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彗星一闪即逝,可在最终突然爆发出炙烈的火光!这颗星体就是一位圣骑士,他在左翼大道的队伍最前列剧烈地燃烧起来,可他竟然一声不吭!为了不让身上燃烧的火焰刺激自己的战马发疯发狂,为了不让自己的残躯阻挡身后的战友,他抛开盾牌和刀兵,带着满身烈火义无返顾地飞跃而起,他真的像彗星一般横过夜空,最后重重地跌在石板上,溅起一路烟花般璀璨的火星。
伏击开始了!巢穴大道上的低矮民居突然在一瞬间敞开了全部的门窗,燃烧瓶在整个街区中间此起彼伏,于空中划过一条条明亮的火线,最后砸在圣骑士的盾牌上、砸在圣骑士的马背上,发出“砰砰砰”的暴响,烈火便在人马之间剧烈地燃烧起来,连带一些建筑也随之遭殃。
火势蔚为壮观!在火中高速前进的人体更加匪夷所思!他们不喊也不叫,似乎不痛也不痒!他们的策着战马直向前冲,火势借助前进的风势不断壮大,但燃烧着的圣骑士不管不顾,他们始终保持着冲锋的姿势,直到意识和斗志最终离体而去,直到疯狂的战马带着烈火一头冲进朽木拼凑的民居。
巢穴被彻底点燃了!在最开始的时候,火光只局限于三条主干道,可在伏击开始之后,火点越来越多、面积越来越大,景况一发而不可收拾!
燃烧瓶似乎无穷无尽,但心惊胆颤的巢穴暴徒已经发现这根本阻止不了无声无息却极尽疯狂嚣张之意的皇家圣骑士,他们从屋顶探出头,可第一个敢于现身的暴徒还没来得及张开弓弦就被一把三米长枪刺了个通透。枪刺上的强劲力道将这名暴徒带得飞了起来,埋伏在侧地同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突然起飞的鸟儿一样离地而去。
冷箭失去准头,即使撞在骑士的重甲上也只是发出一阵“咚咚”地响声!圣骑士的面孔被身前身后不断窜起地火光点亮了。他们的面甲上描画着各士式各样的铭文,有的则是类似纹章一样的图案。这些对莫瑞塞特王朝极尽忠诚地圣骑士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世代效忠皇室的家庭,他们过着苦修士一般的生活,受到非人的训练和关于忠诚勇武以及一切代表神圣、代表牺牲的教育。他们是活着的人,也是活着的机器。
这些钢铁打造的战斗机械总能在一个照面之间轻松解决敢于站在身前的巢穴暴徒,暴徒们没有有效地组织。也没有拼死阻击的决心,圣骑士的队伍在夜空之底地大道上带起三条最为灿烂的光带,这三条光带像燃烧着的火蛇,以脱离光线的速度不断蜿蜒前进。
巢穴地出口,此时此刻还很平静。街道、建筑、屋顶、露台,所有面朝街口的地方都已站满一排又一排的掷弹兵。其实……教历碰年的泰坦军队还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火枪兵,因为德林式前装填药滑膛枪的操作极为复杂,由装药开始直至点火开枪甚至需要不小于一分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足够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部队冲击一百米,更何况是莫瑞塞特王朝赖以处理突发事件巩固皇统的皇家圣骑士!
掷弹兵之所以称之为掷弹兵。是因为他们都在腿袋里面装备着点火即燃的抛火弹,这种威力不大(极类似燃烧瓶)的小型开花弹并不是苏霍伊主母的发明,而是天才一般的火器部队指挥官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准将为他的掷弹兵师描画的点睛之笔!
作为世界上第一支全部列装火器的战斗部队的指挥官。纳索夫也穿着一身轻便的近卫军制服,在军靴上也绑着排满抛火弹的腿袋,他在中心路口前不断走来走去,时而聆听一阵巢穴深处正在不断扩张的撕杀呐喊。时而停下来,向家族子弟兵的阵营望上几眼。
“注意!正前方!五百米!”在路口前的一座高大建筑上挺立待命的炮火导引员突然向街面上的战友发出一声呐喊。
※※※
纳索夫猛地掉转头,他奔回布置在街口最中心位置上的一座炮位,在他的前沿就是阻击圣骑士的最后一道街垒。
“点火!”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准将的命令在稍显平静的街道上往返回荡,他的短暂话语因不断翻涌的心血而沙哑走调,但始终坚守岗位的炮兵战士已经冲上各自的炮位,他们用火把点燃了早已装填完毕的火炮!
纳索夫焦急地等待着,这段时间在他的回忆中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守卫街口的第一炮位突然颤抖起来!八磅德林式前装药弩炮的炮口突然泛起一阵红色的血芒,伴随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血芒瞬间扩张又瞬间消失,气雾弥漫、刺鼻的硝烟立即充斥口鼻!
这发即将终结一段历史的炮弹擦燃了空气,它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冲出漆黑的炮膛,然后它便看到出世以来的第一个星夜!星夜被它的光芒点亮了,它用傲人的身姿和完美的抛物线划过夜宇,可层层叠叠的星火却用一闪一闪的眼光讥讽它的微笑和不自量力!这激怒了这名好奇的新生儿,它展开愤怒的披着烈火的羽翼,寒惨着脸、大瞪着眼!它想飞行,可大地却用强大至无可匹敌的劲力令它不断下降,它疯狂地挣扎,不断地幻发光火,可它阻止不了这一切,它看到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它到街道上有不断向前涌动的战马和人体。
在这样一刻!这枚承载着一段历史又结束了一段历史的炮弹突然醒悟了!它找到了由出生那刻起便为之向往、为之献身的目的地!它的眼睛甚至能够看到马匹在清冷的春夜呼出的白气,它的耳朵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怒吼和天地之间的一切声音!
它最后看到的是一名猛然向屋顶振起刺枪的圣骑士,然后……
巢穴街心爆发出一声巨大的暴响,霰弹在爆炸地一瞬间撕开了空气!撕裂了屋宇!也将数具人体撕成碎片。可它并不满足,它在解体之后化身为烈火、气浪、碎铁皮和强劲的冲击波,遇到这一切的人体和物体都被送到空中。随着它地微笑而飘舞,随着它的消逝而陨灭!
炮声隆隆!第一炮位在挥出历史性地一击之后。左近街区的炮鸣接二连三地响起,巢穴深处不断绽放光与火构成的烟花,一切都在这个清爽的夜晚四分无裂,失去了本来的样子!
纳索夫被火炮发出地烟火熏得满身青黑,他拨出腰间的弧柄马刀。
刀锋不断想前挥舞,口里不断喊着命令!
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师长的命令简洁准确,炮兵战士在指挥刀挥起的光影下紧张激动地调整炮距,这些面目清朗的士兵并没见到霰弹爆炸那一瞬间的凄况惨景,他们只是一丝不芶地执行命令。
炮兵战士用尽全身的气力以最快地速度擦磨炮膛、装填弹药、压实弹体、埋设引线、最后点火发射!待那声嚣张迅疾的暴鸣腾空而起之后,待脚下的大地停止震颤之后,他们又接着重复之前的工作,他们没有见到三分五裂地人体和不断倒塌崩毁的建筑,他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没人能够说清最初的炮火急袭持续了多长时间,也没人知道有多少不断冲锋地圣骑士倒在光火灿烂的巢穴深处。都林人只知道屋宇在颤抖、天地在颤抖,似乎连头顶的神明也在不停地颤抖,这种颤抖在伴随声声轰鸣的时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不分男女、不分贫贱、不分信仰和种族。都林人都拥抱着一具温暖地活生生的躯体,他们要抗拒恐惧、抗拒担忧,他们要触摸彼此的体温和脉搏才能确定活在世上的确切含义。
母亲抱着儿女、丈夫拥着妻子、管家揽着侍女!所有人都拥抱着,似乎这是他们的本能。可除了光火漫天炮声隆隆的时候,都林人很少像现在这样真挚地看待彼此。在此时此刻,当炮火撼动大地、天宇为之失去颜色的时候,就连碰撞在一起的近卫军士兵也默默地分开了,他们仍是那副老样子,一部分人聚在门外,一部分人守在门里。
近卫军士兵已经放低了破损的盾牌,他们仔细聆听着城市中不断传来的炮鸣。有人在战士的群体中小声嘀咕,“是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师长……是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师长……”一定是大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师长,可守在门里的战士并不清楚这轮猛烈的炮火到底是打到哪里。
泰坦军情局第二特种作战旅的临时指挥官蹲在路边一家商店的台阶上,首都卫戍司令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中将就坐在他身边。两位将军一口一口地吸着烟,他们坐的位置十分有趣儿,从泰坦光明门前的街垒顺延过来,首都卫戍司令在门里,特战军官在门外。
“你猜泰坦尼亚家的子弟兵在打谁?”
勒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再也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