定天山!”
徐从适大喜,接过拜谢。
李膑又与两人说了一些作战的事,这才拜别。
————————————此时城外的局面也有了变动,萨图克不断调动兵马,似乎准备对车阵有所行动。
杨信望那局势,对徐从适道:“南门的围堵似乎变得更弱了,是陷阱,还是回纥人已经准备放弃南门?”
徐从适目力极佳,道:“若是在北门,回纥人背后有着重重兵力,怎么布置都有可能,南门却离他们大营最远,并非想怎么排布就怎么排布的。是陷阱的机会不大。从最近的用兵看来,这个萨图克不是泛泛之辈,当晓得兵力应该集中不宜分散的至训,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想集中兵力做什么事情。”
杨信道:“那却是我们的机会了。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咱们兄弟俩是一起来的,我今天早晨出尽了风头,你却还默默无闻,这回让你威风威风吧。也好西域军民知道,中原的好汉不但有姓杨的,更有姓折的!”
徐从适淡淡一笑,道:“不必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回去。天策军行的是华夏正道,我不忍坏这边的大事,但我更想家……”
“想家?”杨信道:“你又还没成家!我连儿子都有了,也没说这话——最多将来设法将妻儿接过来就是。你老婆都还没讨,说什么想家!我跟你说,咱们此战之后若是不死,必然能青云直上!天策军中从此有你我二人之天下。而且像张元帅这样的好主公,郭将军这样的好上峰,寻遍中原,只怕再也寻不到了。天下英雄好汉,在在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却不见得谁都能遇上,你若放弃了眼前的机会回去,到了东面未必能如在这边一样建功立名!以垂青史!”
徐从适道:“总之我不坏你的事情,你也别坏我的事情。”
杨信看着徐从适,见他的神情不是忽然意动,想必有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叹道:“我本来想着能和你兄弟并肩,在赤缎血矛下横扫天下呢……罢了,此战胜负未决、生死未定,想这么多干什么!”
北轮台城门户甚多,当初杨易本来就打算将之作为一个军营而不是一个城池,所以此城其实用攻非用守,许多城池所应该有的防御工事都没有,这时杨信已经准备好出城,他想准了机会,发出信号给守城将校,城头工事兵放起了响炮为他们助威,砰砰巨响之中城外胡汉皆惊,银枪敢死营在巨响之中冲了出来!
奚伟男望见,忙道:“准备接应!”
西南的山包上马继荣与田浩也时刻关注着,马继荣一见杨信进城,便推测到可能是车阵这边的主将派他冲入城内和郭师庸商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