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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开始,她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接近始终对她冷若冰霜的瑟,搭救纳纳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此时此刻,她却由衷地希望她还活著。
希望她真的化身成天使,前来拯救这个快要崩溃的迷途羔羊……
☆、(32鲜币)爱神的毒药 第二章
第二章 跨越时空的输血 Blood Transfusion Through Space…time
差不多同一时刻,在两百多年前的查亲王府邸里,城堡的主人克雷蒙德公爵深陷在沙发里,还未从绝望中振作起来。孤单就像个黑色的影子一样,笼罩在他英挺俊逸的脸庞上。
纳纳和堤法走後,其实只过了大约半小时,可这半小时对他来说,却比半个世纪还难熬。
就在他起身想寻找麻醉自己的方法时,通向走廊的那扇房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刚刚恢复神智的萨尔特。
这位拥有意大利血统的美第奇家族後代,此刻仍穿著难得一见的男装,长而柔软的银白色长发杂乱地披在身後,他却不顾上用手指稍作整理。在他白皙光滑的额头下,有著一张极其清秀柔美的脸孔,不可思议的是,不施脂粉时的这张脸,甚至比他作女性打扮时还要令人惊豔。
发现房间里只剩克雷蒙德一人,萨尔特既迷茫又不安,觉得冥冥中自己好像知道些什麽,仔细一想又什麽都想不出来。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一部分的记忆可能属於他体内的另一人格。
那个人格的名字叫作杰欧瓦,据纳纳说,他是个如同神一般强大的存在。事实上,他的名字就和耶和华同音。
但萨尔特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现实以外的任何东西,所以在他心中杰欧瓦的形象很模糊。他很难想象这个人格是怎样形成的,是他自己的意识分裂产生的复制品,还是由外部侵入他体内的寄宿者?他一无所知。
过去,他对自己的双重人格相当恐惧,所以想方设法压抑杰欧瓦,为了减少他出现的次数,甚至不惜穿上女装伪装人妖。每次被杰欧瓦使用身体以後,他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偶尔被别人察觉到异样,也尽量用装傻敷衍过去,自己从不去深究原因。
九年来,他就是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态度,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卑微的秘密。
可现在,他周围的朋友全都知道了这个秘密,而且比起他来,他们似乎更关注杰欧瓦。甚至连纳纳都请求他保持男性装扮,以方便杰欧瓦随时出现……
他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开始担心,如果再继续糊里糊涂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杰欧瓦所取代,他将失去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当他打开门,发现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克雷蒙德一人,而他对所发生的事却没有记忆时,他终於决定鼓起勇气,把有关杰欧瓦的一切问个水落石出。
他走向沙发,说:“克雷,我有事想问你,你现在有空吗?”
克雷蒙德冷漠地看著他,低声嘀咕了一句“没空”,然後默默地将纳纳留下的钻石丝带和月亮百合收在珠宝盒里,准备叫仆人来收拾西德拉的尸骨。
萨尔特一把拉住他胳膊:“拜托你,克雷,把杰欧瓦的事告诉我吧。”
“别跟我提杰欧瓦这个名字,尤其是现在。”
萨尔特瞪大眼睛,问:“怎麽了?他又做了什麽伤害你们的事了?”
“……”克雷蒙德捂著额头,脸色阴沈,忍耐了几秒,他终於从齿间挤出支离破碎的词句,“放手,萨尔特,别碰我。我现在的情绪很坏,极有可能会误伤你,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们还是改日再谈吧。”
说著,他拨开他的手,不料刚转身,另一只手又搭了上来。
这一次,萨尔特没有想象中那麽百依百顺了。
“就算误伤我也没关系。”
他从墙上摘下两柄西洋剑,把其中一柄递给克雷蒙德,随後绑起自己的长发,眼神坚定地看著他说:“你可以尽情在我身上发泄对杰欧瓦的怨气,直到你满意为止。但在那之後,我希望你能和我好好谈一次,把你所知道的有关杰欧瓦的事全部告诉我。”
克雷蒙德捏著剑柄,竖起剑,冷声问:“你确定?”
“我从不开玩笑。”萨尔特挽起袖子,微微笑道,“还有,不要太小看我呀,克雷,小时候和我之间的决斗你还是输多赢少呢。”
克雷蒙德也勾了勾唇角,算是笑过了:“说的也是,我们有好多年不曾决斗了。”
“自从我改变装扮,你就不再把我当对手了。”
“因为我不喜欢拿剑对著穿裙子的人,哪怕是个男人。”
“现在我穿的可是裤子。所以来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最好也不要。”
“我才不会,反正你这个身体怎麽砍也死不了,我会用最残忍、最毒辣的方式折磨你的。”
“好……呃,诶?!”萨尔特被他的话吓到了,原本镇定的架势瞬时走了样,“什麽?等等,这样是犯规的吧!”
“少罗嗦,规则是由我来制定的。”
只听“嗖”的一声,克雷蒙德剑已经贴到了耳边,萨尔特变了变脸色,不得不调整姿势,开始认真应对。
长期的女装癖好多少影响了他的技巧,不过托平日练习勤快之福,他的剑术还不至於荒废太多,面对克雷蒙德猛烈的攻势,他尚且能够招架得住大部分。
十多次激烈的火花碰撞後,萨尔特稍稍退後,向一边移动了小半圈,打算扭转形式,由他主动发起进攻。
正要重心前倾,突然──
“砰咚!”心脏一阵剧烈收缩,使他忍不住弓起身体,干咳起来。
仅仅一秒锺的迟疑,克雷蒙德的剑尖就刺进了他的肩膀,鲜血在蓝色的布料上一点点晕开。
克雷蒙德察觉到他的失常,抽出剑,不解地看著他:“怎麽回事?”
“没……没什麽。”萨尔特摸著胸口,自己也感到很纳闷,不过为了决斗能继续下去,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换了只未受伤的手臂,重新举起剑。
可才刚做了一个深呼吸,心脏又剧烈抽搐了一下,这回比刚才的收缩更为猛烈,痛得他顿时弯下腰,单膝跪倒在地,小声呻吟起来。
“啊……”
“萨尔特?”
克雷蒙德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儿,见势不对,连忙丢下剑蹲下身,把他搀扶到沙发上。萨尔特捂著心脏静默著,头低低地垂在胸前,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忍耐疼痛。
“怎麽样?要我给你倒杯酒吗?”克雷蒙德低声询问。
萨尔特摇摇头。
当他抬起脸时,克雷蒙德意外地发现,他的脸颊上居然有两道泪痕,眼中一片湿润。
“你……”克雷蒙德大惊之下,口不择言地斥道,“你这个人妖,只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不需要哭吧!”
“我没有啊。”萨尔特无辜地眨眨眼睛,又有几颗泪珠滚落下来。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麽?”
“这……”萨尔特也同样吃惊,摸著湿漉漉的脸颊,喃喃道,“这不是我的眼泪……”
静默了两秒,克雷蒙德反应迅速地跳开一步,果然不出他所料,萨尔特的脸上开始出现跟他平日风格不符的冰冷表情,真正的萨尔特已经沈睡,此时支配身体的恐怕就是──
“杰欧瓦!”克雷蒙德恨恨地低喃,竭力不让自己去注意仍躺在地上的西德拉尸骸。
杰欧瓦以单手罩住流泪的眼睛,含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啧,这个脆弱的人类身体,居然流出这样可耻的东西来……”
他感觉到肩膀的微痛,伸手抚过,伤口即刻愈合了。
可是他的眼泪仍然止不住。
他知道,碧骸是不会流泪的,当他还在自己真正的身体里时,无论多麽难过,他都流不出眼泪。但萨尔特的身体却非常感性,无法隐藏这股巨大的悲伤,因而代替他将情感表现了出来。
那麽,这股悲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开始集中精神寻找来源。但事实上根本用不著细想,他也可以猜得到,一定是纳纳出事了。
自从千年之前的天使布瑞尔死後,他就一直重复著相同的事:以自己的血制造一种名为“黑暗祝福”的药剂,用各种方式注入美丽的女性体内,试图寻找另一个能够吸收他血液的女性,把她当作布瑞尔的替代品。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找到……直到纳纳出现。
她是目前世上唯一的天使,唯一的纯血人类,并且经由血液的联系,成了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羁绊。倘若说在一千年後,还有人能够引起他的悲伤的话,那麽这个人就非她莫属了。
“纳纳……”
他垂下长长的银色睫毛,无意识地喊出纳纳的名字,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千年以前令他痛不欲生的那个场景。历史好像重演了一般,再次触动他不堪回首的记忆。
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