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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丽朵兰对于男人的恭维已经听腻了,这些肉麻之极的话在最初可能会有些说服力,可在连续听上半个月之后则会起到相反的效果,在座的绅士们一个个都好像是饥渴的公狗,他们竭尽全力摇摆着肥厚的臀部,如果有尾巴,相信他们早就竖起来了。
尽管海怪也是公狗中的一只,但是野丽朵兰对于这位大人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这条公狗的献媚保持着相当的理智,至少这条公狗看清了母狗身后有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狮子。海怪不会忘记的,皇帝陛下对于这位夫人存在着极为特殊的情谊,他为陛下服务三十多年,他清楚的知道陛下对于这位夫人的宠爱是绝对不同的。
无谓的交谈和酒杯的相撞是那么的相得益彰,能够成为贵族谈资的话题实在是太多了,沙巴克又提供了这样幽雅的环境,所以这种小型的聚会无疑是贵族打发无聊时间的最佳途径。
“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大人、我的老师,在慕尼黑尔事件之后我一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我的老师现在过得怎么样?”阿尔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挣扎着已经惺忪的醉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茶室立即静了下来,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的大名在泰坦上流社会已消失了近十几年,那件名声显赫的公案不但断送了这位公爵的政治生涯,也将他永远的驱逐出首都圈。
野丽朵兰深深的看了海怪一眼,她还记得他的父亲是怎样形容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的阿尔莫多瓦·哥斯拉,她的父亲说,“这是名副其实的海怪!”野丽朵兰打了冷颤,海怪的可怕就在于它会在幽暗的深渊中无声无息的将一切生命吞噬干净。
“难得您的心意,亲爱的哥斯拉,我的父亲非常健康,而且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回到都林住上一段时间,他要处理一些家族事物,还要会会从前的老朋友。”
“是吗?那太好了。”哥斯拉留意了一下在座众人的神情,他们对于老头子的再次回归并没有感到惊奇。哥斯拉知道,他们事先便得到了知会,那么很显然,这几位在帝国各个部门身居高位的大人都是老头子的嫡系班底。
野丽朵兰终于发现海怪的高明之处了,她并没有等到任何下文,财政大臣已经开始跟身边的讨厌鬼们讨论另一个问题。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难堪,她的魅力还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在接下来的时间完全是侯爵夫人一个人的表演,海怪的抵抗能力毕竟是有限的,他被美丽的夫人和嫉妒心极度高涨的同僚们灌进了许多浓烈的白兰地,这位大臣声泪惧下的诉说着老公爵对他的教诲,并在最后还表示要为当年慕尼黑尔事件正名。
野丽朵兰亲自将财政大臣送上了马车,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海怪在上车的时候不顾身份的揩了些这位夫人的油水,尽管对于那双肥硕的脏手反感之极,可野丽朵兰还是选择像小女孩那样嗔怪的啐了肥猪一口。
马车渐行渐远,侯爵夫人的面孔也随着夜雾的降临而笼罩上一片朦胧的颜色。
“夫人,您看……”身边一位男士低声向野丽朵兰说到。“您看财政大臣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火?”
“哼!这个死胖子,放心好了,他还没有与我的父亲作对的勇气。”
财政大臣的马车在夜雾中缓慢的行进,这时的哥斯拉多少显得有些得意,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一反刚才的醉态,他将揩油的那只肥手放到鼻子底下用力的嗅了嗅。
“呵呵!婊子不愧是婊子!”这位大臣最后这样说。
第三集 第四章
无数不知名的花朵在幽暗的花园深处静静的开放,高大的梧桐树在年轮的激励下不断茁壮,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挡岁月的流逝,对于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这个幽暗的角落十分适合他此时的心情。
一张摇摆的藤椅,一杯博德加产的金酒,一份煎得薄薄的蛋奶煎饼,一本有些年头的古董书,也许这些东西对一个无忧无虑的老人是一种绝佳的享受,但是对于老卡契夫,谁知道呢?这位老人不同于你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接到老人的请帖时便真切的体会到这一点。请帖是这样写的:
从地狱深处归来的狼
冥火正灼烤着它的思维和意想
来吧,不要犹豫,将前路上一切阴霾全部撕裂
来吧,不要顾忌,将耻辱和恐慌都丢给那些披着羊皮的鬃狗
来吧,尽管鬃狗的权势遍布草原
但是,鬃狗永远不会拒绝蛋糕的诱惑
来吧,凶猛的狼,给鬃狗一块蛋糕,让它下地狱去吧
来吧,霸道的狼,倒霉的鬃狗一定会对蛋糕感兴趣的,这有什么,您大不了就去栽赃
来吧,孤傲的狼,鬃狗虽然数量众多,但这些畜生都是一个模样
来吧,聪明的狼,管它是哪只呢?抓到了还不都是一样
来吧,狡猾的狼,既然鬃狗敢于勾搭山狮,那么你一定要告诉咱们的王
来吧来吧,快啊!你是狼,你的心灵根本不需要多么宽广
来吧,亲爱的狼,把鬃狗送进地狱吧,就像他们对待你时的那样
这张请帖奥斯卡已经阅读过无数遍了,他有些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声名显赫的老爷子会用这样简单的一首诗便概括出他动用了无数脑筋,牺牲了无数利益才得到的完美阴谋。
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是阿尔法三世陛下的老师,也是这位陛下登基之初的国务大臣,而且,他还是都林大学任职最长的校长,今天朝廷中的许多大人物都曾是这位老先生的学生,概括这个老人恐怕只能用德高望重来形容。但这些是都是陈年旧事,今天我们再次提到这位老公爵,人们应该只会联想到慕尼黑尔事件。
将慕尼黑尔事件概括成一句话,就是神圣泰坦帝国的国务大臣涉嫌以非法手段控制军队进而造成错误的占领他国领土的实际。在最初的一段时间,西大陆的史学家、军事家、政治观察家都曾对这一事件进行过讨论,呵呵,美其名曰为“谈论”,这其中充斥的仅仅是攻击和辩护。
刚刚我们提到的慕尼黑尔事件是西大陆各国在磋商之后统一了的说法,而慕尼黑尔事件的真正面目则秘密的保存在泰坦帝国的军部。那是一次极为成功的偷袭,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慕尼黑尔事件都是泰坦针对西北方日益强大的德意斯王国的一次巨大胜利,这次事件不仅让泰坦在与这个新兴王国的对抗中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且让泰坦平白得到了敌国两个富饶的省份。
当时的德意斯王国刚刚结束了与北方俄列人诸王国之间的混战,在巨大的消耗下,雄心万丈的德意斯王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适时的给这位国王雪上加霜,距离王都最遥远而与泰坦相毗邻的基尔库克省和萨拉基省先后爆发了反抗贵族和农奴主统治的大起义。像历史上历次暴动一样,起义军以飞快的速度发展并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当王国将置于北方的精锐部队急调回国时,西方的国土已陷于一片泥淖之中。
泰坦的当权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国务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的主持下,整个帝国西北部的军事力量都投入了这场在绝密档案中被命名为“慕尼黑尔的火光”的军事行动,尽管西大陆其他国家的密探已经探明泰坦即将有重大的行动,但是他们对德意斯王的照会并没有得到重视,德意斯王认为泰坦人威胁不到他的王位,可是那些该死的农奴却驻扎在距离他的王都不足六十华里的地方。
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的一生都投入到对西大陆政治势力格局的研究当中,在他看来,“慕尼黑尔的火光”是一个巨大的赌局。赢了,泰坦的西北边疆至少在百年之内高枕无忧;如果输了?公爵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他的概念中从来没有“输”这个词。
神圣泰坦帝国教历772年11月20日夜,泰坦帝国在德意斯农奴大起义发动后的三个月开始了西大陆战争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由于那份绝密档案的篇幅十分有限,所以直至今天,对于那次进军的具体情况仍然仅能由那些知情者的口中稍稍得到一些并不确凿的证词。
前帝国军部参谋部部长敦德尔将军曾说当时有超过二十六个集团军齐头并进。
现任军务大臣“银狐”阿兰元帅则轻松的说他动员了四十万小伙子。
不管当事人怎么说,泰坦军队仅用一个星期便占据了基尔库克和萨拉基全境!可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泰坦的进军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军方承认,这次胜利的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