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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比勒一下车便去和他的妹夫打招呼,奥斯卡扶住了他。看得出,帝国亲王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这位朋友太丢脸了。
二殿下卢比拇斯·阿尔法·莫瑞塞特摆脱了他父亲的情妇。他要去亲吻母亲。可罗琳凯特皇后稍稍躲了一下,那是因为他的儿子刚从一个婊子的裙子底下钻出来,谁知道这家伙地口水还沾着什么!
不管莫瑞塞特皇室成员表现得多么离谱,到场地大臣们都围拢过来,他们要合力抬起三世陛下地灵柜,将那具巨大的水晶棺抬到教堂里的神像下面。看看由灵车下手一直铺到教堂门口的那茶白色的羊毛地毯。再想想重达二百多公斤的水晶棺,这些大臣在面相上不得不挂满跃跃欲试地神情,可一时半会儿也不见一个人动手。
鲁宾元帅伸了伸老骨头,他捅了一下小学生的肚子。“你是年轻人,你得带个头儿!”
奥斯卡立刻揉起肩膀,“旧伤……旧伤!昨晚又受风……”
老元帅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小亲王,他又看了看帝国公主的脸色,最后他不得不对宫廷侍卫长巴西利上校说,“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圣骑士帮帮我们的忙吧!”
巴西利上校立刻答应,他的军人还是保留着圣骑士的风范,一小队高大的皇家骑士七手八脚地拖动皇帝的灵柜,然后齐声发喊,直到巨大的水晶棺落在这些军人的肩上。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近卫军总参谋长带头,花白胡子的老侯爵老伯爵立刻钻进圣骑士的队伍,他们状似卖力地抗起先皇的棺木,然后朝教堂的方向缓慢地移动。
军乐队奏响哀愁的挽歌,可能是乐队指挥过于强调现场的悲剧气氛,大号有些颤抖,高音部的提琴更是不像样子。整个乐队凑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根本无法忍受。
不过乐队很寺运,为皇帝扶棺的圣骑士加快了脚步,那些滥芋充数的大臣便露馅了,他们的肩膀甚至根本就没触及棺木,只是在空中高举着手,一副托着火药炸碉堡的样子。
进入教堂的大门,混乱的场景立刻变得庄严肃穆,门外那队糟糕的乐手已经可以退休了,教堂里的唱诗班开始高歌,他们唱的是《都林斯科特安魂弥撒曲》歌词引用了许多著名的宗教典故,一时整个空间都回荡着动人心魄的哀歌。
扶棺的人群终于抵达大教堂前沿的神像,光明神萨普留西斯用慈祥的眼光注视着死者和他的臣民。莫瑞塞特王朝阿尔法三世皇带闭着眼,头上戴着他的桂冠,交握的双手还被塞进一柄权杖。他也许并不喜欢被人摆成这副样子,因为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提起过,可已经没人在手了,似乎连高高在上的神明都移开了视线,对曾经位为人王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不屑于顾。
最终的丧礼弥撒就要开始的时候,泰坦教区的宗教领袖已经展开神明赐予的权册了,可教堂内突然响起剧烈的碎木声。放置皇帝灵柜的木台轰燃塌陷了一角,满座的大臣皇亲和外国使节同声发出惊叫,皇帝的灵柜顺着缺角砸在地板上,这一下整个教堂立刻掀起混乱的呼号。
“哈哈哈哈哈哈!”望着争先恐后奔上神台地人群。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难以克制地狂笑起来。他地妹夫使劲儿掖着他的胳膊,可帝国皇储仍是那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奥斯卡不得不向老朋友的下巴猛击一拳,结果这一下又换来二殿下的嘲笑。
阿莱尼斯早已出离愤怒,她用冷漠至极的眼光打量着混乱的现场,现场有人哭,就像她的母亲:现场有人笑,就像她的哥哥。帝国公主低低地啐了一口。
“看到了吧父皇,他们都在嘲讽您。都在讥笑您!都在肆无忌惮地欺辱神圣地莫瑞塞特!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会为您讨回公道!没有人能轻视泰坦的主宰者!愿万能的主赐我力量,让我捋这些虫豸一样的生命打入地狱吧!”
“TheKingis dead,Long live the King!阿莱尼斯在喧闹的教堂和从未停止的弥撒曲中嘀咕了一句,她突然转向自己的丈夫。“奥斯卡,你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如果可能地话,连我都要远离这个鬼地方!”
奥斯卡真地有些害怕,“你不是认真地吧?”
他的妻子就笑了。笑得比她的哥哥更灿烂。“开玩笑罢了!不过你在水仙郡一定要带回好消息。要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望着妻子突然转冷的神色,奥斯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的妻子变了,变得极为陌生、极为可怖。
弥撒仪式的风波到此结束,圣骑士很快便用砖瓦重新垫起神台,皇帝地灵枢也完好无初。在这之后。卡其阿诺大主教严格按照规范为皇帝做了安魂祈祷,并为皇帝的尸身洒了圣水和圣油,又将代表神明印记的熏香燃了起来。
告别礼由臣仆开始,然后才是地方公卿和外国使节,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落日已经悬在西方天宇的边缘,火色的光辉穿透细密的云层,浅浅地洒在教堂的彩色玻璃上,整个天地立刻被缤纷的色彩填满了。
皇帝的灵枢要在大教堂停放一段时间,之后会由远从罗曼圣城赶来的教宗代表再做一次安魂弥撒,这位神明的仆从会带来最高贵的世俗神权象征——金线缝制的、印有神教咒语的裹尸布,阿尔法三世要带上这条裹尸布才能安然入土,据说那玩意儿可以使他拥有直登天堂的神力,避免恶魔和地狱使者的骚扰。
不过那个时候是不会有人在乎这些的,皇帝的安葬已不关帝国臣属的事,那是莫端塞特皇室自己的麻烦。
到了24号深夜,首都宵禁的影响还很显著,西北风越过近卫军士兵的肩头,带走了街道上的尘土和各种秽物。刺骨的寒风吹散了积聚多时的云层,月光惨白,映着苍穹的轮廓。
都林的白天是那样的恢弘壮丽,可它的夜晚又怎么会如此阴森恐怖?
阿莱尼斯合上窗帘,她的丈夫刚刚与他道别,虽然他在抚摩胎儿的瞬间令帝国公主稍稍感动,可他眼中的决然和凄惶也令公主意兴索然,似乎这个男人让一切都不变得不自然了。
宫门外响起红虎骑士的口令,然后是马队奔驰的巨大音量,帝国公主的丈夫踏上归程,不过阿莱尼斯早就知道他要先去一趟天鹅山城堡,他要带上他那一无是处的傻妹妹。
阿莱尼斯一向是这样看待萨沙伊·内塔加波·安鲁小姐的。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先皇已经预见到了!”鲁道夫·霍斯惬意地靠在沙发里,他似乎胸有成竹。
“预见到什么?他的臣子的丑态吗?”带国公主不屑地吭了一声,她害怕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丧礼弥撒上的事情,那太恶心了,也许会害她作呕一辈子。
“不!”特勤处长边说边指了指窗外,“是您丈夫的举措!他一定会在知悉内幕之后赶回水仙郡,然后着手整理安鲁家族的内务。也是因为这样,三世陛下在生前没有向他交代太多的事情,陛下将首都事务托付给我和阿兰元帅。”
阿莱尼斯冷冷地哼了一声,“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特勤处长站起身。他扶着公主靠入沙发。他没和孕妇打过交道,所以对公主地大肚子挺好奇地。
“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尽快从失去陛下的苦痛中脱身而出!”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鲁道夫·霍斯状似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您只需安安静静地呆在肯辛特宫,等着皇室书记处宣布您为帝国皇位的继承人!”
“就这么简单?”
“是的陛下!”特勤处长突然单膝跪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阿莱尼斯瞪大了眼睛,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递出右手。“如果没有意外……其实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我将是第一个称您陛下的人!”鲁道夫·霍斯伯爵轻轻地吻了吻帝国公主的手背,“我荣幸之至,我的主人!”
阿莱尼斯突然皱紧眉头。她的儿子或女儿又给她一下重地。
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惊恐地揉着脑壳,他不知道爷爷下手干嘛那么重。
阿兰满脸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怒瞪着稍显幼稚的孙儿。
“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我记得我曾不止一次向你强调过,不能放任何一个人离开卡其阿诺家族的大本营,那你告诉我!这个见鬼的小姐是怎么回事?”
“卡其阿诺小姐拿着皇室书记处的邀请函,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地进入内地!“勒雷尔烦恼地皱起眉头,他知道爷爷的心情非常糟糕,从首都传来丧讯的时候就开始不断挑惹事端。一副天底下地人都是蠢货地样子。阿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记住!再一次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别让我再发现卡其阿诺家族地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