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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埃拉恭谨的站在原地,她听得出亲王语气中的轻蔑,但她没有表露任何不满,只是向少年微微骇首。
“是的,我就是!”
奥斯卡还是没有让夫人就座,他为自己斟了半杯红葡萄酒。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不是呢?”
佐埃拉轻轻的笑了起来,她解开了自己的披风,而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奥斯卡可不是为了披风里面的完美身材,而是那套精致笔挺的军统制服。
“亲王殿下,军统调查局都林地区行动副官佐埃拉·勃根向您报到!”夫人扬手敬了军礼,“这样您满意了吗?”
奥斯卡不置可否的望了望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在这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佐埃拉愣了一下,她向亲王看过的方向随意的瞟了一眼,只是一眨眼而已,这位夫人已经发现角落的秘密,在灯架后的人物肖像画上有一个窥视口,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殿下,是戈尔巴克多子爵吗?您难道不想让我探望他一下?”
奥斯卡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位夫人,她精明得过分。
“不必了,我的提克表哥现在还无法起床,叫他辨认你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奥斯卡想了想,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夫人,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窥视口的。”
“呵呵,殿下,是您告诉我的。再说这里一定是您用于处理特殊事务的房间,您看,您的沙发下面应该藏着手弩一类的兵器,还有立在门口的那尊手持战矛的骑士铠甲,那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人?哦对了!您的葡萄酒,可得小心一些,这间客厅里的饮料可不能随便喝,搞不好会毒死人的。”
“是吗?”奥斯卡攥紧了手中的杯子,他不喜欢佐埃拉的自作聪明,更不喜欢她对自己的说话方式。
“坐吧!夫人!”亲王指了指对面的一副高背沙发,他的面目冷厉极了。
“谢谢!”佐埃拉将自己的披风搭在了那副“骑士铠甲”的护臂上,当她在沙发上坐稳之后,她突然发现小亲王的笑容极为诡异,甚至……甚至有些歹毒!
也不见少年有何动作,高背沙发的扶手和坐椅下面突然弹出铁环,佐埃拉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锁了个结实。
“殿下,有必要吗?”年轻的夫人只能苦笑以对,这个小家伙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气量也未免太狭小一些了。
“当然!”奥斯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这位军统密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我说过,一切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佐埃拉一分不让的回望着少年,她一点都不紧张,他不是她的敌人,只是她的主子。
夫人的镇静多少都令少年感到失望,不过奥斯卡很快就失去了耐性,他竟在这位夫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哦啦!”奥斯卡轻叫了一声,这位夫人的身体确实值得发掘!
“一把短剑,两把匕首,三把飞刀,四枚钢针,五颗迷幻药,哦啦!你的耳环上一共有六粒宝石,如果我猜的没错,那里面应该藏着六种不同的毒药!佐埃拉夫人,军统都林地区的行动副官,你就这样来与我会面吗?”奥斯卡边说边扶起了着位夫人的下巴,他令她与自己对视。
“殿下,只是工作需要,这一切只是工作需要!”年轻的夫人洋溢出动人的笑容,绝美的脸庞闪耀着光辉,她挑逗似的伸出舌头,像狗一样舔涤少年的手腕。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夫人的舌头似乎带着电流,他那年轻的心脏已经开始加速跃动了,不过,这种感觉马上就被手腕上的冰冷所代替。
不知道什么时候,佐埃拉的舌头上已经附着了一个小小的刀片,锋利的刀锋紧紧抵着少年的大动脉。
亲王迷惑了,他不知道佐埃拉会不会真的切开自己的要害,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
像变戏法一样,佐埃拉似乎又将那枚刀片咽了回去,她仍是一副轻松至极的表情。
“殿下,我得提醒您,除非您现在就把我杀了,否则您永远也不能解除我的武装。”
奥斯卡猛的贴近佐埃拉,他们眼对着眼,互相交换着鼻息。这种近距离的对视并没持续多久,少年的手似乎在沙发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锁住佐埃拉手脚的铁环便弹了回去。之后,少年马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奥斯卡有些沮丧,他想尽快结束这次不愉快的会面。
“殿下,请您救救那些可怜的女孩儿。”佐埃拉似乎并没把自己的要求当作一回事,她边说边揉起了手腕。
“可怜的女孩儿?”奥斯卡竖起眉毛,一提这事他就生气,“我只见过一位可怜的女孩儿,她现在已处在我的保护之下。”
“殿下,还有更多的女孩儿需要您的保护,您知道吗?多尔姆·奥勒男爵在昨天半夜动员了巢穴里所有的打手和地痞流氓,今天一早他们便封闭了整个红灯街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要进行一场大屠杀。”
奥斯卡冷冷的笑了一声,“夫人,这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去找男爵商量一下,他不是非常仰慕您吗?如果您伸出舌头再做一遍刚才做的那些事,说不定男爵立刻就会改变主意。”
佐埃拉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红灯街的女人已经背负太多的苦难了,您难道希望她们都被巢穴来的那些禽兽折磨至死吗?”
“禽兽?”奥斯卡恼火的撇开了杯子。“佐埃拉夫人,这个词你可用得不太准确,在你的狗咬狗俱乐部,是谁把你所说的那些可怜的女人变成禽兽的?哦……对了!她们连禽兽都不如,禽兽也有禽兽的尊严,可是她们呢?在你的调教之下,她们成为了一群比禽兽还下贱的怪物!”
佐埃拉想分辨,但她被亲王制止了。
“夫人,我得跟你说实话。”奥斯卡将声音降了下来,“我并不知道男爵的行动,但我觉得红灯街确实有必要改变一下了。”
“改变?”佐埃拉又一次苦笑,“怎么改变?教男人们懂得如何尊重女性吗?教他们不要再把女人当作玩物吗?红灯街的苦难是我造成的?不!是男人造成的,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出卖肉体的妓女,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摇尾乞怜的牲畜,是他们将女人变成了连如何生存下去都不知道的一群冷血动物。”
佐埃拉深深的喘着气,“我是红灯街的大佬,我将可怜的女人们组织起来,教她们如何生存,教她们如何讨男人的欢心,教她们如何保护自己,我做错什么了?”
奥斯卡别开头,“你不该将那个女孩儿推进火坑!”
佐埃拉斥笑了起来,“殿下,您只在乎那一个女孩儿对不对?可每天有十几个那样的女孩儿沦入红灯街。还有昨天被您惊扰的那位财政大臣,您对他连抱歉都不用说上一句,可我们女人呢?是的,您从他那救出了一位可怜的女孩儿,可我为了不让他把怒火洒在俱乐部、红灯街、以至更多女孩儿的头上,我……我不得不将另一个纯洁的女孩儿送进他的府邸作为赔罪的赠礼!您……”
“够了!”奥斯卡的咆哮声在客厅中回荡不绝。
佐埃拉紧紧的抿着嘴,她还是要说下去。
“殿下,红灯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我们……”
“我说闭嘴!”奥斯卡霍的站了起来,他已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红灯街的事情。这位少年夺门而出,他高声吩咐自己的管家,“埃勃男爵,送客,会面结束了!”
“殿下……殿下!”走廊中传出佐埃拉夫人的呼喊,但少年连头都未回。
夜已经很深了,巢穴的边缘仍然处在雨幕的中心地带,尽管雨量小了很多,但空气的湿冷还是令围住路口的人群瑟缩的躲入各处屋檐下面。
雨夜中看不清男人们的样子,透过淅沥的雨声,我们只能听到怪笑和偶尔的一两声咳嗽。红灯街一片漆黑,如果是平常的雨天,红灯街仍会点亮通明的灯火。但今天不同,红灯街的女人们都知道,她们有的在低矮的楼房内轻声祈祷,而有的则拿出了弓箭谨慎的守在窗口旁。
巢穴的男人是不会给她们活路的,女人们明白这一点,如果街口的那群流氓一涌而入,说真的,女人们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男爵坐在自己的马车上,手下人刚刚请示过他,佐埃拉夫人的马车回来了,放不放行?
多尔姆透过车窗望了望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佐埃拉……”男爵忘情的沉吟着,他承认,光明神赞美爱情!但爱情去得太快了,与佐埃拉相处时的情景一一浮现于脑海,可很快便被凄凉阴悚的黑夜取代了。
男爵收回目光,佐埃拉不是去会见殿下了吗?看来她无话可说,那么就表明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