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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旁,萨尔特笔直站立,眺望平静的水面,任微风撩动他的长发。
“是啊,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人……”话一出口,他顿觉不妥,连忙红著脸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周围只有我们两个。”
纳纳却不在意地淡淡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错。”
因为她的这句话,萨尔特的心跳比平常快了几倍。
之後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他开始向湖中撒大量饲料,吸引鱼群过来。
纳纳好奇地问:“一开始就把鱼喂得饱饱的,等一下它们还会上钩吗?”
“会的,鱼可是一种贪心的动物呢。”萨尔特笑道,“在钓鱼之前撒饲料是为了制造鱼圈,这样钓鱼的时候才不会寂寞。”
“哦。”纳纳似懂非懂地点头。
不知为什麽,她感觉来到中世纪以後,自己的现代知识没有发挥什麽作用,反倒是不断地从这些贵族们身上学到东西。不过,有句话说,“好的男人可以让女人认识世界”,从这方面来说也是无可厚非吧。
布好鱼圈,便是享受垂钓乐趣的时候了。从萨尔特手里接过鱼竿,纳纳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好像小孩子似的问东问西说个不停。
萨尔特耐心地教她怎麽挂饵和甩竿,并握著她的手帮助她练习。
“对,就像这样,利用钓竿本身的弹性甩出去……”
纳纳很快照做,手一抖,鱼饵擦过水面又荡了回来,很不巧地勾住了萨尔特後背的衣服。她禁不住趴在地上,看著他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
“萨尔特,你的动作好可爱哦。”
“认真一点啦,纳纳。”
“是!”
第一次钓上鱼,是他们两人合力的结果。最先注意到鱼漂在动的是萨尔特,他叫了一声“上钩了”,迅速走到纳纳後面,环住她娇小的身体,从後方伸出手帮助她固定住鱼竿的柄端。
“快点收线。”
纳纳兴奋地喊:“真的真的!感觉那一头有个沈甸甸的东西在拉我!哇哦,想要跟我玩拔河吗?我不会输的!”
“纳纳,只要转动你手边的那个把手就可以了,不需要後退……”
“诶?可是我转不动。”
“我来帮你。”
“呀!不行,这样会让它得逞的,快使劲!”
“纳纳,不要再退了,你快要把我……啊……”
霎时间,只听“噗通”一声,两人同时向後倒地,鱼竿在空中画了个圆弧,脱手甩飞出去。几乎在同时,一条小臂那麽长的鱼落在纳纳头上,鱼尾拼命甩动,溅了她一脸的水。
纳纳捧著鱼,和萨尔特对视一眼,两人停顿半秒,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玩哦!”纳纳一边擦脸,一边把鱼放进木桶,看著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钓到的大家夥,心中成就感十足。
“钓鱼实在太有趣了。”
“真是的,纳纳,你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嘛。”
“不按常理出牌也能钓到这麽大的鱼,这才叫实力啊!”
“呵,算了。”萨尔特带著纵容的微笑说,“随便怎样都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纳纳笑嘻嘻地捡回鱼竿,重新装上饵,发誓这次一定要钓上更大的鱼。萨尔特既不打扰她,也不自己执竿,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看著她,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从中午到了傍晚。太阳还未落山,湖畔的气温已骤然下降,天空逐渐被灰色的薄纱笼罩,晚霞在天边悠然浮现。
看著这番景色,纳纳的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她想起,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中世纪钓鱼。在这之前,克雷蒙德也带她做过相同的事,当时的地点是在莱蒙湖的左岸,一个有著“月牙之崖”之称的美丽湖畔。
在那里,克雷蒙德第一次向她提出订婚的要求,并在雨中热情地吻了她……是啊,那麽刻骨铭心的记忆,她怎麽能忘掉呢?
突然间,一股深深的自责揪住了她的心。
在克雷蒙德还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时候,她怎麽可以这麽不知分寸地和单独萨尔特出来玩,还玩得如此开心?她不是应该静静地守在他身边,和他说话,为他祈祷,然後在某一天他睁开眼睛时,第一时间对他展露笑颜吗?
思及此,她慌忙丢下鱼竿,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萨尔特始终沈浸在美好而愉悦的气氛中,此刻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不觉奇怪地问:“怎麽了?”
“萨尔特,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诶……就要回去了吗?”萨尔特犹豫著,有些不舍地说。
纳纳已经迫不及待地撂起裙子,快步向马车走去,边走边自责:“都是我不好。我太没分寸了,一时兴奋就玩得忘记了时间,却没考虑到克雷还在家里等我。万一他醒来时发现我不在,他会有多难过啊!”
萨尔特愣愣地坐在原地,看著温暖不再的夕阳,黯然失色的湖面,以及那桶带有欢笑回忆的鱼货,感觉一天的好心情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唉……
“萨尔特。”
“……”
“萨尔特,你在听吗?”
在纳纳的反复催促下,萨尔特恍然回过神,匆匆站起来说:“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把这些鱼放生了就来。”
“好的,我在马车上等你,要快哦。”
萨尔特看著她的背影,慢慢蹲下身,泄气地将头埋在膝盖间。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在度过愉快的一天後,他会牵起她的手,温柔地问她是否下次还愿意和他出来散心。如果他的表现还不算太差的话,他想纳纳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现在,他却连问出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从纳纳的反应来看,今後恐怕也不会愿意出门太久。
唉……这就是所谓的功亏一篑吧,他沮丧地想,他真是太没用了。
────
三天後的早晨,萨尔特鼓起勇气再次来到金色方面前。纳纳很高兴地将他引到沙发上,和他面对面坐下。
“辛苦你了,萨尔特,每次都赶那麽远的路过来看望我们,你其实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啊。”
萨尔特沈默了片刻,微笑回答:“没关系,云布尔叶并不远。”
“你的脸色不太好,需要我给你拿点酒吗?”
“啊,不用了,我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说著,随意地向窗边那张大床瞥了一眼,忽然发觉原先的咖啡色床褥被换成了白色毛皮,心中顿时一惊。
“纳纳,这、这是你换的吗?”
纳纳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麽紧张,疑惑地看过去,说:“是啊,我想天气渐渐凉了,原来的被子太薄,就换上了厚毛皮毯。有什麽不对吗?”
“你……”萨尔特睁大眼睛,结结巴巴起来,“你看到他了?”
“谁?”
“克雷。”
“看到了啊。”纳纳不解地咕哝,“我的视力很好,当然看得到啊。”
“那、那他……”
“还是没有醒来。”纳纳叹了口气,默默低头,不再说话。
萨尔特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恢复镇定。见纳纳一副日渐憔悴却不自知的样子,他心中刺痛,忍不住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沙发上带起来。
“纳纳,跟我去外面散散心吧。”他几乎是用央求的口气说。
“又要外出吗?”
“是,这次我们一起去树林打猎,好不好?”
纳纳立刻摇头:“这个恐怕……”
“那麽去打高尔夫球,怎麽样?”
纳纳仍然摇头,毫无兴趣地说;“抱歉,我只想待在这里,哪里也不想去。”
“纳纳!”萨尔特心痛地喊。
“萨尔特,如果你这麽想找个人陪你的话,可以找堤法啊。”纳纳笑著建议说,“他虽然嘴巴很坏,可是却并不难相处,你去约他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
“……”
萨尔特绝望地皱了皱眉,跌坐回沙发,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发出如同呻吟般的叹息。
“纳纳,不要这样……拜托你,稍微振作一点吧……”
“你好奇怪哦,萨尔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纳纳迷茫地看了他两眼,重新回到床边,像只小狗一样趴在克雷蒙德身旁,呆呆注视著白色毛皮。
萨尔特无计可施,只好带著颓丧的心情起身告辞。临走,他在纳纳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忧心忡忡地要她保重自己。
“我会的,谢谢你。”纳纳微笑道,又补充了一句,“希望你和堤法玩得愉快。”
萨尔特咬住嘴唇,猛然转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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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後,不死心的萨尔特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做好充分准备,再次厚著脸皮前来拜访。
这一次,不等纳纳开口,他便先发制人地把一盒精美的甜点递到她眼前。
纳纳的眼睛里顿时冒出星星:“哇,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