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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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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无意识地一张一合,显然紧张程度并不亚於她。

一种歉疚和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开始放松神经,慢慢抬起两只手,一手握著他痉挛的那些手指,温柔地安抚他,另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他抚摩她一样配合他。

克雷蒙德的呼吸立刻紊乱了,吻的力度突然加大,低沈的喘息简直像是快要爆发的嘶喊。

“纳纳……”

他无意识地低喃,离开她的嘴唇,转向她光裸的颈项和肩膀,在上面留下一连串滚烫的吻。

当他的身体紧贴住她的下腹时,她觉得很硬,突然醒悟该是收手的时候了。

“不要,克雷……”她从自己的肩窝处用力将他拔起,让他能够看清她的眼睛,“现在不要。”

克雷蒙德睁开意乱情迷的眼睛,急喘著问:“为什麽?”

“我不喜欢……在这种地方……”

克雷蒙德的吻又重新落在她脖子上,一边探索,一边发出含混的声音:“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床上。”

“不行,现在不行。”纳纳清醒过来,用拳头敲打他的背,“你别忘了,堤法还在房间里等我们,如果我们不回去,他就会猜测我们发生什麽事了。”

“让他去猜测好了。”克雷蒙德咕哝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不要!那样以後我和他相处时会很尴尬啊。”

“……”克雷蒙德抬起头,仿佛直到这时才明白她的用意似的,诧异地看著她,“难道,你要我现在停下来?”

纳纳红著脸点头:“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吻我,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啊……又来了。”

长叹了一声,克雷蒙德懊恼地扶著头,挣扎了许久,终於认命地直起身,整理凌乱的长发。

无论如何,他应该感到知足才对,他这样说服自己,如果纳纳喜欢他的吻,就总有一天会喜欢他的爱抚。

在纳纳回化妆间穿回自己的连衣裙时,克雷蒙德就在门外等候,随後他们一起回到卧室。迎接他们的是堤法被冷落之後极度凄凉的脸。

他呆呆地看著他们,神情恍惚,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开场白来打招呼。

还是纳纳率先打破沈默,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笑道:

“呃……那个,我刚才睡迷糊了,穿著睡衣梦游到这里,好像让你们受惊了,你就当作什麽也没看到吧。”

“梦游?”堤法狐疑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克雷,纵使有千百个不信,也只能默默接受了这个说法。

“哦,这样啊,那以後睡觉时,你要记得把门锁上。”

他稍稍低落了一会儿,便又恢复往常的态度,跟纳纳有说有笑,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吐槽,却再也闭口不提这件事。

纳纳感到如释重负,之前的压力好像不知不觉间全都消失了。听著他们俩的声音,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们如此认真地和她一起商量重大事宜,也让她有种受到重视的感觉。

她想,这应该就是克雷蒙德所谓的、意义超越朋友的“同伴”吧。

接下来在克雷蒙德陈述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时,纳纳和堤法就坐在他对面,一边喝茶一边倾听。

话题先从流那蒂卡带来的噩耗开始,逐渐步入黑暗扭曲的城堡,叙述者本身虽然并没刻意渲染气氛,听者却情不自禁产生背脊发凉的恶寒感。

听完後,纳纳放下茶杯,觉得茶中有股难以下咽的苦味。

“想不到,加奥居然死了。”堤法把手臂平举在脑後,向後一躺,皱眉说,“杀他的究竟是谁?又有什麽好处呢?”

克雷蒙德接道:“也许正是因为得不到好处,才杀了他吧。”

“这是什麽意思?”

“比方说,有个碧骸想从加奥那里打听一些陈年旧事,加奥却宁死也不说,於是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後,他便死在了那个碧骸手里……”

堤法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指杰欧瓦?”

“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毕竟,我曾亲眼目睹类似的事发生在外祖父母身上。”

“嗯,说的也是。”

他们本就对杰欧瓦没什麽好感,这样的推测也符合逻辑,因此一番对话後就几乎默认了这个答案。但是纳纳却不这麽想,向他们提出不同的意见。

“事先申明,我不是存心要替杰欧瓦辩护哦,我只是认为,他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

“理由呢?”

“你难道忘记了吗?”纳纳问克雷蒙德,“杰欧瓦曾说过,就算遭到背叛,他也不想杀碧骸,因为碧骸的数量有限,杀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当年他才会放过那五个碧骸,选择自我了断。既然那时都没杀加奥,现在怎麽可能会为了一点小事而杀他呢?”

堤法不悦道:“那只是当时的想法,现在或许已经改变了。”

克雷蒙德想了想,尽可能保持客观地说:“不排除纳纳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自从发现了布瑞尔的棺材以後,杰欧瓦的情绪就很不稳定,凭他现在的处境,恐怕很难再坚持自己的原则。”

纳纳抿了抿嘴,仍旧不甘心地说: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嫁祸给杰欧瓦?”

“谁?”

“西番莲。”纳纳看了看他们俩,小心谨慎地说,“你们不觉得他很可疑吗?”

堤法问:“你是因为他害死了罗密欧,所以才把矛头对准他麽?”

“不是啦,我才没那麽幼稚呢。”

“你说谁幼稚……”

“反正,我是有根据的。我曾经被西番莲带进一座被迷雾包围的空中宫殿里,和他近距离接触过。他当时正在策划一件事,好像是打算利用我来伤害杰欧瓦,我觉得他很可疑,一看就像是那种会暗地里捣鬼的家夥。”

克雷蒙德摇头:“这不能说明西番莲跟这件事有关。而且,假如是他杀了加奥的话,他不会做出那种让自己处於不利位置的举动。”

纳纳不解地问:“什麽举动?”

“加奥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咦?真的?那麽,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吧?”

“什麽?”

纳纳微微思索著偏过头,叽里咕噜吐出一堆推理用语:“一般情况下,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不会是凶手,因为会被第一个列入嫌疑人名单,不过也有可能是凶手利用这种心理故布疑阵呀。”

她自认很合理的推论,却被克雷蒙德很直截了当地否定了。“不可能。”

“诶?为什麽?”

堤法代替他回答道:“因为西番莲没有能力杀死加奥。”

这下纳纳更疑惑了,偏过头看向堤法:“我不懂,加奥的力量已经被虚弱一半了,怎麽西番莲还是对付不了他呢?难道他不是名副其实的碧骸吗?”

“他的确是碧骸。”堤法向克雷蒙德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过,他大概是唯一一个拥有有限生命的碧骸吧。”

克雷蒙德接著说:“不错,他的身体有疾病,属於先天性的自我吞噬体质,无法从其他生物那里汲取养分,只能以自己的血为食,所以相对来说比较虚弱。”

是先天性的疾病?纳纳讶异地想,难怪他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当时她就在想,这个碧骸是不是病了,原来果真如此。

“好吧,那就把西番莲也排除吧。”她思忖著说,“这样一来,范围就更加缩小了,有嫌疑的对象只剩下赛连和桑罗兰。赛连是加奥的侄子,应该不会对血亲下毒手,那麽只可能是桑罗兰了罗?”

看她掰著手指认真思考的模样,克雷蒙德咳嗽一声,吸引她注意说:“好了,别再玩你的推理游戏了,问题的重点不在於谁杀了加奥,而在於……我们今後该怎麽保护自己。”

堤法这时想到了什麽,换了个话题:“克雷,你准备拿流那蒂卡怎麽办?那家夥好像正在寻找靠山的样子。”

“哦?你也看出来了?”

“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先是出卖加奥,然後向你通风报信,现在又拼命对纳纳献殷勤……我看,他的目标大概是杰欧瓦吧。”

克雷蒙德点头:“多半没错。蛀虫早在苹果的外表尚且完好时,就已经知道其内部腐朽不堪,所以当外部开始腐烂时,它早已离开苹果,找到下一个目标了。”

纳纳看著他们俩,担忧地说:“那现在让他和萨尔特单独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

“没关系,就让他暂时以为自己是我们的同伴好了,现在这种时候,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战力……”

克雷蒙德说到这里,隐约感觉到什麽地方不对劲,警觉地看向窗外,愕然发现一个黑影趴在窗台上,正窥伺著屋内的动静。然而一和他的视线对上,黑影便像个手脚灵活的动物一样消失不见了。

大惊之下,他迅速从座位上飞起,冲到窗台边,推开窗子向外张望。偌大的後院空无一人。

是德梦吗?还是碧骸?他惊诧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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