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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是敢动他的餐桌……
每天的大运动量需要足够的热能来补充,奥斯卡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宰掉那些企图令他成为素食主义者的蠢货。但雷洛将军可不是蠢货,他的训练收到了明显的效果。最初,也就是四月底,奥斯卡在通常情况下都会被群起攻之的骑士揍个鼻青脸肿,但半个月之后,虽然鼻青脸肿栽倒在地的人仍是他,但他已能抵挡对方的冲锋,并给其中一些倒霉鬼制造伤痕。又过了一个月,步兵小队的突击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除非对方使用长枪、重盾等重武器。当然,他还是奈何不了骑兵的冲锋,往往对方的一个照面就会令他亲吻大地。
“这可怎么办?”奥斯卡着急了!他可不是在乎面子,而是在真正思考这个问题。就像导师说的那样,战场上可能发生很多事,有多少显赫一时的将军、统帅就死于冷箭、死于马蹄。
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曾是一名指挥步兵师的少将师长,他在多瑙河流域创造了大陆军事史上以步军战胜优势骑兵的经典战例。奥斯卡知道这件事,遇到怎么对付骑兵这样的问题,他自然要向军事顾问打听。
阿贝西亚男爵的解释是,若要看一个国家的军队是否强大,看看他们的马厩就知道了。这句话绝对有道理!在现代战争中,骑兵的数量与质量已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为骑兵在作战中的机动力和破坏力是其他兵种无法比拟的。
但是!阿贝西亚男爵明白这个词的妙用,这个“但是”往往会把事物的性质转变成另外一种东西。
但是骑兵真的那么难对付吗?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阿贝西亚之所以能够取得对优势骑兵的胜利,就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敏锐的抓住了骑兵的致命弱点……作战半径的范围问题。
“作战半径?”亲王的军事名词词典还没旧,他记得这个词,意思是指一只军队在与敌人接触时的有限作战距离。而放在骑兵的身上,就是指集群突击时,在与敌人的第一次接触没有获得有效战果之后,重新启动第二次冲锋所需要的战场距离。
这似乎很难理解,但奥斯卡还不至于完全不懂。骑兵依赖马匹才具有强劲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而作为马来讲,它们从静止到奔跑直到发挥速度优势需要一段时间和很长的距离。这就表明,当第一次进攻失效,骑兵集群在阵前组织第二次攻击时,需要时间和使马匹重新具备速度优势的距离。
这就是骑兵的致命弱点,他们的作战半径会在进攻中受到战场地形、敌军干扰、弓箭射程等等情况的限制。
“也就是说,当敌人的骑兵接近你的锋线时,决胜的时刻便要到了!”阿贝西亚边说边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锋线上的重装战士团撤向战场两侧,你知道吗?你的锋线长度决定了对方骑兵的纵队长度,因为要使冲锋队形具有穿透力。”
“这样一来,隐藏在战士团身后的箭士师团就会给敌人骑兵以准确密集的射击。不要相信散射那一套,我保证散射解决不了问题!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吝啬箭羽,看准地平线上腾起烟尘的那块土地,高高的射过去。”
“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箭士师团必须在敌军骑兵冲锋至锋线前的这段安全距离内撤退至重装战士团的身后,这个时候,敌人的骑兵指挥官一定会变阵,要么成两只纵队分袭左右,要么就是成避敌队形冲出我方两列重装战士之间的空地,不管怎么样,他们的作战半径会缩小很多,速度也会在调整部署的时候慢下来……”
“等等!等等!”奥斯卡突然叫停,这不是他想知道的。“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手下只有一个手持木棍的战士,而敌人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兵小队,这时你该怎么办?”
前近卫军战斗英雄阿贝西亚将军只是想了想,他突然伸出仅余的一手钩住了奥斯卡的脖颈。
“孩子!听大人的话没错!相比于那跟木棒,你更需要一面白旗。”
结果呢!在这件事之后,也就是792年6月初,夏天就要悄悄降临大学城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辞退了自己的军事顾问,并利用一些私人途径将阿贝西亚男爵恢复军籍。这还不算完,在重新成为近卫军少将的第二天,阿贝西亚将军便接到了调入第三十九期战史班的命令。用亲王的话讲,“别看那家伙是个战斗英雄,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于是,阿贝西亚因为一个答案便莫名其妙的成为近卫军,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亲王的同学。他将他的妻子儿女也接到了斯布亚霍辛,虽然他仍未得到梦想中的步兵师,但至少这个残疾的老军人又回到了部队!至少……他又有了军部签署的薪水单。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感动得痛哭失声,可现在,他老是忘记把它们放在哪里。因为阿欧卡亚小姐似乎搞错了,作为亲王军事顾问的那份薪水仍然按月寄到。阿贝西亚想找亲王谈谈,但被他的妻子拦住了,这位夫人说,亲王迟早会有收回的时候,干嘛急于一时?
是的,亲王迟早会有收回投资的时候,我们并不急于表示。
那么……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奥斯卡在向从法兰归来的未婚妻展示伤口的时候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看看这些伤痕你就知道我的境遇并不比你好过多少!”奥斯卡试图安慰公主,“三月份的伤集中在头上,四月份我注意到这一点,于是伤痕开始集中在上腹,五月份我又留意这一点,可该死的六月份我就伤了腿!我的那些骑士比耗子还精明!”
阿莱尼斯掉了眼泪,她将未婚夫的伤疤摸了个遍。对面扑鼻而来的女人味和身上一双小手的抚摸差点令奥斯卡凶性大发,可幸好公主开始哭了,她哭得像个泪人,她说咱们为什么都这么可怜?她说都林人都是畜生,她说她的父皇是一头臭猪,她说她的母后是一个只会逼迫她的巫婆,她还说,有一天要把欺负她、藐视她、给她脸色看、逼她到法兰去遭人白眼的人全都处死。
不管公主的想法是真是假,奥斯卡一一应承下来,这终于令阿莱尼斯笑颜重开,但亲王看得出,公主的情绪仍然极为低落,这恐怕跟都林传来的消息有关。前几天,宫廷长官接受皇帝陛下的旨意对阿莱尼斯下达了禁制令,这位公主再也没有机会参政议政,她被皇室彻底从权利的阶梯上掀翻下去。
“谁叫你那么咄咄逼人?”奥斯卡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也这么认为?”阿莱尼斯似乎又要掉眼泪了。
“怎么说呢……”小亲王开始不停的摸鼻子,他的未婚妻确实太着急了。她不应该在都林的政治旋涡中为皇帝出谋划策,这样一来,她自然会成为一个亮丽的靶子。
“要怪就怪你的父皇好了!”奥斯卡总算找到一个替罪羊,“他采用了你的策略,让老卡契夫钻进了自己设立的笼子。说实话!阿莱尼斯,这一招非常高明!可后来呢?他先是为了应付来自皇后的压力将你派到法兰去受人白眼,现在则是干脆禁绝了你议政的权利。他才是最可恶的!”
阿莱尼斯可不傻,她知道亲王是在避重就轻。这种认识令尊贵的少女有些火急。
“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追究一下你的责任呢?”
奥斯卡愣了,“我的责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甚至没有跟我商量就向三世陛下提出那种策略!怎么现在倒与我有关了?”
阿莱尼斯眯起了眼睛。“跟你没关系吗?别忘了你的姓氏!那才是皇室禁绝我议政权利的根本原因,他们不会让安鲁家的儿媳拥有那种权利!他们……”
“闭嘴阿莱尼斯!”奥斯卡也发火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姓氏出了问题?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掩饰自己那愚蠢的政治头脑。”
“哦天啊!”阿莱尼斯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殿下,谢谢!我总算明白了你的真实心理!”
“你去哪?”奥斯卡拉住正欲摔门而出的未婚妻。
“我去洗头……顺便打开头壳看看!如果我的政治头脑并不愚蠢,我就会向你讨还今天受到的委屈!”
“亲王殿下怎么了?”一位骑士低声说。
“不清楚,他在今天早上至少放倒了半个小队的战士,据说有好几个都骨折了!”
“太可怕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他的样子就像……”
“疯狗?”
“没错!就像疯狗!”
“为什么?”
“不清楚!据说他和未婚妻吵架了!”
“哦……”这名骑士拉着长声,作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快点站好!殿下过来了!”
是的!奥斯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