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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蒙德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见她虽然不喜欢项圈的涵意,却还是十分珍惜地把它藏在身上,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随後他走进马厩,亲自挑选了一头温顺的花斑小马,把它牵到纳纳面前。
“想要骑骑看吗?”
“咦?我吗?”纳纳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脸颊上红彤彤一片,“可是,我对骑马一窍不通……”
“我可以教你。”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麽说,克雷蒙德想也不想就顺口回答,同时脱下外套,从马厩前的储物箱中取出一套工具。
“首先,想要拥有专属於自己的坐骑,就必须经常和它做交流,梳理鬃毛和清洁马蹄是最常用的方法。”
说著,他举起毛刷在小马的头颈部位来回摩擦,将毛理顺,然後蹲下身拍拍它的腿,待它弓起脚背时,用铁勾把马蹄中央的泥土轻轻刮了出来。而小马居然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对他的指挥言听计从。
纳纳满脸新奇地在一旁观看,一会儿高兴得直笑,一会儿又惊讶地张大嘴,看著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佩服。
“太厉害了!你明明是贵族,为什麽却会做这些又脏又臭的工作呢?”
“马可不在乎我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它不喜欢,哪怕是国王也拿它没办法。所以要想得到它的信任,没有其他捷径,只有身体力行地花时间和它培养感情才行。”
他停顿了一下,紧接著又别有用意地补充了一句:“很多时候,人也是一样的……只可惜我最近才刚刚领悟到这一点。”
在纳纳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之前,他便站起身,从架子上拿起一副马鞍,套在清洁完後的马背上。
“抬起你的手臂。”他回头对纳纳说。
“诶?”纳纳顺从地举起一条胳膊,疑惑道,“像这样?”
“嗯,可以了。一般来说,从马鞍的上沿顶端到马镫之间的距离,大约等於骑马者单只手臂的长度,以这样的标准调整马镫的位置,能够最大程度减少长时间骑马所造成的疲劳。”
解释完,他拉起纳纳的手,开始用马鞍的皮带测量她的手臂。
由於相互靠得很近,纳纳渐渐觉得紧张起来……沈默的气氛,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再加上轻微的肢体接触,让她禁不住想起他们夜晚同睡一张床的情景,顿时心跳加速好几倍。
克雷蒙德见她一脸硬邦邦的表情,没好气地开口:“又来了,干嘛这样防备我?只是教你骑马而已,又不会对你怎麽样,还是说,在你眼里这也算是暴力行为?”
“我、我又没有这麽说。”纳纳红著脸低头。
“那为什麽不敢看我?”
“谁叫你乱碰我的胳肢窝,好像性骚扰的网球教练一样……”
“什麽??”
“没什麽啦!”
因为太难为情了,纳纳提起裙子掉头就走,才刚迈了两步,就迎面撞上一堵人墙。
“呜,对不起!”她捂著鼻子,一边道歉一边抬头,努力从背光处分辨来人的长相。
这个人拥有一张十分俊秀的面孔,眉眼细长,表情柔和。虽然从头到脚都是女性打扮,举手投足堪称贵妇典范,可是微笑间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中性的气质。有著温柔、善良、美丽、亲切等传统美德,却也有著容易受伤的脆弱一面,不用说,他就是纳纳在中世纪最好的朋友,意大利豪门美第奇家族的後代萨尔特子爵。
见到纳纳,萨尔特显得十分欣喜,微微笑了起来,眼角下垂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早上好,纳纳……”
可是话还没完就被纳纳匆匆捂住嘴。
纳纳心惊胆战地用余光向後瞄了一眼,把他到驯马场的一处栅栏边,满脸苦恼地说:“萨尔特,对不起,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克雷正好就在这里。怎麽办,他好像还在介意杰欧瓦的事呢,说不定又会对你说些伤人的话,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萨尔特仍在微笑,仿佛并不怎麽在意似的:“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可是……”
“别可是了,等大魔王降临就太晚了啦!”
话音刚落,一个凉飕飕的声音从她身後响起。
“是我叫他来的。”
纳纳身体一僵,内心顿时发出一声沈重的哀叹,缓缓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张被阴云笼罩的臭脸。不过他说的话却让她十分意外。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你也邀请了萨尔特吗?”
“嗯。”
“为什麽?”
克雷蒙德皱了皱眉,将视线移向萨尔特,盯著他迷茫的表情看了足足十秒,终於翻了个白眼算是认输了。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他用凶巴巴的口气对纳纳喊,“是你成天在我耳边唠叨,说萨尔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好人,是你最好的朋友,还说你可以百分之百将萨尔特和杰欧瓦区分开来,所以我才决定作出让步的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让这种欺骗了我十年的家夥……”
“噗”!一个柔软的小动物扑进怀里的感觉,打断了他故作高傲的发言。
看著难得主动投向他怀抱的纳纳,他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仿佛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澈泉水涌入心头,令他顿时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感。
“谢谢你,克雷,理解万岁!”纳纳抬起头,露出大大的笑容向他道谢,随即冲向萨尔特,兴高采烈地拉著他转圈圈。
“喂,我可没有准许你们……”
可惜那边的两个人早已听不进去了。明明这边的魔王还在生气,他们却好像已经获得国王大赦一样,高兴地笑成一团,为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地发展友谊而庆祝起来了。
克雷蒙德颇不是滋味地看著他们,长叹一口气,最後无可奈何地在心里自言自语:
算了,随你们高兴吧,反正是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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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锺後──
“呜哇!”
花斑小马稍有动作,纳纳就吓得抱住它脖子,伏在它背上瑟瑟发抖,口中还胡乱地喊:“不要松手,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克雷蒙德却俨然一副魔鬼教练的架势,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对她喝道:“挺胸抬头,两腿放松,好好地握住缰绳!就凭你现在的动作,一辈子也不可能学会骑马!”
“可是我是初学者,第一次我会害怕嘛。”
“就算害怕也要把眼睛睁开啊!”
“我、我恐高……”
“哦,是吗?”克雷蒙德脸上一黑,卷起袖子,作势要把她抱起来丢到空中,“那我就让你彻底适应一下高空飞行。”
“不要、不要啊!我照你的要求做就是了。”
这个魔鬼,绝对是在萨尔特面前故意报复她!被逼无奈,纳纳只能壮著胆子直起上半身,尽量不看地面,一点一点习惯小马走路时的颠簸。
克雷蒙德露出“这样才像话”的表情,牵著缰绳,开始在驯马场里绕圈。差不多走了半程以後,他试著松开绳子,让纳纳自己驾驭小马慢慢踱步。
“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用缰绳让马摆头来控制方向,上坡的时候身体前倾,下坡时後仰,手不要抓得太紧……”
纳纳正觉得自己开始掌握要领了,突然──
“砰!!”
突如其来的猎枪声在附近的丛林上空响起,一群乌鸦振翅齐飞,与此同时,纳纳身下的花斑小马也受到惊吓,凄厉地嘶叫一声,便开始没命地撒蹄狂奔起来。
“哇啊啊啊啊……救命啊!”纳纳慌里慌张地抱住马脖子,吓得当场大哭,本来就紧绷的神经这下彻底断裂了。
“混账,哪个没常识的居然敢在这里打猎!”
克雷蒙德气恼地咒骂,刚想飞起来去解救马背上的纳纳,转念一想还有萨尔特在场,瞬时犹豫了一下。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使得萨尔特比他抢先了一步。只见他提起厚重的裙摆,神情凝重地奔到小马行径路线的终点,张开双臂,以坚定的语气向纳纳喊:
“纳纳,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不行,我害怕……”
“别怕,睁开眼睛看著我,慢慢抬起左腿蹬在马鞍上,把身体转向右侧,等到我发出指示时就往我身上跳。”他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算好最佳时机,突然对纳纳大喊,“就是现在!跳吧!”
纳纳此时早已失去思考能力,两眼一抹黑,想也不想就照指示跳了下来。
一阵尖叫过後,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她的额头和萨尔特的下巴撞到了一起,两个人就地滚了几圈,最後在栅栏边停了下来。纳纳本身毫发无损,萨尔特却连呻吟声都没发出就昏了过去。
克雷蒙德远远看著他们,见纳纳没什麽大碍,便暂时将他们抛在一边,前去安抚那匹受惊的小马。
惊魂未定的纳纳急喘了几口气,呆呆从萨尔特身上爬起来,发现他双目紧闭,这才恍然从梦中惊醒似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