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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什麽?”
“蜜渍玫瑰花瓣。”
“真的?”纳纳好奇地放进嘴里,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吐了出来,“呜,你骗人,这明明就是生姜嘛!”
克雷蒙德两眼看天,完全没辙了:“算了,你还是吃甜点吧,至少我可以保证那个是我见过的。”
“真是的,吸血鬼真是太没常识了。”纳纳鼓起腮帮嘟哝。
我要这些常识又没用……克雷蒙德心里翻白眼,却忍住没说出来。
经过仔细挑选,纳纳终於凭借她现代人丰富的知识,找出了一些她能够确定成分的食物,端到窗台边的桌子上。然後她找来刀叉,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饥肠辘辘的肠胃,就在这时,坐在她对面的堤法悄然开口说:
“我饿了。”
纳纳用叉子叉起一片熏肉,递到嘴边咬了一口,提议说:“那就去饱餐一顿吧,酒馆有鲜榨女人血,不新鲜不要钱……老板说的。”
堤法不吭声,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犹豫了一会儿後,他忽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叉子上的肉送进自己嘴里,轻轻咀嚼起来。
纳纳和克雷蒙德霎时看傻了眼。
尤其是纳纳,她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问:“堤、堤法,你什麽时候变成肉食动物了?”
“前天。”
“诶?”纳纳一头雾水,明明是自己问的问题,听到答案後却连自己也糊涂了。
堤法用纳纳的餐巾擦了擦嘴唇,抬起头神色自若地说:
“从前天开始,我就不是吸血鬼了,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28鲜币)女巫的奉献 第七章
第七章 Palace in Dense Fog 迷雾宫殿
“什麽?你变成了人类?”
克雷蒙德走到桌子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堤法,带著惊讶而又有一点羡慕的神情问:“你是怎麽做到的?跟你身上斑纹消失有关吗?”
“对啊对啊,你用了什麽方法?现在的感觉怎麽样?难道是因为变成人类,所以才让身体加速成长的?”一想到堤法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同类,纳纳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感。
堤法被他们如此热情的追问声包围,一时显得十分羞窘:“不要急嘛,我已经饿了两天了,先让我吃饱再说。”
他於是找来刀叉,生平第一次跟纳纳一起用餐,她吃什麽,他也跟著吃什麽,她怎麽吃,他也学著怎麽吃。纳纳觉得他好像初生婴儿一样好笑。
饭後时间,纳纳和堤法各自拿起一杯茶,坐到阳台的安乐椅上。直到这时,堤法才开始向两位好奇的听众谈起自己三个月来发生的事。而他的叙述也证实了,希尔凡娜的灵魂确实穿越到了21世纪,这次他能穿越回来,一半也是托了她手中月亮百合的福。
“我和纳纳分别之後,就跟著母亲来到她居住的公寓。她在未来没有找到自己的肉体,所以附身在一个女性人类身上,那个女人的职业是心理医生,可讽刺的是,她居然不知道自己体内还有另一个人格。我住过去以後,母亲就让她一直沈睡著,然後在那期间,母亲把有关天使和杰欧瓦的事告诉了我。”
堤法说著,看到纳纳黯然把杯子放下,克雷蒙德也把脸转开,便意有所指地说:
“虽然听了很惊讶,但当时我并没有产生太多想法,我相信,这并不是纳纳的错,就算她隐瞒也一定有隐瞒的苦衷。而且,吸血是我单方面的行为,会产生劣化现象也是我自食其果,我没有理由埋怨她。”
纳纳很愧疚:“你有理由的。我没有告诉你我身体里有杰欧瓦的血,如果我早点说出来的话,你就不会咬我那麽多次了。”
堤法继续拐弯抹角地向克雷蒙德点明:“就算是有杰欧瓦的血,那又有什麽关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啊,他的血根本影响不了什麽。”
克雷蒙德无视他的暗示,扯回正题:“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麽?”
“……”堤法察觉计划失败,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回答他的问题,“她附在了我的身上。”
“诶?!”纳纳吃惊得後退,“希尔凡娜现在在你身体里?”
“不,她留在了未来,回来的只有我。而且即便是被她附身时,我也能自由操控身体,她所做的只是用碧骸的力量,帮助我把体内受感染的血集中起来。”
“集中起来?”克雷蒙德起疑道,“不是驱除吗?”
堤法摇摇头,拨开刘海,向他们展示自己额头眉心处的一块水滴形的青色斑点。他的头发浓密,因此之前谁也没有注意到,现在看来,就像是一道疤痕似的。
“这个就是受感染的血浓缩起来後形成的标记,我们花了两个月时间将它集中,又花了一个月把它封存。不过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要彻底消除是不可能的。”
“那为什麽你会成为人类?”
“因为,封存的不止是杰欧瓦的血,还有我身为吸血鬼的那一半血。”
“也就是说,人类的身份只是暂时的?”
“没错,母亲告诉我,只要我不故意使用吸血鬼的力量打破封印,我就能一直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直到我老死。”
“那……”纳纳担心地问,“万一你不小心打破了封印怎麽办?”
克雷蒙德也有相同的疑问,盯著堤法的脸,心中有不太好的预感。
堤法反而是最不紧张的那一个,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坦然自若说:“一旦打破封印,封存的那部分血会在短时间内吞噬我的身体,到时候,我应该会死。”
纳纳瞪大眼睛,喉咙发紧,只觉自己的声音严重走调:“一次都不行?”
“一次都不行。换句话说,当我再次成为吸血鬼的时候……也就是我死的时候。”
“堤法!”纳纳吓得丢下杯子,双手捂住嘴。
“笨蛋,不要怕啦,我才没那麽容易死呢。”堤法狠狠地耻笑她的胆小,不过,她越是紧张,他就越是能感受到从她那里传来的关怀,胸口也随之温暖满溢。
而克雷蒙德的关怀则又是另一种方式。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知道。”堤法很笃定地说。
“那麽,告诉我,堤法……”克雷蒙德靠在阳台的落地窗框边,看著实现了他未完实现心愿的弟弟,微笑著问,“人类的感觉怎麽样?”
“唉,别提有多糟糕了──身体笨重,关节酸疼,好像总有股力量把我往地下拉;手臂也很无力,连木板都打不穿;流了血也不能很快止住,伤口也不会自动愈合;精力更是无法和从前比,肚子一饿就开始头昏眼花……”
“不过?”克雷蒙德了然地扬起唇角,等著他说下去。
堤法也跟著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不过,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空气里的气味很淡,食物很好吃,皮肤疼痛的感觉很真实,心情却很平静……我想,我应该不讨厌继续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克雷蒙德点点头,从心底为他高兴。堤法的劣化暂时得到了控制,他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现在,该是专心考虑另一个问题的时候了。
他悄悄把视线转向纳纳,看她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打起精神,眉飞色舞地跟堤法分享身为人类的心得,一副很自豪的稚气样子,他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
他曾经十分坚定地相信,纳纳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他已孤寂太久,遭遇太多,可人生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假如有她在身边的话,幸福会变成两倍,而不幸则会减少一半。所以,他是那麽相信她,从来没有一丝怀疑……也许,正是因为太过相信,以至於当天使的秘密在他面前揭穿时,他一下子被击垮了……那些曾经的热情、爱恋、还有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全部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可是,这是纳纳的错吗?他真的能够把这一切怪罪到她身上吗?
如若不是,他又该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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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纳纳睡得很沈。也许是一天中经历了太多事,身体和精神都疲倦了,因而头一沾上枕头便很快进入梦乡。
可是半夜,她被一个古怪的声音吵醒了。她的眼皮沈重,全身又困又乏,意识也模模糊糊的。朦胧中,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纳纳……纳纳……”
“唔……”她揉了揉眼睛,咕哝著问,“谁?”
对方没有回答,依然发出古怪的声响。乍听之下,像是走在老旧的地板上所发出的嘎吱声,可仔细一听,又觉得像是一些坚硬的物体相互碰撞的声音。
纳纳半支起身体,从墙上取下油灯,向著声音的来源照过去,意外地发现竟然有个男人站在床头。
“哇啊!”她吓得一下子清醒了,慌忙把油灯一丢,卷起被子便往墙角躲。
那个男人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