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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站起身,却是来回走了两圈,似乎在沉吟,半晌,扭过头看向方忠信道:“去,马上给我将他给我带入宫内!”
又是一日清晨,似乎一切如往日一般继续,不过,在皇城外,天还没放亮,就已聚集了大群的人,这些人无不是穿着勋贵华服,又或者是穿着朝服,放眼望去,男爵靠边站,子爵一圈圈,伯爵,侯爵也没那么稀奇,一眼能看到好几个。
这规模,阵容,可是只有过年大朝会才有的阵容,不过今日,这些平日里很忙的勋贵却好似约好了似的,齐聚在皇城前。
日头,冉冉升起,火红的骄阳驱散了黑暗的夜幕,啪啪,啪啪,随着六声响鞭抽响,那紧闭的皇城大门吱嘎吱嘎的洞开,朝臣们,勋贵们,但凡够资格上朝的,呼啦的一下子都朝着议政大殿而去。
“陛下到!”一声尖锐的太监朝喝声响亮的在议政大殿内响起,而往日里,还显得宽阔的大殿,此刻却是拥挤不堪,人头攒动,却有不下数百人在大殿内,而还有些地位不高的,站在大殿外。
东方朔一脸精神的步入议政大殿,坐上那象征独一无二,至高皇权的青龙御神座:“呵,今天一不过节,二不是朝贺,诸卿家可是来的好齐全,莫非部落联盟又打过来了么?”
“陛下,臣有本奏!”第一个开炮的,并非是那些丧了子侄,甚至是死了管事的勋贵,而是朝廷上的闻风使,这闻风使官阶不高,地位也不高,但是却拥有很重要的话语权,上可参奏王公贵族,下可弹劾地方州县,就跟中国古代的御史一般无二,算是朝廷上的耳朵,舌头。
“金闻风使,今天你这是由要弹劾谁,说来听听!”东方闻浅浅笑着问道。
“陛下,臣乃闻风使,风闻奏事,昨日在白虎御街之上,发生数百人的军士殴斗,我第一要弹劾的是城卫军西城白虎卫一营以及督卫第九卫营,公然在御街之上,拔刀相向,致使数人重伤,数百人伤,并且造成难以挽回的恶劣影响!”
“哦,这是怎么回事?这白虎卫好似是功勋卓著的城卫吧,可是得到过多次嘉奖的,乃是我帝京城卫军的标尺,榜样,还有督卫营,专门整肃军纪,这两营有什么冲突,居然要这般大打出手!”东方朔面色淡然,似乎在听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非但没追究责任,反而是在调解两者之间的冲突矛盾!
“回陛下,据臣派人打听,询问一些当时在场的一些民众,总算是知道了点内情,据说,昨日从清晨开始,督卫第九营就督卫四处,检查城卫军纪,而督卫第九营似乎因为违反军纪之事一口气抓了不少人,关入了督卫大牢,而白虎卫一营,似乎不满督卫抓了他们的士兵,于是便纠集了三百余人,在白虎大街上围住了一伙巡视的督卫士兵,而后,督卫营的督卫听到消息,火速赶到,双方就在白虎大街大打出手,最后,白虎卫一营三百余人以袭击督卫等罪名被抓入督卫监狱!”
“哦,看来这白虎卫的士兵都是骄兵悍将啊,不过也是,作为城卫军中的功勋卫营,这份荣誉感还是很值得赞扬的,不过,这督卫营督查军纪,捉拿违反军纪的城卫,不过是分内之事,这白虎营居然袭击督卫,此风不可涨,传令下去,对被抓拿的城卫要好好的训斥一番,依照军规处罚,然后就放了吧!”
“至于两营的士兵在御街之上火拼,这简直就是胡闹,帝京脚下,首善之地,居然大打出手,传旨,白虎卫,第九督卫营全体罚俸三月,仗二十,以儆效尤,再有此事,一律加倍惩处!”
在场的诸多想要发作的发臣,勋贵都在一旁听着,对于白虎御街上大打出手,东方朔如此处置,双方都各打五十大板,倒也不偏不倚,尽管白虎卫的人被抓,但似乎也挑不出理来,毕竟督卫就是巡查军纪,有权关押违范军纪的士兵,如果较真起来,白虎卫的人明显要吃亏,毕竟围攻督卫,罪加一等。
“陛下圣明!”
“陛下,臣第二个要弹劾的是在场的诸多勋贵,大臣,弹劾他们纵容家中子弟,藐视军规律法,在督卫营抓捕了大量违反军纪的城卫之后,这些城卫的家人,也就是在场的诸多勋贵以及大臣,居然派出门中的下人,带着名帖前往督卫营,阻挠军规处罚,干涉律法执行!”
金闻风使义正言辞,又是放了一炮,不过这一次却是对准了满朝的大臣,勋贵。
“金闻风使所说,可是真的?”东方朔面色一沉,剑目扫视下方,经过数年的整治,东方朔可不是那个才登基,根基不稳的皇帝,在这朝堂上,可是有很多东方朔提拔上来的大臣。
而这些大臣虽在今日这数百大臣,勋贵中不占什么优势,但是却能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东方朔这般一质问,这些大臣顿时伏地叩首,高呼:“臣有罪,陛下息怒!”这一有人跪倒,其他的人哪里还敢站着,何况这事他们确实是做过,而真要追究,也确实是他们有错,而在场的有不少的明白人,知道,这八成是一个阴谋,龙椅上的那位怕是已知道了昨晚的事,而这一步一步的在将他们引入坑里,先声夺人。
下面群臣,高呼有罪,而东方朔却是又体现了一个皇帝该有的大度,看着跪在地上的诸大臣,勋贵,却是轻叹一声,道:“虽然诸爱卿做的事确实是有失方寸,阻碍了军法,但是为人父母,请托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此风不可涨,否则帝国日后如何治理,军规法纪必须要严肃,任何人不得干扰,派人请托的人,自罚俸三月,以示警醒!都平身吧!”
“谢陛下!”
“金闻风使可还有要弹劾的?”
“陛下,臣第三个要弹劾的是第九督卫营统领,沐天侯世子杨晔!”金闻风使再次弹劾,不过这一次却是挠到了众人的心眼里头,纷纷打起精神,看他是如何弹劾的。
“哦,如果金闻风使是弹劾他大肆抓人,又或者是御道斗殴,似乎前面都已处罚过了,而且身为督卫统领,清查风纪,是他份内的事,金闻风使这是要弹劾他什么?”
“回陛下,臣弹劾杨晔五大罪,第一,欺君罔上,第二,桀骜不驯,依仗权势,无法无天,第三,私自募兵,意图不轨,第四,公器私用,第五,一夜之间,杀戮城卫两千,实在是罪大恶极。”
这金闻风使这五大罪一出,可是条条诛心,要命,欺君罔上,坐实了,可要杀人的,第二条还好,说的要命,但却很空洞,但第三条,可就诛心了,私自募兵,意图不轨,那可是要谋反了,可是要诛杀九族的,而后两条,公器私用,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至于杀了两千城卫,虽也骇人听闻,但有前面的铺垫,似乎也没那么让人惊讶了。
在朝上的诸人这一次在看这这金闻风使,眼神都变了,本来大家以为这人是在跟陛下唱双簧,但现在一看,这是图穷匕见啊,而前面的两桩事,反而是在为了他们庇护,将他们的责任都摘了出去,而且都处罚过了,等会在提起时,这可就不能成为被攻击的目标了。
看来这老金,不错啊,难道昨天他家里也有人被杀了,否则怎么跟那杨晔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样,字字诛心啊,要知道他们今天过来,可是做好了要跟一些人撕破脸的准备,沐天侯府在朝中势力不大,但是镇国公府的纳兰德可要成为这小子的外公了,而且这小子,深得陛下信重,宠信有嘉,如果皇帝要拉偏架,今天这事还一定有个结果。
现在好了,他们不用开口,就有人举起了刀,他们只要坐等着刀砍下的结果就好了,还不用冲在前头,得罪镇国公,沐天侯府一系,这再好不过了。
龙椅上的东方朔,听到这五大罪,也是面色阴沉,冷声的看着金闻风使道:“金闻风使弹劾杨晔五大罪,可有真凭实据,杨晔乃是沐天侯世子,战神杨家的唯一子嗣,杨家五代为国捐躯,实乃我帝国之擎天玉柱,金闻风使的弹劾,如果只是空穴来风,故意污蔑,那可别怪朕不讲情面!”
“陛下,臣所奏,虽不至于尽数属实,但也有八成实证,臣愿就这五大罪,跟沐天侯世子当庭对质!”金闻风使却是昂首挺胸,丝毫不惧东方朔的威严,大义凛然的道。
“臣附议!”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高声的附和,大有今天不将杨晔打下十八层地狱,誓不罢休的架势,而其他的人也纷纷回过神来,纷纷赞同。
“那好吧,派出皇冠狮鹫骑,去宣沐天侯世子杨晔上朝,当庭对质!”东方朔看着下方群情激愤,却是心中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世子,陛下已让人宣你上朝了,不过还有点时间,这一次可是要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