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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饥饿和伤痛在很大程度上完全霸占了他的观感,但克利斯在坐倒河边的时候还是不免挖空心思地琢磨:马里亚德佳怎么样了?鬼子兵是不是冲过去了?近卫军中尉气恼极了,他把头颅整个浸进水里,身体的低烧和温热的河水令他就像坠进冰窖一样难过。
再难过也比不上放跑了荷茵兰鬼子!克利斯咬牙切齿地想,杰斯奎里茵先行者之战,他的部队没有挡住荷茵兰鬼子,他的父亲就在儿子的怀里流血而亡!这算什么?国仇家恨不过如此!到了今天,他是不是又会眼睁睁地看着荷茵兰人在他的刀剑面前逃脱?
烧烤野兔的烟气腾空而起,克利斯离开他的午餐是有道理的!这块滩头躺倒着上游冲下来的尸首,这说明此地距离战场并不算远。在敌情不明的时候,烟火会给落单的士兵惹来杀身之祸!克利斯再一次感谢虎克,虎克通晓一切战斗技法,可是到头来……
有人来了!不止一个!
“11、12、13、14……19!19个荷茵兰鬼子!”躲在暗处的克利斯数着人头,他就知道午餐可能会惹麻烦,但没想到真的能够引来鬼子兵的关注。
鬼子们说着外国话,克利斯活动着手脚,他的状态还不算太坏,就是跑起来的时候肩膀像撕裂一样疼,这会影响马上就要遭逢的格斗!克利斯没想过逃跑,他怎么会逃跑呢?他是泰坦军人,面前的鬼子兵不但入侵他的国家、杀害他的父亲,看势头还要霸占他的午餐,这可真是见鬼了!
“19个!”克利斯轻声念叨,虎克好象没有提及怎样在头疼欲裂、肩膀绽开一条半尺血口的时候干掉19个鬼子,不过这不要紧!克利斯望了望天,天上的神明若是还在跟他玩游戏的话,这19个鬼子兵就该下地狱了!
“冷箭!”一名荷茵兰王国军士兵豁然大叫,他惊骇地看着身边的战友喷出一口鲜血,一枚三棱雕翎箭穿颈而过!
“这边!”
叫喊只比箭光慢了一线,荷茵兰骑士的反应倒是不慢,他用短箭敲开了致命的箭羽,但他估错了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的速率,就在第一支箭被磕飞的同时,第二支第三支接踵而至。骑士来不及反应,第二支箭刺入肩胛,持剑地手无奈落下:第三支箭没入心脏。骑士无奈地跪倒阵前。
仅存的16名骑士团团护住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这个受到惊吓地人在用荷茵兰话大声叫嚷。但在手里却始终攥着一条烤兔腿,就像那才是他的命根子。
“是行家!”护卫骑士们用眼神交换着讯息,茂密地灌木林窜起一阵响动,骑士们立刻转向!可冲出丛林的只是一个不断翻滚着的头盔!
“背后!”一名惊骇欲绝的骑士猛然转身,他看到一名手挽硬弓的泰坦战士急窜而出。箭光一闪,他地视线就陷入黑洞。
克利斯中尉的箭术终于恢复准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射兔子时的委屈令他懊恼至极,可是现在,他向着敌人的后背猛冲而来的过程中连发三箭,箭箭毙命!杀敌取命的快感令他兴奋得大吼,丢开长弓,扬起战刀!侧身避开敌人的阻拦,再横刀一扫,两颗人头侧飞而出!
极度亢奋的近卫军中尉眼前一花。也许是冲力过猛,他和一个尖声叫喊的鬼子军官撞在一起了!
滚了两滚、翻了两翻,克利斯把这个娘们一样的家伙压在身下。他地刀脊逼住对方的咽喉。
“我投降!我投降!我是荷茵兰国王!我投降啦……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受最高教庭和战场法则的保护!不要杀我……”
按着本能,克利斯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警惕地打量着围拢过来地护卫骑士,刀刃始终停留在卢塞七世的脖子上。
“对你的骑士们说!”
听着泰坦战士冰冷的喝令。荷茵兰国王吓得汗如雨下泪如泉涌,“你们……你们!快把剑放下!战争结束了……结束了!把剑放下,向这名泰坦勇士投降,快啊!快啊!”
骑士们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自己地国王,克利斯同情地望着他们,近卫军中尉看着这些高大的骑士屈辱地放低手里的长剑,又万般不甘地单膝跪倒。
“陛下!您投降了吗?”领头的护卫骑士任凭一滴带血的泪水滑过浴血奋战数个昼夜之后的苍白面孔。
“投降啦!投降啦!无条件投降!无条件投降!”卢塞七世把头点得像拨浪鼓。
“那么我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护卫骑士的首领发出一声叹息,其实在连续两天的激战中,国王卫队的最高长官已经换过好几个了,他有幸成为最后一任,但他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克利斯握紧刀柄,他看到异国骑士们高高举起剑,在眼中闪过一轮炙烈的光焰之后,长剑齐齐下落,有的入胸、有的入腹、有的割裂了咽喉。
不管怎么说,克利斯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打动了,若是换一个统帅,荷茵兰士兵也有机会达到泰坦战士占据的高度。
沉默良久!近卫军中尉终于踢开了被刚刚那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的荷茵兰国王,他朝这位一国之主的面孔啐了一口吐沫。卢塞七世又被吓了一跳,他没有闪躲,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战场法则,他是一位王者,他在向胜利者提出投降之后有权安然归返他的王国。
“还认得我吗?”克利斯一边走一边说,他挨个检视着自尽的荷茵兰骑士,直到确认他们已经全部毙命之后才转回卢塞七世面前。
“你……你……”卢塞七世不记得,他怎么会记得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泰坦战士,他只记得自己的大衣柜是朝寝宫开门的。
克利斯再一次抬头望天,在渡口下游一处接近战场的莫名其妙的丛林里,他凭一己之力俘获了第二次反坦联盟的策动者、西方联军最高级别的头目!本来他的骑士是可以救护自己的国王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但卢塞七世竟然像癞皮狗一样投降了!
克利斯的面孔贴近老相识,他想勾起对方的回忆!事到如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光明神还不承认这是他的鬼把戏吗?上一趟,一个年轻的泰坦战士作为先行者之战的幸存者对那位趾高气扬的国王说:
“咱们会再见的!”这一次,是神明的玩笑还是命运地归途?幸存的泰坦士兵又和那位国王见面了,国王成了他的俘虏。他会成就一个军人所能拥有地一切荣耀,但克利斯却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他猛地背向侵略者地头目。任凭泪水宣泄而出!
多少牺牲?多少痛苦?一切都只是神明的游戏和眼前这头猪猡为了一己私欲发动的战争!这值得吗?
克利斯踱出几步,在一位国王的背后停了下来。然后高高擎起战刀。
卢塞七世在颤抖,在全线崩溃时的逃脱看来是多余地了!他应向一位泰坦将军投降,而不是这个患有精神病的近卫军中尉。任凭一位国王如何哀求,泰坦战士依然高举着长刀,在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里。刀落下了!
卢塞七世意识到自己已经淹没在屎尿里,但他惊喜地发现,自己还活着!
克利斯急喘了几口气,厌恶!发自内心的厌恶令他再也不想跟这个恶心的自恋狂打交道。
那一刀劈开了一位国王的行李革囊,露出内里的王冠和华服。
“换上!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国王!”
卢塞七世欣喜若狂,他不但没有成为刀下亡魂,还要重新穿上那身华丽的行头,有了这身行头他才是英姿飒爽的国王!他受到最高教庭和战场法则的保护,他已无条件投降,他会在和谈之后归返他地王国……
他一直这样念叨。
入夜。夏日里的平原吹起淡弱的风。风掀起窗纱,夜空和银河地光亮就闯进狭小的寝室。夏虫和夜莺赛着歌喉,时而声势惊人。时而突然休止。窗纱落在窗外,不动了。风缓缓走远,留下潮湿的夜幕。
潮湿!只能用这个词汇来形容动情的女人。少女地身体是潮湿的、少女的眼睛是潮湿的、少女的口腔是潮湿的!然后就是热!八月的河套平原酷热难当,可这也无法比拟少女的体温!白皙的胴体泛着激情的火色。丰满高耸的乳房上遗落着吻痕、结实修长的大腿上缠绕着男人的粗壮腰肢!
终于……终于到了最热的地方!那个地方隐藏在少女的身体内部,按照一些违禁书目上的描画,那个地面像极了层层叠叠的花朵。这朵娇嫩的鲜花潮湿、暖热!男人埋头探索,他的进出张弛有度,但是热!热度令他低吼,热度令他癫狂!少女的指甲抓疼了他,少女的头发纠缠着他,少女的大腿甚至令他的呼吸快要终止了!他不管不顾,他拼命地冲着、撞着,少女的肢体被他压成一弯缺月,月光在颤抖。
“摄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