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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军……前进……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世那么长的距离!桑迪和一位手持羽笔、怀揣纸张的近卫军上校在无言中登临塔顶。两个人一齐发力才推开了英雄塔上尘封多时的木门,木门已经有些变形。在艰难地移动中发出一阵刺耳的破碎声,骇得桑迪心惊胆颤,恨不得一脚把它踢飞出去。
木门到底还是敞开了!雨后的夜空澄澈透明,云影稀疏,上弦月悬在遥远的西天之顶。月光铺在流云上,光影像水银一般婉转腾挪,亮得横贯苍穹的银河都失去了动人的魅力。
莫瓦特上校环顾四周,他身在都林城的制高点,并且第一次发现这个自己出生成长的城市是这么美丽!小小的屋檐密致紧凑地挨在一起,夹在高大恢弘的宫殿建筑之中,像幼年时代地积木一般散发着能令孩童欣喜若狂的气息;壮美的云朵在经过塔身地时候突然碎裂,然后分作四片、五片,像袅娜的夜来香一般羞涩却又迅速地绽开了花瓣,围绕着英雄的灵寝。缓缓蒸腾、散而不聚。
都林城静得出奇,有凌厉的硕风在塔顶上呼啸不停。风从围绕着塔身游走一阵,然后便散向穹苍之底地城市。城市中的灯火随之发出一阵轻微细腻的闪动。就像害羞的情人掀起面纱一角,偷眼打量窗外的男子。突然!塔顶亮起火光!风更烈!大得离奇!风声撕开火的外衣,露出内里的蓝色光焰,天地之间被这点蓝色的光焰完全点亮了。蓝光凝成一条细线,把英雄的墓地变成一座灯塔!
灯塔的发作出现在一瞬间,先是完全彻底地收纳!蓝光消失、天光消散、夜色黯淡、星影迷惘,似乎一切光线都被巨塔吸入腹内!然后……爆发!激烈的爆发!蓬勃的爆发!愤怒的爆发!绝望的爆发!
英雄塔上的烽火台点燃了!都林城在一团光柱之下缓缓苏醒!光柱直冲向天,烟火和云雾融为一体,虽然有风,可光不散、影不移!整个天空似乎围绕着塔顶的光火旋转起来,云团层层叠叠,在塔顶上方的广袤天宇形成漩涡,漩涡的核心似乎发出一阵金铁交鸣的呐喊声,是英雄塔在释放千百万忠勇的灵魂?还是无数泰坦民族的豪杰冲出了突破了禁锢、冲出了塔心?
“开始了!这就是……奥斯涅亲王的烽火令!”桑迪南激动地把军帽揉成一团,都林城的英雄塔点燃了烽火台,四方天宇之底都有光火在涌动、都有军人在响应!这是泰坦民族反侵略战争的新起点,古老的战斗警讯会由首都传抵四方军区,泰坦民族的每一名成员都能由不断涌起的烟火中读出不畏强暴、反抗压迫、抵御侵略的决大勇气和百折不挠、无坚不摧的斗争精神!
“东北方向!”桑迫南伸手一指,都林城的东北方突然亮起火光,火把汇成河,火河由郊区流动辗转,如火山熔岩一般横贯宁静浑黑的市区,带着璀璨的光亮向城市西部挺进。
“那是什么?”法利莫瓦特上校一直都在颤抖,人在高处的视野自然别有一番洞天。
“大泰尼亚第一掷弹兵师!”桑迪南欣喜若狂地向蜿蜒而行的火舌挥舞着手臂,也不管对方看见看不见。
“你再看东边!”
“东边怎么了?”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惊骇欲绝地瞪大眼睛。
都林城的东郊似乎正在剧烈地燃烧,光火映红了东方天宇,空气中传来了暴烈燃烧的炙热气息。远方的森林和旷野之中似乎燃起无数篝火,火点时而稀疏、时而密集!烟雾很快便喧嚣尘上,进而弥漫四野!
火势不减、红色的光晕就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到半座都林城都被血色的红芒彻底笼罩。
“由帝国各地汇集首都的军人代表点燃了营帐!哈哈哈……够第一军区的傻小子们忙上一夜地啦!”桑迪南大声向正在记录这一切的法利,莫瓦特上校解释着。
莫瓦特上校突然停下笔,他已用尽脑海中掌握的修辞格,可这时他又不解地指向城西。“那里……那里是巢穴吗?”
“恩哼……一点都没错!”恶魔桑迪露出恶魔才有地惨冷笑容,虽然看不真切,可他知道陆续点亮三条长街的巢穴已经变成全副武装地刺猬!那里的每一户人家都置办了刺马枪、绊马索、冷箭和燃烧瓶!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无数亡命徒在迎接自己的狂欢节。
“光明神保佑圣骑士……他们也是帝国军人的一份子!”法利莫瓦特上校在胸口划下向神明祈祷地手语。不过桑迪南立刻就把他的手给打开了。
“别像娘们一样懦弱无知!他们已经不是帝国的军人了,他们只是那块墓地里的死难者。你甚至无须提到他们的名字!”南方人边说边把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在记事本上写下的当前页给扯了下来,然后他就把这张承载着无尽悲哀的纸页撕成碎片,再稍稍摊开手……碎片顷刻之间就散入夜空,一部分被凌厉的寒风送进燃烧着的烽火台,另一些被卷入深邃地透着血色的苍穹。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这样一个夜晚,许多人都走在路上,气势高昂的军人由小巷中三三两两地走到大路上,再由大路向都林城南部市区地主干道上不断会聚。
军人边走边说着笑着,他们状似不甚经意,可他们却在行进中调整着步伐、位置、建制和心情。
他们持有刀兵、持有盾牌、持有箭羽,持有一颗以满腔热血报效祖国的赤诚之心。他们被来自首都卫戍区的军人阻在一栋高大的建筑物前,这扇历经千百年地风霜洗礼的厚重城门从未被侵略者开启过,它通往胜利广场、通往泰坦光明门、通往王者之路、通往这个大帝国最高权利象征的所在地!
军人与军人隔着古老顾唐、面相憔悴的城门对峙着,他们似乎没有沟通的打算。因为立场问题;他们没有用兵器互相试探虚实,似乎这也是立场问题。
过了半刻钟,想要进门的军人里面有个站在最前排的家伙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他松开紧按着的刀柄。探手入怀,从怀里摸出一袋烟叶,然后便就着草纸仔仔细细地卷了起来。在卷好纸烟之后,这名士兵犯难了。他找不到引火的火种,于是他便灵机一动,冲守在对面不让他进门的士兵招了招手。
“兄弟!借个火!”
站在这家伙对面的首都卫戍战士神色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他的战友都往旁边让了少许,对面那个捏着纸烟的家伙显然是在同自己说话,他无奈地走出一步,对方也走出一步,他无奈地递出手里的火把,对方就借着明火点着了纸烟,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始终隔着门前的警戒线。
“呼……”想要进门的士兵吹出一口香浓的烟气,他满意地看着守在门里的士兵大力地扇着鼻翼。“兄弟!你是哪里人?”
“你是哪里人?”守在门里的士兵不想再让对方占便宜。
“我?蒙蒂塞洛人!圣克利尔镇!”想要进门的士兵提起故乡就轻松地吸了一口气。
“我的天!怪不得你带着家乡烟!”守在门里的士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在跟我开玩笑!”想要进门的士兵把纸烟拿到一边。
“一点也不骗你!世界还真小!”守在门里的士兵笑呵呵地打量着这个想要找麻烦的家伙。
“我的光明神!你们相信吗?”想要进门的士兵转向自己的阵营,他向战友们摊开手,泰坦帝国有巨人那么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得好好问问你!”急切需要印证这件怪异事情的想要进门的士兵卷起袖口,真正做出一副要找麻烦的样子。“你说你也是圣克利尔人!那么好吧……苏利德教堂门前有几棵柳树?”
守在门里的士兵笑呵呵地摇了摇头,“你可骗不了我!家乡种不得柳树,教堂前边有七棵大橹树,左边三棵、右边四棵!”
想要进门的士兵猛地拍了拍额头。他再次转向己方阵营:“我的天!这是我地家乡人!你们看到了吧?这是我的家乡人!”
“我也得问问你!”守在门里的士兵完全放松下来,“老柯尔斯家地酒馆有几个门墩?”
想要进门的士兵突然露出一脸诡笑,“你这个小家伙是想念叨老柯尔斯地小女儿吧!我可警告你。你就别做梦了!那个美得流水儿的小酒娘是我的人!”
不分门里门外,身处现场的近卫军士兵统统笑作一团。似乎完全忘记他们站在这里是为的什么。不过,““那名守在门里地士兵却幕地冷下脸。“喂!放尊重点,那是我姐姐!”
这次轮到想要进门的士兵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的妻子……”
不分门里门外,近卫军士兵都不笑了,他们打量着刚刚攀谈起来的姐夫和小舅子。这种事说出来是没人信的,可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