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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汉们给两名贵族青年套上绳索,可绅士们哪受得了这个罪?一个像娘们一样大声地哭喊哀叫,另一个却自命不凡地挺起胸膛,口口声声地骂着流氓、强盗等等直斥对方身心健康的东西!
“长官!拜托给我们帮帮忙吧……”闲汉们的头领朝维尔辛赫这边晃了晃手里的一件东西。用的还是敬语。
近卫军中尉看得出,那是地方军情分局派给反特稽查行动人员的战场通行证。维尔辛赫不是不想帮忙,他只想看戏,所以他就朝自己的战士示意了一下,魔鬼团就走出一位短小精悍的士兵,许多团员在看到这个小个子站出来之后便都下意识地退了回去。
维尔辛赫冷冷地笑了笑,如果他地大部分团员都是行尸走肉,那么这个小个子就是隐藏在其中的食尸鬼。
“闲汉头领”拎起贵族青年的头发,围在一起看热闹地人纷纷瞪大眼睛,他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你们的姓名。军籍,担任的职位,指挥官是谁?”
“他们是密探!狗子们的密探!”不知是哪个聪明人最先反应过来。人群立时响应。他们把闲汉和两个间谍围得更加密实,有几个大胆地家伙已经捡来石头,不怕闯祸的还掏出了怀里的刀具。
※※
小个子战士突然扫了一眼军情部门的行动人员,“你们确定吗?他们的身份?”
“错不了!”密探头领坚定地点头。“从接到举报开始我们已经盯了他们一个多星期……”
还没等对方说完,小个子士兵突然抽出一把刀子,在太阳底下,刀光只是一闪就挑出了贵族青年的一只眼睛。惨叫声和喝彩声同时响了起来,维尔辛赫下意识地别开头,若是食尸鬼已经开始,那么他敢保证,在这场餐膳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在场的人准得患上厌食的毛病。
维尔辛赫离开了吵杂的人群,他走向河边,几名战士自动跟了上来,他们准是觉得自己就是近卫军中尉的侍卫。
在河边,维尔辛赫和一位打扮得有些古怪的夫人攀谈起来,这位夫人就坐在河滩地上,她的儿子捧着画板,面冲河水画着一些异想天开的东西;她的女儿卷起裙脚,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谣。维尔辛赫就是被小女孩儿的歌声吸引过来的,他不想破坏一位母亲和儿女的独处时光,可他就是与这位夫人攀谈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维尔辛赫。”
“维尔辛赫,你和你的战士们打哪来?”
“杰布灵要塞。”
“杰布灵要塞?你们就是那支英雄部队喽?”
“我们不是。”
“维尔辛赫,你结婚了吗?”
“还没!”
“有恋爱的对象吗?”
“还没。”
“你是英雄,会有姑娘爱上你,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我没那么幸运。”
“维尔辛赫,你说你不是英雄,那你在杰布灵要塞做什么?”
一直都是夫人在提问,维尔辛赫的对答也很流利,可他突然紧紧抿住嘴。近卫军中尉在杰布灵要塞做什么了?这是个好问题!在战前,或者是说在占了绝大多数的战争期间里,维尔辛赫毕利雷中尉都是西线战区北方集团军群第42师的司务长,他在第42师失去建制之后就成了军群第四军的司务长,再然后,第四军打光了,他就成了军群司令部的司务长,最后……军群司令部也成建制地冲上防线,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成为一名战士——虽然那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中尉是战斗到最后的我们当中地一份子!”一名士兵代为回答了夫人的问题。
维尔辛赫垂下头,他的士兵不了解他,这些打散了建制来自不同部队地士兵本来就素不相识。
“维尔辛赫。你该自豪才对!”夫人下了断语。
近卫军中尉别开头,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小男孩儿的身上:“你在画什么?”
小小地男孩子只有他的画板那么高,他对军人的话不理不睬。只顾着在画布上涂抹色彩。
“抱歉!”夫人有些尴尬地摆弄了一下头发,她对维尔辛赫摇了摇头:“他在告别他的父亲之后就没说过话。只是……只是不停地画,那些画纸和画具是他的父亲留下来地唯一的东西。”
维尔辛赫转向小女孩儿:“你在唱什么?”
结果自然是一样的,愁眉苦脸的夫人就得再次奉上歉意:“对不住!她不会理睬你,除非她的父亲教会她一首新的歌谣,但是……她的父亲……”
“对不起!”维尔辛赫下意识地说。生在战争年代的父亲有太多的理由可以离开他的妻子儿女,近卫军中尉也有父亲,他能体会一位母亲地悲哀,也能理解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的自我封闭。
“我们该走了!”落落寡欢的妇人突然站了起来。
维尔辛赫抬起头,他看到一艘小帆船从河心处驶了过来。
“能认识您实在非常荣幸,感谢您和您地战士为祖国所做的一切!”女人握住军人的手,在说完话之后就轻轻吻了吻军人的嘴唇。
维尔辛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被对方温热地唇瓣烫了一下,女人打量着他,接着说:
“嘿!别在意。守卫杰布灵要塞的帝国勇士有多么勇敢世人皆知!你是英雄,就该表现出英雄该有魄力。”
维尔辛赫摇了摇头,“我们的司令长官才是英雄!”
“那位殉国的近卫军上将?”女人皱起眉头:“这不是你的错!人们选择忘记他是因为杰布灵要塞确实是从他那里陷落敌手。他是主官,他得背负这个责任,即便他是英雄,他也得为他的防区和万千牺牲的将士背负这个责任!”
“所以他留在了要塞!”维尔辛赫恍然大悟。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就像我的丈夫留在了他的岗位。他们都是英雄,但也不是。”
维尔辛赫没有说话,带着一双儿女的贵族夫人看了看已经靠在岸边的小滑艇,她最后朝近卫军中尉摆了摆手:
“再见了维尔辛赫中尉,别忘了!你是英雄!”
维尔辛赫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夫人!我不是英雄!如果您硬要这样说……我得纠正一下,是我曾经与无数英雄一同战斗!”
“多谢了各位!”突来的声音打断了谈话,小艇上跳下一位绅士打扮的贵族青年,他边说边朝维尔辛赫中尉致以军礼:“感谢您和您的战士护送我们的格拉斯劳侯爵夫人!”
“侯爵夫人?”维尔辛赫诧异地调转头,他用难以置信地眼光打量着衣衫褴褛、丝毫不见贵族妇人装束的女人,就连接船的贵族误会了他的身份也忘记了。
“哦……别这样看着我!”格拉斯劳侯爵夫人无可奈何地摊开手:
“是我的丈夫死后由帝国的女皇陛下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追赠的爵号!”
维尔辛赫有些震惊了!这位夫人不说也罢,可是……追赠侯爵?侯爵这东西是可以世袭的!
泰坦帝国历史上将侯爵衔赐给荣勋贵族这种事简直是屈指可数,这个死后被追赠为格拉斯劳侯爵的男人到底是多大的英雄呢?
“能为您送行令我感到非常荣幸!”近卫军中尉突然放松下来,他从来就是不是一个好事的人。
小艇载着母亲子女驶向河心,维尔辛赫中尉长久地矗立在河滩地上,他总觉得刚刚这番谈话令他霍然开朗,可仔细想想,他还是一头雾水。肖伯河即使在雨季也展现着平静澄澈的碧波,河心飘着小艇,借着轻微的东南风,活着离开杰布灵要塞的英雄就听到一首熟悉的军歌,想必……听着一个女孩子口口声声地唱着“近卫军前进”该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李·麦克伦将军混迹在人群里。如果没记错地话,他是北方集团军群第八军军长。在出席军群总参谋长克拉苏斯将军主持的作战会议时,他的座次仅仅排在瓦伦要塞卫戍司令地后边,应该说。他不该像身边那些垂头丧气的可怜虫一样混迹在伤员组成地人群里,可事实的确就是这样的。
李将军早就把他的私人医务官打发到要塞的死伤聚集点去了。他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受伤,不过很明显,德意斯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一位泰坦将军在敌我双方展开激烈争夺地要塞城头坚持五天而不负伤?世上的人把德意斯武士当成什么了?
话说回来,李将军完全可以不这么倒霉的。谁叫他把德意斯人的旗子砍下城头?谁叫他像个大英雄一样在城头上东奔西走?所以还是那句话,德意斯武士不是柿子,你若是使劲儿捏的话也会迸得自己一身是血。
“不严重……你太走运了!”
“你确定?”李,麦克伦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妇人。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教会医院里的修女,也不像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