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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灵顿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幕帘突然掀了起来,一名穿着军情局制式军服的近卫军少校大步流星地走进门来。
“向您报道!”
惠灵顿朝对方回礼,但他有点苦恼:“我记得……给你的命令是带着留驻此地地军情人员尽快撤离!”
“我知道……但我认为这个命令只是您在跟我开玩笑!”少校军情官员不卑不亢地迎向指挥官的眼睛。“我地上级给我的命令既然是留驻此地,那么我就有责任坚持到最后一刻,这是一个军人的使命。”
惠灵顿沉默片刻。最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并和这名执意留下来的军情官员用力地握了握手:“那么好吧!看看你这边有什么!”
军情少校从自己的公文袋里取出一封浅褐色封皮地信件,这种颜色至少说明信件上的消息还未经证实:
“我翻拣了一下各个战线上传递过来的军情资讯,结果就发现这个……”近卫军少校展开信纸:
“8月4日、8月6日、当事人笔录……在荷茵兰王国军不断撤退的路径上,我们的士兵发现了炮车移动的辙印,不止一次!前敌情报测控中心的分析家们认为……荷茵兰人至少还保留着一支师级规模的火器部队,那是荷茵兰国王保住性命的本钱!卢塞七世不会任由最宝贵的战争资源全部毁在战场上!”
“你想说什么?”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将军有些气恼地皱起眉头,他已经预感到……这位军情官员不是来帮忙地,而是用一颗大石头砸了那个掉进井里的倒霉鬼。
“这只是我的猜想!”军情少校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认为……这是要命地时候!卢塞七世要是不想象个可怜虫一样率部投降。他就得在最关键的地方和最关键的时刻动用保命的最关键地力量!”
“有道理……”纳索夫一边点头一边呻吟。
“没关系!”塔里拍了拍掷弹兵师长的肩膀,“还有我呢!还有惠灵顿呢!还有维尔辛赫、还有出身3291师的勇士!荷茵兰人做梦也别想冲过来!”
“可问题是……他们必定会冲过来!”作为阻击战役的指挥官,惠灵顿必须客观地思考问题:
“他们人多势众!横竖都是死。冲出去总比留在包围圈里的幸存几率要大上一些,所以……我们必然会遭遇开战以来最猛烈、最凶狠的进攻!”
惠灵顿将军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帐幕外面突然响起喧嚣的战鼓奏鸣。
几个人走出门,视线越过营地越过渡口越过水波荡漾的河面。就像克利斯中尉说的那样,荷茵兰王国军集中在三个点上,士兵们合力拖举着宽大的木筏,他们踩在泰坦国土上,下一刻就要玷污泰坦的血脉。这些侵略者显然是有备而来,木筏是早就打造好了的,荷茵兰人只需把板材组装起来就可以投筏下水。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将军向两位老朋友微微笑了笑:
“先生们……祝你们好运……各就各位!”
锋线上的阻击部队已经各就各位,这条由八千子弟组成的钢铁防线没有所谓的纵深防区,也没有可以抵挡敌人的第二梯队,八千子弟!这就是全部!他们面朝河面,河面上铺开了无数敌人。荷茵兰人喊着外国话,木筏两侧的士兵都在划水。一边是生、一边是死,这道选择题的答案会是多么简易!
泰坦战士的阵营中走出一位将军,那就是惠灵顿·斯坦贝维尔,独立第一步兵旅的士兵不禁有点纳闷,邋遢惯了的指挥官竟然刮净了脸上的胡子,还换上一副崭新的铠甲!没有胡子的掩饰,惠灵顿就露出一副美男子的样貌,看得塔里身边的维恩上尉一直抱怨自己嫁得为时过早。
惠灵顿擎起手上的硬弓,钢铁箭头在乌云下面发出黑灿灿的光亮。
猛一弹指,弓弦轻颤。箭矢飞出!斯坦贝维尔家族地神射手目送羽箭破空而出、上升下落。河面上的侵略者也在盯着这枚急箭,可箭矢的下落速度太快了,只是一闪就在人们地视线中彻底消失。不过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冲在最前边的木筏上突然有名划浆手一头栽进水里。
“这是三百步!”惠灵顿边说边将手里地硬弓交给箭士队伍的指令长,“等到距离敌群二百步的时候……叫荷茵兰人知道我们的先祖为什么会把双刀挽弓旗视为图腾!可别让他们会错意!”
“是!”箭士队伍的指令长接过指挥官地弓箭。虽然他做不到三百步内一箭致命,可到了二百步……杀人夺命就像喝口凉水一样轻松惬意。
天似穹庐,阴云下的森林和河道响起了古怪的声音。一团火光突然由浓绿的河面上空急掠而过,伴随着硝烟和厉啸,光弹在河道上空划出一条拖曳着白烟的曲线。爆炸发生在一瞬间!确切一点说。这并不是爆炸,实心弹的底火猛烈燃烧,推动铁弹砸实河面!
水浪翻飞、急流如注!巨大的声势令缩在木筏上的侵略者本能地举起盾牌。实心炮弹怎么会畏惧盾牌?数缕烟火陆续升空,炮声隆隆,此起彼伏!暴烈的鸣叫很快就占据了天地之间的所有音轨!
呼应着遮天蔽日地弹幕,肖伯河立时变作一壶沸水、一锅浓汤!水里烫着钢铁,汤里煮着血肉。血肉之躯和盾牌木筏的碎片四散纷飞,只要空中飞过一枚闪耀着五彩光晕的炮弹,河面上就有一艘木筏倾覆在即!好一点地四分五裂,倒霉的就被炮弹的冲力砸飞上天!
不过……当然!荷茵兰人仍在不断向岸基推进。尽管猛烈的炮火制造出惨烈地声光电影,可仍有近百支小筏迅速接近近卫军战士的阻击锋徽“掌管森林和风的大精灵啊……侍奉您的斯坦贝维尔在向您祈祷,乘着您的神翼。将满载着荣誉和必胜信念的箭矢带向目标!”
结束历行的祈祷,箭雨如期而至!
斯坦贝维尔战士换上了硬弓重箭,这是生死存亡的一刻,没有人吝惜造价昂贵的铁箭。阴霾的天空很快就被疾飞疾落的箭矢填满了。纷飞的羽箭就像是一条钢铁组成的洪流从地面一涌而出,经过河道,射穿盾牌、射穿人体、命中挡在潮头之前的一切。
没有征兆、没有交流、敌我双方甚至没有打声招呼!一场血战突然爆发,又在爆发之初就将惨烈和紧张的气氛提升到顶点。泰坦战士立稳阵脚,他们用渡船上的各种物资堆砌成堤垒,又用胸膛和刺枪面对即将登陆的敌人:荷茵兰士兵在风雨飘摇的河面上艰难前行,他们愤力摆桨,可划桨手最易被炮火撕成尸块,也最易成为箭手的狙击目标。
河道成为聚集尸体和各种碎片的垃圾场,血水将墨绿变作浑黑的褐黄。在河流轻拍岸基的时候,人未到,血液已先于人体涌上滩头,然后就是浮力大、重量轻的木屑,然后再是千奇百怪的残肢断臂!几乎是一瞬间,随着炮火和水流的急奔,河滩变作鬼怪横行的地狱。
炮兵师长在他的面孔上挤出一副狰狞邪恶的嘴脸,他在诅咒荷茵兰人!这些西方来的下等人给他们的进攻挑了一个难得的好时机。暴雨令近卫军第一炮兵师寸步难行,有十几门火炮就因降雨受了潮,在大部分的六磅炮开始向敌人发动火力急袭的时候,塔里的八磅炮和几门块头最大的要塞炮还陷在滩涂的泥地里。
苏霍伊少爷脱掉了他的将军制服,只穿一件完全被汗水打湿了的丝绸衬衫,他和士兵们一起,喊着号子、推着炮车,在泥地里愤怒地挣扎,但一直不见起色。
炮兵将军的未婚妻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她领着一队民夫,民夫们擎着铁锹和铁镐,他们迅速在炮车前挖出一条交通壕。塔里拦住他那女扮男装的爱人,两个人似乎还发生了争吵,争吵的内容无非是“你走开!”“我死也不走!”
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将军已经步入中年,他没有精力像年轻的小伙子一样东奔西走。掷弹兵师长选了一处略微干爽的土坡,时而带着深沉地眉宇打量一下河滩战场。时而用不耐烦的吼叫催促他的战士快点挖掘战壕。
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地战壕在距离滩头锋线尚有一百米的林地附近,沿着黑森林地边缘,掷弹兵掘开一条跨越了整个营地的步兵战壕。
步兵战壕这个词语应该是第一次出现在战争中。与其说是纳索夫将军的创造,不如说是戍卫滩头阵地的泰坦战士根本无险可守。他们只得把自己藏进泥水横流的壕沟,等待抢渡肖泊河地敌人冲到他们跟前,然后“乒!乒!乒!”……那个场面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的。
教历802年8月19日,时间已经上午11点,再确切一点说。时间已经把荷茵兰王国军送到阵地前沿,第一支木筏冲上滩头、紧接着就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泰坦战士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