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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六爷您这话就说得不地道了!”何六斤连连摆手:“您说我绑了他,那我还会给您送来吗?再说他一个家仆能值多少钱?我没事儿绑他干吗呀!”
“来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光辅毕竟老道,见来福被对方打得遍体鳞伤,却不吭不哈的,明白其中必有缘故。
“对咯,这话算问到点子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是让他自己说吧!”何六斤转身拍了拍来福的脸:“说吧,当着胡家各位大爷的面把该说的都出来吧!”
“慢着……”胡老六连忙一摆手,声音却已经开始颤抖。
“老六,现在是大哥在问话,你插什么嘴?”胡老二道。
“我……我的意思是来福是我家的人,还是我自己回去问他吧……。”
“你家的人,老大就不能问了么?”
“我……”现在的胡老六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一向伶俐的口齿也不利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吧,来福!”胡光辅瞥见胡静平脸上挂着笃定的笑。多少有点明白来福手中肯定捏着胡老六地把柄。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做老子的当然要配合好做儿子的。
“扑通!”来福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冲胡老六哭丧着脸道:“六爷!您可别怨我啊,这事儿我想给您扛也扛不住啊……”
胡老六两眼一闭,瘫软在椅子上。
于是来福竹筒倒豆子一口气将胡老六让他来桂州买凶杀人之事一字不拉地说了出来。话音未落,已是群情激愤。胡老二一拍桌跳了起来,指着胡老六的鼻子大骂道:“好你个胡光义,想不到你居然毒辣到如此地步!”
“老大。把他送衙门去,咱们胡家不能纵容这种败类!”胡光辅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胡老六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还是他所了解的胡光义么?这还是当年那个聪明伶俐,勤奋好学的六弟么?难道为了一个掌门的位子他就可以把亲情都抛之脑后吗?太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胡静平冲何六斤使了眼色,何六斤会意,又拍了来福一巴掌道:“你才说了一半呢。后面的也一起说了吧。”
众人全都一愣,心想还有没说地啊?
来福又看了胡老六一眼,颤声道:“之前,六爷还让我买通了鹰刀门的杀手放火烧船,企图将大少爷连人带船一起烧掉……”
这件事儿胡家人知道的并不多。胡光辅虽然知道冻疮药的事情,却不知道鹰刀门烧船杀人的事儿。
见众人反应有些迟钝,钱万通便道:“大少爷捐了一批冻疮药给前线打仗的将士,却没想到第一批药装船后差点被鹰刀门派来的杀手烧了,还好当时有丐帮地朋友相助,要不然,人和船都没了……”
此言一出。胡光辅再也按捺不住,“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胡光义!是不是这样的?”
胡老六脸色惨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仅仅为了一个掌门之位么?”
“对!”胡老六突然抬起头来,“我就是为了掌门位子才这么做的!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换来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咱们胡记钱庄能有今天离得开我的功劳么?凭什么他一个毛头小子要从我手中白白夺去?就因为他是你儿子?他有资格当这个掌门么?他为咱们胡家做过多少事情?他有多大地功劳?”
“那你也不能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他是你亲侄子,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呢?”
“哼哼……”胡老六冷笑一声,“你当你儿子是个省油的灯么?他的手比我还狠,心比我更毒!我若不先下手为强,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
“胡光义。明明是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还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你真是太无耻了!”胡老二大声骂道。
“是啊,太无耻了!”
“老大!把他送衙门里去!”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这推起来还是那么地理直气壮。胡家上下全都激奋不已。惟独胡静平镇定自若。摇着扇子悠悠然一派独坐钓鱼台姿态。此情此景落在胡光辅眼里,老爷子心中不禁一阵感叹:“唉!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哪。这小子的手段已经在我之上,把胡记钱庄的大权交给他,似乎也该放心了……”
何六斤见大功告成,便双手一拱道:“各位大爷,既然人已送到了,那在下告辞了!”
他一说要走,胡光辅连忙站了起来,“请教这位先生尊姓大名,改日老夫亲自登门道谢!”
“胡大爷不必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告辞!”何六斤抱一抱拳转身就走,那派头还真有几分侠义气概。
“唉!真是位侠义之士啊!”望着何六斤离去的身影,胡光辅摇头感叹。
那边胡老六冷哼了一声:“一个无赖混混而已。你儿子的一条走狗罢了!”
“住嘴!”胡光辅转身一拍桌子:“胡光义,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有丝毫悔意么?”
胡老六一耸肩膀:“我后悔什么?成王败寇而已!”说着话,他站起身来,环顾众人,冷冷一笑道:“各位哥哥们,商量好如何处置了我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是一愣。真没见过做了坏事还这么牛气烘烘的,这胡光义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老大!我看还是送官府去吧。若只是家法从事也太便宜他了!”胡老二道。
“不可!不可!”有人摆手道:“这毕竟是胡家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的那胡家的脸面不都丢尽了么!”
“是啊,还是家法处置了吧!”
胡光辅看着胡老六道:“你自己选吧!”
胡老六两手一摊:“我无所谓,送官府也行,家法也行!”
“你……。”胡光辅没想到胡老六居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的嘴脸,一时气结。
胡静平当然知道胡老六这般嚣张地原因是什么,因为他自以为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呢。那就是他和两江总督公子房子玉的关系。而这一点,其他人其实也想到了。所以尽管雷声大,雨点却很小。因为大家都怕真把胡老六给逼急了,就他这歹毒地性子还不定又做出什么坏事来呢,毕竟他后边还有靠山呢。
所以在这个时候。有些人就把目光看向胡静平了。这里边有多层意思。一是因为胡静平是受害人,如何处置胡老六他最有发言权。二是看胡静平也是颇有手段之人,他既然搞得定桂州知府,说不定也有办法搞定两江总督,这样一来就不用怕胡老六继续作恶了。
“爹!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胡静平摇着扇子不慌不忙地说道。
“算了?”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胡光辅看着儿子,搞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
胡静平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下望了望。然后转过身来道:“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六叔这么做从某种角度讲也是情有可原。他现在既然已经事败名裂,再过多追究似乎已无必要。我想还是把处置的权利交给六叔,让他自己来决定如何处置自己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心里都暗叫一声:“高!”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就连胡光辅都没想好该如何处置胡老六。一来毕竟是亲兄弟,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二来胡老六对胡家确实做出过不可磨灭地贡献,这不是他现在做了坏事就能一笔抹杀掉地。三来你真把这家伙逼得狗急跳墙了,胡家今后怕也是要永无宁日了。
所以胡静平这看似大度的做法却是最聪明地做法。他把烫手的山芋扔还给胡老六,让他自己对付自己。别人只管看着,并不用负任何责任,这种手段你说高不高?
胡光辅嘴角微微一翘。脸上已露满意之色。他看了众人一眼。“大家怎么看呢?”
“就听静平的吧,他说得在理啊!”
“是啊!难得静平如此大度。就听他地吧!”
胡光辅点点头,转脸看向胡老六:“胡光义,你说呢?”
胡老六忽然长叹一声,抬起头看了胡静平一眼,“小子,你有种!”
胡静平回以一个淡定的笑容。
“老大,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怎么以前我们都会认为他是个傻子呢?看来不是他傻,是我们傻啊……”胡老六环视众人,脸上的神情慢慢黯淡下去,“我走,我会走得远远的……胡家今后再也不会见到我这个不肖子孙,就当从来没我这个人吧……”
胡老六这么一说,其他人脸上也是一片黯然,毕竟都是亲兄弟,这感情还是有的。
“但是……”胡老六忽然转向胡静平,“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我胡光义必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看谁笑到最后吧!”
胡静平微微一笑,拱手一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