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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翩云面无表情,冷冷道:“我祭拜的时候最忌别人打扰,你不知道吗?”
少女道:“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公孙叔叫我来找你,我才不会来呢!”
“哦?”郭翩云淡然道:“是么……”
“哼!”少女道:“门中接到密报,宋军再次集结三千先锋精锐人马,半个月前从京都出发,攻打流云门,算算日子,也许已经到流云山附近了。”
“是么?”郭翩云冷笑一声,道:“来的正好!”
说罢收起长剑,将之负在背后,转向郭凌的坟墓,道:”爹……门户有变,孩儿今日不能再陪你了,来年重阳,孩儿一定再来看你!”说罢转身离去,根本未看那少女一眼。
少女本已对他的冷淡满怨气,见他转身离去,自己又一次被当作空气般冷落,再也忍不住,朝着郭翩云的背影喊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郭翩云已经走出数丈之远,方自回过头来,道:“事不宜迟,还不快走!”
“哼!”少女道:“大木头!”
这少女,名叫秦筝儿,年方十六,是流云门主公孙羽的养女,也是郭翩云的师妹。
第三章,夜袭
黄昏时分,落日撒在流云山道上,干燥的山风连地而起,折损的草木横七竖八的落满青石板铸成的阶梯。空气中,迎面而来的血腥味给郭翩云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我来迟了?”他暗暗想。
秦筝儿一只手握住腰间的短剑,跟在郭翩云的身后,她似乎也预感到什么。
果然,流云门前的空地上,卧着几十具尸体,血迹仍然未干,天空中盘旋的兀鹫等待着食物,枯树莠草,在山风中无力的摇摆。流云山上,一片萧瑟肃杀。电子书,不远处,几个人影缓缓拖拽着还有着体温的躯体,郭翩云飞快冲上前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默然抬起脸,浑浊的泪水遮盖着眼眸,他无力的跪倒,道:“郭……师兄……你回来了,一个时辰以前,宋军乘我军不备,发动了第一波进攻……”
“这么快?!”一旁的秦筝儿惊呼。
“恩……”士兵似乎强行压制着悲伤,道:“我等虽然暂且把他们击退,但因为是无备之战,死了不少弟兄,你看……我唯一的亲人……”他指着身旁那具尚未瞑目的尸体,道:“那是我的哥哥……”
郭翩云看着那士兵,不禁怒火中烧,暗暗道:“这群宋狗……”转而又急切得问道:“门主是否平安?”
那士兵道:“尚在厅内与各首领议事。”
郭翩云如释重负,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身处乱世,没有谁的命运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那士兵点了点头。
郭翩云明白,尽管他非常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在当下,自己能做的只有是给那士兵这一点几乎可以说是无济于事的安慰。
郭翩云与秦筝儿来到正厅,那厅内已经有数十首领列坐两侧,许多人身上还仍然缠着带血的绷带,那些人,表情无不阴冷严肃,厅的正中央,三丈长的红地毯直通正门,而另一头的交椅上,一位鹤发长袍的老者正襟危坐,目光中充满了愤怒。郭翩云见状,连忙上前道:“公孙叔,小侄来迟了!”
公孙羽原是郭翩云的堂叔,自郭凌死后便一直抚养郭翩云长大,公孙羽见郭翩云回来,神情也稍加舒缓了,道:“你不必自责,谁也不会料到今日之事。”说着摆手让郭翩云与秦筝儿坐下,道:“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应该想办法补救……”
不错,一旁一名首领道:“这股力量虽然精锐,但人数不多,恐怕只是一股先锋力量,假如等援兵到来,恐怕一切就难办了。”
公孙羽微微颔首,道:“我也正是此意,翩云,往日征战,很多都赖你出谋划策,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郭翩云起身拱手道:“公孙叔谬赞了,依我愚见,宋国用兵,向来是由京都调兵出征。必定要花费许多时日,况且此地地处塞外,山路崎岖,恐怕通信不便,因此,如果能尽快除去这支先锋,就可以断绝此地与京都汴梁的联系,如此一来,不论是重整旗鼓,乘胜追击,还是休养生息,都有着充裕的时间。”
“好!”公孙羽展眉道:“此话有理!等到依轩回来,咱们便可以商量下一步的计策了。”
话未落音,只见门外飞奔而入一名少年,那少年虽身披重甲,却依然步履轻快,毫不紊乱,长发随着步伐飘飞,这少年的英俊,亦不在郭翩云之下,但郭翩云的脸上,却比他多了几分成熟内敛。少年手持着两把青灰色轮刀,犹如两弯残月护住手臂,那刀上,鲜血凝结成暗红色。
这人便是公孙羽口中的韩依轩,他是公孙羽的大弟子,郭翩云的师弟,此人早年流落江湖,被公孙羽收留,对之忠心不贰,公孙羽亦对起信任有加。
见他到来,公孙羽连忙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韩依轩道:“宋军已经在南边的行云岭下扎营,我看,我们不如夜袭宋军!”
公孙羽笑道:“不错!我也正有此意。”接着抬起头,道:“不知诸位看法如何?”
话未落音,一首领道:“不可!今夜袭营,宋军必然对我们有所防备!这样去,无异于送死!”
“呵呵……是么?”郭翩云低声自语道。
这句话,显然只有他自己听见,此时,又有一名首领站起身来,道:“夜长梦多,宋军一日不除,必是我等之大患啊!”顿时厅堂内议论纷纷,哄闹起来。
“等等!听我说一句吧!”站在厅中央的韩依轩道,厅堂渐渐安静下来,韩依轩接着说道:“我认为,今夜袭营,看似危险,其实再好不过了。第一,宋军初来流云山,对地形不甚熟悉,在战术上,必然处于被动。第二,正因为今夜他们有所防备,才会认为我们不会傻到今夜去袭营,这样战斗,必然是出其不意。第三,行云岭下的地形各位是知道的,分了北坡和南坡两部分,而宋军正处在中心位置,看似死守要塞,实际上是一个致命的败笔!”
“哦?”公孙羽道:“你是说……”
韩依轩顿了顿,道:“其实大家都知道,行云岭北坡乃是崎岖小路,要放置重兵把手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南坡则不然,南坡道路宽阔,适于兵马通行,想必各位也知道我的意思了。”
“哦!”一个首领叫道:“此乃妙计呀!只要佯攻南坡,牵制其主力,再由北坡偷袭敌营,就可以将只包围,打个措手不及,次番我们兵多人足,而宋军兵少将寡,正是用此计策的好时机呀!”
“是呀!”“是呀!”厅堂内顿时赞誉声一片。
郭翩云淡淡笑了笑,似乎一切正与他不谋而合。
第四章,龙气初现
公孙羽苍老的眉宇间那一抹焦虑顿时一扫而空,只见他展眉道:“的确是个好法子!”
韩依轩淡淡一笑。
公孙羽继续道:“既然如此,各位便依计行事吧!既然此计是依轩出的,不如就由你来担任先锋,攻击北坡,而南坡自然便有翩云来担任先锋,其他将领,留守流云门,枕戈待旦,以防宋军突袭!”
“是!”众人齐声道。
众人纷纷离开正厅,郭翩云与韩依轩并肩而出。
忽然,一只手轻轻搭在二人的肩上。秦筝儿已来到二人中间。
“二位大将军,祝你们马到成功哦!”秦筝儿笑道。
韩依轩笑道:“谢谢小师妹。”
郭翩云依然面若冰霜,轻轻推开秦筝儿的手。
秦筝儿道:“哼!我是你师妹,但不是‘小’师妹!”说着又转向郭翩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整天对人家冷冷淡淡的,如果你真有本事,刚才在议事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不敢说,光知道在旁边笑?”
“笑?”郭翩云一惊,“你一直在看我吗?”
“谁看你了!”秦筝儿的脸不由的一阵红晕,道:“我……我是在看韩师兄,无意中看到你的,你看人家……就能想出好法子来。”
韩依轩笑道:“师妹,你也许误解大师兄了吧……他可是咱们流云门的孔明呀!”
“孔明?”秦筝儿冷笑道:“我看他就是装模作样!根本什么都不懂。”说着便忿忿得跑开了。
郭翩云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摇了摇头。
韩依轩见状,笑道:“不是我说你,大师兄,师妹一向对你不错,你怎么老是冷落她呢?”
郭翩云摇了摇头,道:“战事紧急,快回房准备去吧!”说完转身离去。
当夜,月明星稀,西风吹彻。
流云山道上寒气逼人,枯枝残叶间的霜正在一点点的凝结。
皓光如银,静静映着一对暗中前行的人马,马背上的郭翩云紧紧勒住缰绳,一旁岩石上落下的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