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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朱灵,他早已热血沸腾。 恨不得第一个冲杀上去。 但是,经过军校教导。 使其明白到高级军官的职责:坚守本职,将乃军之胆,帅乃军之魂!
“雷将军,攻取濮阳恐怕暂时用不上炮师了。 如无意外,天亮之前濮阳可下。 ”朱灵看到雷羽满脸不情愿,突然笑道:“不过,强攻甄城的话。 就必须仰仗炮师了!毕竟曹仁可不是张燕,要想逼迫曹军主动弃城难如登天!”
雷羽咬了咬牙,狠声道:“胆小如鼠的张燕,就算弃城也要等我的炮团发威之后啊!唉,难得遇到这么好的靶子,可惜炮师儿郎还准备明天送给黑山贼一份更大的惊喜呢!看来这份惊喜只能暂时收好,等着送给曹仁了!”
朱灵撇起嘴道:“还惊喜呢!不是我抱怨,老雷阿。 你这炮师可真是烧钱大户啊!半个时辰就扔出去将近一百万奉币,我地老娘,这可是一万石粮食啊!倘若算上运送的消耗……啧啧,说实话,我真羡慕炮师啊,远远地扔钱玩!放眼天下也就是主公供养得起!”
雷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懂了吧。 军校白深造了!主公可是有评语的:炮师的远程压制可以摧毁敌人意志,破除敌人防御,借以降低己军近战伤亡!说白了,就是用钱换回将士生命!这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值的!”
朱灵望一眼快速插在濮阳城上的军旗,嘿笑道:“好,那就希望炮师兄弟多努力,争取也把曹仁逼出甄城!”
雷羽揉揉手腕信誓旦旦道:“放心,只要有足够辎重,就算夷平甄城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启禀将军,吕布军张琰遣人求救。 希望我军立刻派兵支援!”穿梭于各个战场的传令兵带来了最新情况。
“终于来了!”朱灵呵呵笑道。
雷羽微露惊讶。 “难道这也在左军师的计算之内?”
“当然!左军师拥有鬼神莫测之能!走,你地炮师还能上战场吧?”
“没得说。 个个都不输给机步兵!”
“好,加上我手中的四个团,可以凑齐五千人,用来小小的救助张琰在合适不过!至于其他,还是先收复濮阳要紧,反正黑山贼逃出去也不会向北。 ”
此时张琰睚眦欲裂,看到黑山贼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汹涌过来,勉力维持的防线危若累卵,“顶住!擅自后退者杀无赦!那边的,胆敢后退格杀勿论!顶住!援军顷刻即到!”张琰的吼声传遍战场,自然也进入对面青牛角的耳中。 青牛角最怕地就是遭到两面夹击,故而在张琰咆哮之后也跟着对吼起来:“兄弟们向前冲啊!杀出一条血路,让后面的亲人平安离开!”
“嗬!”黑山贼齐声呐喊,先锋死士再次爆发,用不输于吕布军装备的刀枪奋勇劈砍刺杀。 中军,张燕一刻不敢放松对战场的观察,前锋、左翼、右翼,任何微小的疏忽都将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回头看看庞大地家眷队伍,虽说很想将其抛弃,可那是黑山军的核心,是将士用命的保障。 即便累赘,也要坚持背下去!“告诉张白骑、白绕二将,两翼稳定后适当支援青牛角作战,务必击溃正面之敌!”
近战肉搏,面对面厮杀,残肢断臂飞上半空,头颅身躯随处可见,惨烈的无法形容。 吕布军乃是西凉兵的延续,凶猛狠戾!黑山军则是黄巾军的升华,视死如归。 两支意志力仅次于高勇军的兵马殊死搏杀,战术早已无用,只剩下残酷的消耗。 一名黑山军倒下的同时,也往往伴着一名吕布军兵倒下。
半个时辰,青牛角连续突破四道防线,在三千死士伤亡殆尽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希望。 随手抓来一名兵卒。 兴奋得大吼道:“快去禀报张将军,再加派兵力,只要击溃眼前之敌,黑山军便可以逃出濮阳了!”
一脸血迹地张白骑也好不到哪去,身边两千亲卫仅余六百,且大半带伤!不过,阻挡地吕布军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至少两千人失去了生机。 扫一眼战场,判断着局势。 中军突破已成必然。 白绕恐怕也已做好打算,回头望一眼喊杀声渐弱地濮阳城,“全军听令:调头向南,走济阴、陈留交界的老槐林,只要进入老槐林,咱们就能摆脱追兵!保护家眷,走!”一声令下。 虽说跟随张白骑的黑山贼十分不解,但主将令下也只能执行,反正家眷也已随着自己杀了出来。 两万余人的队伍快速脱离了张燕地大部队,调头向南奔去。
吕布军兵见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反正主将没有下令,便急忙收缩防守,眼睁睁目送这支怪异的黑山贼向南逃去。
“将军!大事不好,张白骑独自率兵向南逃了!”
“什么?”张燕顿时怒火飙升。 然而这刚开始,紧随其后又一名黑山贼跌跌撞撞地跑来,“将军,北边的白绕也带人撤了!”
“该死!全军压上,一定要冲出去!”张燕怒吼起来。
“将军,濮阳……濮阳……”
“濮阳怎么了?”
“濮阳丢了!高勇军正从西门衔尾杀出!我军后队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张燕倒吸凉气。 脸色瞬间惨白,“三万人啊,居然连一个时辰都拖延不了,还被敌人攻下了城池!废物,蠢材!”怒不可遏,虚火飙升!“留下三千人断后,其余部曲全力向前杀!”
“将军,家眷怎么办?”
“只能布置五千人看护了!命令青牛角,不计伤亡不计代价,一定要杀出一条路来!”
“杀!”黑山贼如飓风下的海潮。 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着吕布军的防线。 张琰左劈右砍。 使出浑身力气,身上血迹横流。 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然而此时地他已经顾不上疼痛,因为今夜伤亡太大,如果没有功劳,做不掉敌人几员大将,那么等待自己的只能是死路一条!三万余兵将,短短一个时辰就已经伤亡近半,这是吕布绝对无法容忍的数字!
“弟兄们,死战了!只有杀光黑山贼,咱们才有活路!为了死难的弟兄,拼了!”
西凉兵的彪悍被张琰的一句话彻底激发出来,无所畏惧不顾一切的以命搏杀,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海潮与礁石再次展开了力量的抗衡。
濮阳西城上,朱灵在前,雷羽、董淮各分左右。 “吕布军兵也不乏血性,令人钦佩!”雷羽感慨一声。
董淮向城内望一眼,看到步钫打出来地手语,说道:“朱将军,35机步师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战!”
朱灵冷冷的凝望吕布军营,微微摇头道:“时机未到,让他们再等候片刻。 另外联络一下尹礼,确认其位置,方便一会阻击逃散的黑山贼。 ”
“是!”
“朱将军,难道坐视黑山贼逃走?”雷羽疑惑着问道。
朱灵默然长叹:“主公想法怎是寻常人轻易知之。 左军师只说可以适当放走一部分黑山贼,令其自主南下。 除此之外,趁机稍稍削弱一下吕布的力量。 不能饿着他,但也不能让其吃饱。 ”
雷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太理解,放黑山贼南下,搅乱豫州?”
“或许吧!”朱灵说着望一眼城外,眼见黑山贼前锋已经突破,吕布军横遭截断,虽然尽力合拢,却力不从心。 “传令35机步师投入战斗,与先期追击出去的两个团配合。 此外,命令尹礼部开始按照预定计划行动。 主公常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地!这次就先收一些利息!”
看到了希望,也就拥有了动力。 在青牛角及其所率三千死士的奋战下,终于打开了通往希望的道路。 张燕纵马扬鞭振臂高呼:“黑山军将士们,冲啊!到汝南去重立黑山军大旗!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让该死的朝廷,让朝廷下面的这群走狗看一看咱们黑山军的骨气!”
决堤洪水一泄而下,张琰勉强纠集起来准备反击的两千人竟然被一击即溃,仿佛崩散的水花,眨眼间消弭于黑山贼的潮涌之中。
“完了!”张琰呆若木鸡,满脑子只剩这两个字。
恰在此时,“呜——”一阵号声长鸣突然响彻夜空,犹如一阵轻风,吹散了战场上的喊杀嘶嚎。
“援军!是援军!”目光呆滞地张琰骤然惊醒,立即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自城南方向突然飙来一片乌云,大地开始颤抖,空气开始战栗。 “龙骑兵!盟军地龙骑兵!弟兄们拿起刀枪,为了主公大业,为了能见到爹娘妻儿,咱们跟黑山贼死磕了!”张琰的激励犹如一针强心剂,令还能作战地万余吕布军兵士气大振,不顾一切的与正在快速通过的黑山贼纠缠一处。
紧随其后,濮阳西门也开始传来阵阵嘹亮的号声,熟悉高勇军联络方式的吕布军立时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