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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银色镂金铠甲的条顿骑士在战阵中擎起指令旗,几乎是立刻,三处集群锋线两侧的骑兵突然拨转马头调离方向。
塔里抓下军帽撕开领口,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紧张的注视敌人的冲锋路线。中央战场上唯一一个攻击集群已在第二轮炮击时冲出火力覆盖范围,尽管他们的队伍已经极为涣散,但他们仍在坚持不懈的调整阵形。散向两翼的冲锋集群已经彻底摆脱扇形区域,尽管他们的迂回需要时间,但已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们的前进。
“二号炮、九号炮!调整炮基,面向两翼!”
两门要塞炮的炮手开始疯狂的扯动放置火炮的基座,负责守卫炮坑的步兵战士也来帮忙,虽然一次合力只能将炮口掉转一点点的角度,但在德意斯中央冲锋集群就要接近前锋线外六百米时,塔里的炮手们还是完成了炮基调转。
“弓箭手阵营!仰弓50度,放!”前锋线上终于响起泰坦军人的吼声。
远远望去,乌密的阴云从山脚下腾空而起,这抹洋溢着死亡气息的颜色在天宇中划过一条黑亮的抛物线。银色骑士高声喝出德意斯人的语言,指令旗也随着命令变了数变。中央骑兵集群猛的压缩,他们将密实的硬木盾牌斜过头顶。
箭雨如约而至,透过盾牌的缝隙刺入马匹、刺入人身。集群中的骑士不断倒折,但阵前的泰坦战士已能清晰的听到敌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突破我的锋线!”指挥前锋的雷必尔·托尼斯准将望着不断接近的敌人冷笑了两声。“盾牌手扬盾!投枪手居中,刀斧手、大剑手在后,长枪手、链钩手上前!”
“嚯!嚯!嚯!”两千名泰坦战士发出整齐的呼喝,他们踩着碎步靠向锋线,当辎重车辆和巨大的火炮牵引车出现在眼前时,英勇的战士们便用盾牌和胸膛紧紧抵住这些颤动着的车辆。
“注意!注意!”雷必尔·托尼斯准将大声呼喊,“盯紧德意斯鬼子的马蹄子,准备冲撞!准备冲撞!要用全身的力量挤压车辆!”
德意斯中央冲锋集群终于接近锋线,他们的阵形依然紧密,他们的斗志依然昂扬。雷必尔挥起长剑直指敌人,似乎……我们没有提到美中不足的一点,由于变阵和箭雨的袭扰,第一集群接近泰坦锋线的速度只能用平常来形容。
马匹的口鼻喷射出一片清淡的白烟,白烟弥漫在黑色的铠甲丛林中,泰坦战士透过车辆缝隙观察着这一切,他们在等待副旅长的命令。
“投枪!”
“呵呀!”投枪手的阵营幕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嚷,钢铁标枪横过前方战友的头顶,一道道闪烁的阴影划过锋线,德意斯人的锋线骑手在距离前沿二十米处栽倒一片。
泰坦的箭手们等待的就是这个难得的时机,互相踩踏的敌人再一次降低了冲击的速率,马匹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即便是久经战场的老马也难以克服根植于心的恐惧,当前方出现一道无法逾越的车墙,当车墙散发无数兵刃的寒光,这些胆怯的动物不顾马刺的催逼尽量放缓脚步,箭雨在阵前下落,面临肉搏根本无暇顾及天空和盾牌的德意斯条顿骑士再次受到重创。
终于!隔着一道车辆组成的长墙,爱国者与侵略者面对着面,胸膛对着胸膛!
“祖国万岁!”挥舞着骑士剑的副旅长第一个登上牵引车,他的突然出现令对面的骑兵吓了一跳。
“祖国万岁!”更高更响更深更远的呐喊回应着勇敢无畏的步兵准将,无数手持链钩长矛的战士冲上了阻击车墙。
“四号炮!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停止发射?”塔里站在了望台上疯狂的叫嚣。
“少校!我们已经连续打了三十二炮!”
塔里猛的甩拖攥在手里的军帽,“该死的!该死的!一号炮、二号炮、九号炮、十号炮!继续炮击两翼骑兵,不要停!不要停!”
炮位上的炮手根本听不到指挥官的叫嚣,他们只知道追着敌人的前锋,开炮!开炮!不断的开炮!
德意斯分由两翼驰入中央战场的骑兵并不像他们的统帅想象中的那样轻松。当他们横过妻女山左侧陡坡的时候,山中的坑道内突然袭来无数箭矢,毫无防备的条顿骑兵栽掉了队伍外围的整个锋面,右翼迂回集群虽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但右翼炮火异常猛烈,当他们总算冲入中央战场时,却发现根本没有他们立足的位置,中央集群已经围绕车墙铺开了整个锋面,他们根本找不到冲锋的位置,只能和左翼集群汇合,在战场内侧巡游。
“不能这样!也不是这样!”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在远离战场的森林边缘不安的来回走动,尽管泰坦人仍未留意森林中的包抄部队和已经进入战场的第四军,但抛开骑兵冲锋的不利局面,贝隆元帅还是感到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水仙骑士团呢?红虎呢?他们在干什么?
塔里将自己的配剑砸向不远处的方桌,他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我的战场总指挥!这不是喝茶的时候!德意斯人将一个步兵军排到了中央战场的外围地带!”
阿贝西亚将军放下了茶杯,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你的火炮还能击发吗?”
“只有十九炮!只有十九炮了!自然冷却需要半个多小时!”
独臂将军站了起来,“看来你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传令官!”
一名尉官闻声赶来。
“通知缪拉将军,一旦敌人的步兵取代条顿骑士进入锋线,就让他寻个最有利的时机发动冲锋!”
塔里望着说完话便转身走下山的阿贝西亚将军不禁跳了起来,“喂!你去哪啊?”
“去锋线!”阿贝西亚用唯一一只手摇了摇自己的宽刃骑士剑。
锋线!锋线!锋线就是绞杀生命的死亡摇篮,锋线就是争夺生存权利的最终焦点。泰坦的箭手在不断的射击,他们用高声呐喊来提起全身的力气,用开裂的手指拉紧弓弦;盾手,他们并不是派不上用场的一群人,盾手们在脚下放置一个麻袋,袋子里装满短小精悍的斧头,随着军官的命令,盾手队伍用旋转着的凶器收割敌人的生命!围堵锋线的泰坦格斗战士全身都沐浴在耀眼的霞光中,他们用刀砍杀,用剑格挡,尽管敌人的骑兵一直保持高速的机动,尽管机动的骑兵总是能够看准机会杀伤他们的要害,尽管该死的畜生在用蹄子和胸膛踢压防线,但不能松懈!一点都不能松懈!濒临死亡的呐喊,劈杀敌人的喊叫,雪原中由声光组成一副激荡着斗志翻涌着热血的撕杀场景,这副场景围绕着饱受重创的锋线时而缩小,时而扩大,争夺仍在继续,杀戮仍在进行。
“嘿嘿!嘿嘿嘿!”塔里紧紧盯着远方的步兵集群,他知道失去高速冲击的骑兵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上山的!十九发炮弹,也许这就是妻女山阻击战最后的十九发炮弹!这十九发炮弹一定要砸在足以扭转战场命运的那群敌人的身上。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塔里默数着演示图例上的比例,别忘了,这位无赖养成的炮兵指挥官还从未暴露过要塞炮的极限射程。
“正前方两公里!敌人锋线前沿!急袭!”
炮口仰起头,在一阵剧烈的颤动过后,这门收割生命的机器被烟尘和雪雾完全遮挡住身形。德意斯贴近战场的步兵集群猛然遭遇一场凶狠的打击,步兵们开始疯狂的向前冲,他们不想重复战友的命运!
“再放!”塔里已经意识到连续的喊叫令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他还是满意的听到了隆隆炮声。
这是泰坦炮兵部队在妻女山阻击战中的最后一次齐射,接下来,是长达半个小时的炮击间隔。我们知道,半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
黑森林浓荫避日,不过冬日的夕阳还是为林地涂抹了一层粉红色的油彩。粗大的野藤在冰冷的空气中与雪地融为一体,它们沿着地表攀向树干,再沿着树干横过林地间隙中那一小方局促的天空。
雪地传来急促、混乱的声响,少了阳光的关照,黑森林的积雪依然像平常那样厚密坚实。德意斯人负责包抄妻女山后方的是一个整编骑兵师,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从刚才的号角声中得知第四步兵军已经开始运动,他必须加快速度,必须配合整个战役的进程。
茂密的丛林深处,在一株红松的背后,一名肩披白色披风的战士悠然拉开弓弦,于树后露出一侧身躯。出身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神射手感受着林中吹来的北风,他轻轻调整了弓箭的角度和手上的力道,惠灵顿少校默默念颂祈求风神的祷词,当那位德意斯将领在回头的刹那露出脖颈的时候,这名拥有神技的射手猛的放开箭矢。
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