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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需要进行一场献祭。这也就是我让你留下来的原因。”张树的笑容已经有了几分邪意。
“献祭?”刘林的脑子转的飞快,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但这些可能里每一种都是把他拖入死亡的谷底。“难道你要杀了我,去讨好那……那虎魄?”
问题问出的同时,刘林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张树已经拿起了那把薄如蝉翼,今夜已经切割了无数血肉的刀。
“是需要用你去讨好虎魄。”张树拿起刀。“不过你也别紧张,又不是活老虎,不需要杀了你。是需要一些你的血,其实不光是需要你的血,还需要一点我的。”张树说话间,用那刀在手掌上轻轻一划,手掌上血液流出,然后张树把这血水滴在武松的嘴里。直到那创口不再流血,放才停下。
然后张树捏着刀尖,把刀把冲着刘林递了过去。“该你了,像我刚才那么做就可以。老虎这畜生最喜欢血,每个人的血在老虎尝起来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两个人的血混合在一起,对于这贪婪的畜生,诱惑力是巨大的。当它感觉到这血液的时候,同时也会惊讶的发现,躯体已经修补好了。可是它自己已经无法驱动,它的灵魂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失去了可以完整支配身躯的能力,它必须要借助武松,才可以继续的活下去。他们两个在一具躯体里待了那么久,自然有一些独特的联络手段,甚至力量也可以达到交互使用的程度。因此,武松就应该能够回来。我想我应该解释的够详细了,刘账房。”张树把刀进一步的往前递了一下。
刘林把刀接过来,他握住刀柄的时候,感觉到那刀比想象当中的要轻。虽然它看上去薄如蝉翼,但刚才被刘林离着那么远投掷出,仍然有力量可以切断腿,刘林推测这刀一定是用什么特殊的金属打造,但现在看来,那种推测是错的。
难以想象,刘林竟然把这么轻的刀投掷的那样准和有力道,要知道,把一根羽毛扔的准,可要比把一个沙包扔的准难上一万倍。举重若轻固然艰难,但举轻若重几乎是鬼神才能完成的事情。
刘林并不懂兵器,更不懂打造兵器的材料,端详之下也看不出其他,他也从来没有拿过刀剑砍杀过别人,更别说自己割伤自己。刘林右手提着短刀,伸出左手的手掌,有一些下不去手。
“刘账房,你得快一点,咱俩的血混合在一起才好,莫不要等我的血已经流下了武松的喉头,你的血才到,那也就失去了大半的作用。”张树在一旁催促道。
刘林把心一横,走到武松的身边,半跪了下去。用短刀在手掌上一划,鲜血留了出来,疼痛感略微延迟的出现在了手掌上。这让刘林几乎要发出一声惨叫,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轻轻的挤压了一下创口,让血沿着自己的手指留下,低落到了武松的嘴里。
刚才张树滴血的时候,尽管他那么小心,有一些血还是沿着武松的嘴角流了出来。但这次刘林滴血,因为疼痛,手有些颤抖,位置也没有对的那么准,相反血却一滴也没有流出来,而是像活了一般,悉数的留到了武松的嘴里,连嘴唇上都没有一点残留。
刘林被眼前的情景弄的有些发狂,他赶忙站起身来看着张树。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还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刘账房,你别紧张。血没有流出来,只是代表,那虎魄在我用鲜血献祭之后,主动的接受了你的献祭。联合着刚才滴入的无面者的鲜血,它对于生命和鲜血的渴望已经被点燃起来了吧。”张树轻轻的拍了拍刘林的肩膀,缓和着他的情绪,然后把短刀拿了回来,插到了靴子里。
直到此时,张树才发现,原来这短刀是放在张树靴子里的,难怪刚才从武松家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东西。想来是自己坐在轿子中的时候,视野有限,并没有看清张树拔刀的动作。
插好刀的张树,站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偶尔的抬起头看看天上的赤鬼,口中还有些念念有词。刘林不知所措,在张树看赤鬼的时候,他也有时会抬起头,看看那充满谜团的星星。
赤鬼拖着暗红色的尾巴,如同一位仙人蘸着生灵的鲜血,用巨笔在夜幕苍穹上写出了这样的一笔,气势如虹,笔锋割裂夜空。甚至刘林产生了一种幻觉,那星星仿佛是活的,那仿佛是一只眼睛,刘林能够看得到它眼珠的转动,还有它偶尔的眨眼。
长久的注视,让刘林一阵阵的眩晕,他只得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却又经不住诱惑,再次的把眼光投向赤鬼。
在某一次眩晕之后,刘林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张树隐藏着的掐算的手指。很好,看起来,一切还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武松应该会活过来。
刘林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武松的躯体有了动静。刘林赶忙跑到武松的身边,蹲身下去。而月光在武松的身体上投下一片影子,张树也蹲了下来。
看来一切要见分晓了,张树看起来有些紧张。刘林暗自想到。
“咳咳咳咳咳……”武松猛烈的一阵咳嗽,咳嗽出的都是血沫,甚至这血沫中,还有一些是暗绿色的。刘林知道那些有剧毒,拼命的躲开。
“月牙!!”咳嗽之后的武松大吼了一声,这街道原本平静异常,武松的这一声吼好似晴天当中打了一个霹雳,把刘林吓得险些坐下。
大吼之后的武松,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几下,然后猛然间睁开了眼睛。那目光如同凶神一般残暴,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抓住吃下去。
可是,几乎仅仅眨眼的时间之后,那凶神的目光迅速的衰败了下去。二郎的目光呆滞无比。刘林对这眼神熟悉极了,每天早晨,从通宵赌场里走出的输干净所有家产的赌徒,抬头看太阳的眼神,就是这样。
第一百三十二节 背誓者
武松
武松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周围。他似乎记得上一秒自己还在深渊中行走,然后突然听到月牙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只大手拎着他往上提。他抬不起头,所以也看不见那手的主人是谁,只是感觉周围的东西都在飞速的下坠,不,这应该是自己在飞速的上升。月牙的声音越来越远,而且她似乎在不断得说着“再见”。
武松的脑子里满是失落和感伤。
然后,他就看到了刘林和张树在自己的身边。两人的身上都沾满了血污,他们是怎么了?武松感觉到头疼欲裂,他在竭力的回忆着。
“东家,你可算是醒了。”刘林大喊道。
“醒了?”武松感觉到疑惑:“我刚才睡着了吗?”二郎这才发现自己怎么躺在石板路上,可能是自己喝多了,醉倒在路旁,然后被他俩发现,叫醒自己。唉,喝酒误事啊,以后真的不能多喝。不过最近烦心的事也确实是有点多,说到底还是当都头太过于拘谨,远不如从前行走江湖那阵,快意恩仇。如果喝醉了,就往路边一倒,睡过去,也不会有人来叫醒我。如果能睡得时间长一点的话,错过饭头,还可以省一顿饭的钱来买酒,真是快哉无比。
武松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点异样,想来是这回真的喝了很多,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去,现在开始泛酸水了。不过这个不要紧,二郎是有经验的。这时候只要喝一点热水下去,过得片刻,再吃两个干粮,肚子就会异常的舒服。只是可惜了那些吐出去的佳肴,真个是糟蹋了。
不对!如果我仅仅是醉倒在路边的话,那刘林和张树身上的血污是怎么来的?张树这人身手不在我之下,如果他身上也有血污的话,那很可能是他受伤了。能让这种人受伤,对方必定是好手!武松想到这里,更不迟疑,使劲一挺身,原地站了起来。二郎这一下运动,感觉很满意,好像当了半年都头肚子上长得肥肉全都消失了一般,这一挺身,居然还想当初一样有力,这时的二郎雄心万丈,他倒想问问张树,那个好手到底是谁,二郎有信心跟他斗上一斗。
站起身来的二郎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敌人。而且张树的双手下垂,这并不是在危险中的常规动作。如果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垂下双手,那代表着对对方的极端蔑视,极端蔑视的对手,怎么会是无比强大的?二郎的心里迷惑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武松说话的时候,发现了在石板路上的东西。一顶被摔在旁边的轿子,满地的鲜血和碎肉。他的脑子生疼,似乎有一些记忆不断的发芽,从头脑中最深渊的地方生长了起来。
不,不,不!这一定是噩梦,这不可能是真的。武松想起了在这顶轿子上发生的事,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孩,把锋利的短刀插入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