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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也想问这个问题。为什麽仆人那麽卖力地在装饰房子?一般来说,你大张旗鼓地改变四周环境以後,都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这次又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一场由王後提议的胸花派对而已。”
“什麽?又是那个无聊的游戏?!王後都已经怀孕了,怎麽还是这样喜欢折腾啊!”
堤法抱著头苦恼不堪,想了想後毅然道:“不行,我要出去躲几天,就说我得了疟疾快要死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因为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把无关紧要的应酬全部推给你。”克雷蒙德十分悠闲地说。
“不要拿我当垫背啦……”
“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堤法为难地叹气:“可是,我真的不擅长这种游戏啊,你想想看,我有哪一次抽中好女人的?……第一年的那个长得还算标志,可是身上奇臭无比;第二年那个讲话又慢又结巴,我一个晚上都在考虑是掐死她还是掐死我自己;然後第三个,她的体重大概是我的两倍,当她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时,我真担心我这头会被她弹飞起来;还有第四个,也就是去年那个女人……你记得吗?她居然长了一张比撅起嘴啃苹果的马还难看的脸!”
“咚!”话音刚落,一只银盘子滚落到地毯上,转了半圈,停在了堤法脚跟处。
糟糕!纳纳心里猛地一惊。
从刚才开始,她就被堤法的话吸引,不由地出了神,听到他说“啃苹果的马”时,她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结果手上的银盘子就这麽滚了下去。
现在,她僵著手,整个人暴露在堤法和克雷蒙德的视线下,感觉自己好像被审问的犯人一样,脸上火辣辣地烫。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边道歉,一边走过去捡盘子。
堤法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对了!”他把她拉到克雷蒙德面前,脸上显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克雷,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让平胸女也参加派对吧。”
克雷蒙德看著纳纳,迟疑地说:“……一个女仆?”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能让我摆脱那些恐怖的女人,是什麽身份都无所谓。”
堤法说著,转头看向纳纳:“你明白游戏的规则吗?”
纳纳迷茫地摇头。
“简单说来,这就是一种白痴的配对游戏。在派对开始前,每个人从花篮里挑一朵胸花戴在胸口,用折扇或者丝巾什麽的遮盖起来,等王後正式宣布开始以後,大家就寻找有著跟自己相同胸花的人,然後两两结伴做游戏。现在你懂了吗?”
“唔……”纳纳谨慎地回答,“听是听懂了,可还有两个地方不太明白。”
“哦?你居然还会动脑子。”堤法对她另眼相看起来,“哪两个地方?说说看。”
“如果大家都随意挑选胸花,那怎麽把男性和女性区分开来呢?”
“这点不用你操心。进场时,男性从西边门口的花篮里取花,女性则是东边,两个花篮里没有重复的花,所以不存在两个男性或两个女性的配对。”
“原来是这样。那男女人数和胸花的数量也是事先就计算好的罗?”
“没错,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胸花,男女数量相等,这样才不会冷落任何人。不过,通常情况下主办者是不参加的,只有在缺人的时候他才会顶上。”
“哦……我明白了。”纳纳点点头,悄悄向主办者克雷蒙德瞄了一眼。
“那麽,事情就这样定了。”堤法放开纳纳的手腕,高兴地说,“到时候我会挑选最不受人青睐的灰色玫瑰,你也要选择相同的花戴在胸口,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是一对了。”
他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灰色玫瑰”,确认纳纳记住了,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随後,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纳纳显得很不知所措。
“我要照他的话做吗?公爵大人?”
“不要问我。”
“哦。”纳纳无奈地应了一声,“那你会参加吗?”
“本来我是不必参加的,可现在多了一个你,为了充数,我也不得不把自己算在内了。”
“这样啊……那你会选什麽花?”
“……”
感觉到对面射来的疑惑视线,纳纳急忙为自己辩解:“啊……不,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什麽特别的意思……”
克雷蒙德看著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突然涌上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牵动他心中的那潭死水,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摇了摇头,极力把这种感觉从脑中挥去,以冷漠的口吻回答说:“女仆就要有女仆的样子,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是……对不起。”
纳纳自讨没趣,既觉得十分丢脸,又感觉自己被刺伤了,顿时放弃想要继续追问的念头。
“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跟陌生人做游戏,和堤法一起打发时间好像也蛮有趣的,就选灰色玫瑰吧。”她自言自语道。
由於低著头,她并没看到克雷蒙德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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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後的傍晚,客人如期而至,在仆人的指引下鱼贯走进城堡各个朝向的房间。
在其中最最昏暗的一间休息室里,纳纳穿著不太体面的便服,戴著面具,平静而孤单地等候夜晚降临。
不一会儿,有团黑色的影子遮挡住她头顶的光线,她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矮胖的老妇人正在向她微笑。
她有著银白中带灰丝的卷发,精致的外表以及雍容华贵的气质。当她愉快地对纳纳说,她想给她穿上礼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时,纳纳几乎都要以为她是《灰姑娘》中的那个仙女了。
“请问,你是谁?为什麽要这样优待我?”
老妇人保持神秘的微笑,将完全摸不著头脑的纳纳带到了一间挂满礼服的更衣室里。对著满屋子各式各样的漂亮礼服,纳纳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一样张大了嘴。
老妇人和蔼又亲切地微笑说:
“这些全都是适合少女的细腰连衣裙,风格简约,又很轻便。如果你想增加一点华丽的效果,那边的箱子里有非常齐全的配件,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立刻帮你缝上。”
“只要我喜欢?”纳纳仍是一头雾水,不安地说,“我想事先声明一点:我没有钱哦,一个铜板也没有。假如你是想向我推销商品的话,那我敢保证你是找错人了。”
老妇人看著她被蒙在鼓里的表情,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不,我没有搞错,我的客户非常明确地给我下了指令,要求我为纳纳小姐提供轻便美丽的连衣裙。顺便一提,我是巴黎洛克莱克女装成衣店的创始人,洛克莱克夫人。”
纳纳凭直觉就知道这个气质高贵的老妇人绝不是普通人物,这家成衣店也肯定来头不小。因为通常越是格调高雅的人,言行举止就越低调,像洛克莱克夫人这样用“顺便一提”来介绍自己的人,多半都属於这一类。
她不禁好奇地问:“那个客户是谁?”
“今晚的东道主。”
“……你是说,克雷蒙德公爵大人?”
“是啊,我幸运的孩子。自从他母亲过世以後,他还是第一次向我订购女装呢。”
纳纳彻底傻眼了:克雷蒙德居然为她订购衣服?那个凶狠的吸血鬼?
“我……我觉得肯定有哪里搞错了,要不就是有什麽阴谋。不行,在换礼服之前,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啊呀,别扫兴。”洛克莱克夫人阻止她的行动,“而且,时间也不多了,让我先把你装扮起来怎样?只是试穿而已,并不要钱。”
纳纳犹豫地咬住嘴唇,看了看四周散发耀眼光芒的礼服,又看看满脸真诚的洛克莱克夫人,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吧,我不要配件,只要随便替我挑一条连衣裙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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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亮在薄薄的乌云後露出它的弯角时,锺声刚好敲响十一下,玛丽王後在一群闺房密友的簇拥下来到举行派对的女性套房里。
克雷蒙德双手抱肘,高大优雅的身体一半靠在墙上,身边围绕著的贵妇一点也不比王後少。见到玛丽,他立刻撇下那群贵妇,恭敬地上前行了吻手礼。
“按照惯例,你是第一个,陛下。”
他招了招手,门廊右边的侍仆便捧著花篮走上前来。
在那只供女性挑选的花篮里,盛放了至少三十种不同颜色的胸花,一眼望过去五彩缤纷,犹如一块巨大的调色板。
玛丽脱下一只手套,十分兴奋地把手伸过去,笑容满面道:“我看看,郁金香还是矢车菊?……唷,你这里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夏季花呢,克雷蒙德,你说我该选哪一种?”
克雷蒙德微笑说:“这我可无法出主意。”
“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询问你会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