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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发火?”奥斯卡被安妮的反应吓了一跳,尽管他对这件事的反应也是勃然大怒,但生气也没用,再说事情确实发生了,仔细想想也是有原因地。
“尽管……蒂沃利·哈德雷在用人上确实表现得极为无能,但更多的客观原因仍然来自于我!”
“你?”安妮回到床上,她捧住男人的面孔:“奥斯卡!从始至终你都没做错过什么。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指责你,更没有权利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和阴谋伤害你!”
奥斯卡点了点头,但首都贵族阶层的大肆反抗确实来自他的武断和专横,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有的独裁者都具备武断专横这一特制,区别只在于人们是否愿意选择服从。
“军情部门在战争期间损失了许多优秀的军情搜查官和一线密探,战后我又忙着对付南方人的背叛行为和北方的德意斯人,躲在家门口的小偷自然以为他们有机可乘,要不然他们是不会公开发动叛乱的!”
“这都是谁给你的借口?”安妮不打算放弃立场:“这是军情部门的失职,这是要命的一件事!”
奥斯卡摆了摆手:“没那么严重,再说这世上也没人是我的对手!”
“不行!”霍曼伯爵夫人一边说一边收拢了男人散在地上的衣物:
“行行好吧奥斯卡!快把衣服穿上,阿莱尼斯和萨沙她们一定已经急死了!”
“怎么会?”奥斯卡瞄了一眼座钟:“当塔里打响第一炮,我地妻子儿女就会在一支圣骑士队伍的护卫下由苏冯泰尔斯堡的地下通道安然远离都林,他们会在距离西贝格堡六七公里的地方与斯坦贝维尔家族的狼骑兵会合。然后避入坚固的城堡,等待城里的战事结束。”
“你确定吗?”
泰坦摄政王极为确定地点了点头,如果他无法确定这件事的话就不会坚持留在这里和安妮共度他们的相识纪念日。
“那你在这儿等什么呢?还不赶去和妻子儿女们……”
“安妮!你在说什么?”奥斯卡打断女伯爵:“这个时刻属于我们彼此,谁也无法把我们分开,你要记住!现在你要做地就是熄了火烛、上床来吧……”
“这个时刻属于伟大的莫瑞塞特皇室!杀呀!杀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杀光他的走狗!”
这就是阿尔莫塞西因伯爵。
王者之路火光冲天,从泰坦光明门一直到胜利广场积聚了一万余人,这些人是穿着长统袜的侍者、是穿着破烂袄裤的佃农、是穿着马甲和缎面衬衫的地主,他们追随阿尔莫塞西因伯爵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再从女皇陛下的餐盘里分一杯羹……只有他们的主人才会这样想,就他们本身而言只是一群无知地打手。但自认为是刺客。
一万余名刺客很快就英雄塔后面列队的近卫军士兵,这样士兵面对着锄头和砍刀的时候表现得很懦弱,所以他们在一瞬间就被人流淹没。
首都炮兵师的火炮架设在汉密尔顿宫的大门两侧,天上下着雨,火炮在巨大地宫壁房檐下面,塔·冯·苏霍伊将军早在最高统帅拟订南方行程之前就制订了拱卫首都宫室的应急备案,他把每一火炮都放在要命的位置上,现在所有的炮位都已经试射完毕,就等着那群风里雨里的流浪者冲进大炮的射程。
降雨越来越大,阿尔莫塞西因伯爵暗自拍手。他想过会输,但现在琢磨这件事还不是时候!这种恶劣的天气对乌合之众有好处,他们可以乘着夜雨纷飞对惊慌失措的首都保卫师下黑手。
最初地偷袭很成功,甚至无须塞西因伯爵仔细吩咐,以流民土匪流浪汉为主要作战力量地讨逆大军一路凯歌高奏。他们冲击了都林只具有象征意义的城门,杀掉了同样只具有象征意义的城防团士兵,那些近卫军士兵好像跑掉不少,但谁在乎?塞西因伯爵在乎的是女皇!如果他能冲进汉密尔顿宫、进而一鼓作气占据苏冯泰尔斯堡,那么这个摄政王就得由他来做!
每个人都有野心,有的野心家要立志谋夺寡妇的财产,有的野心家立志谋夺一个王国,不过其中的道理都是一样地。
炮火齐鸣。雨帘下的汉密尔顿宫立时升起一团白色的烟雾。硝烟在暖烘烘的雨水里形成飘渺的蒸汽,火红色的光焰就在白色的蒸汽中竞相绽放,有点像狂欢节上的烟火。
爆炸发生在一瞬间,乌合之众甚至能够看到实心弹击穿雨幕时留下的清晰弹道。一枚炮弹带着巨大的冲力砸入人群,首当其冲的一个大个子莽夫竟被断去下肢,炮弹又带着水蒸气滚进人群,一路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在街道上飞舞。
“冲!向前冲……”
阿尔莫塞西因大声叫唤着。他躲在队伍深处做着鼓舞士气的活计,人群很受用,很觉得鼓舞!这位伯爵在每个人的口袋里都塞了一枚银币,他说女皇的宫殿里还有很多。
炮兵将军在第二次齐射过后便下达了向人群自由开火的命令,不过这次改为加了铁钉和碎铁皮的榴弹!只有大量杀伤人数众多的匪徒才能阻止他们继续向前冲,身后的汉密尔顿宫不但是皇权的象征,更是泰坦最高权利中枢地所在地,塔·冯·苏霍伊不能让这样一个地方在自己手里陷落。
“杀光狗腿子……不要停……向前冲……”
阿尔莫有些后悔,他竟然杂在人群里冲进了炮火射程。好在宫门两侧只有八门火炮向着他的前后左右疯狂开火,不过血雾弥漫、惨叫纷起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惊恐!
“冲上去了吗?冲上去了吗?”塞西因伯爵有些惊异,王者之路上没有什么障碍物,汉密尔顿宫也不是碉堡敌楼,只要冲进宫门,杀入宫殿,今晚这场政变就成功一半了!
“近卫军……前进……”
宫殿的大门豁然敞开!整齐地排成十列的首都保卫师官兵大踏步地进入战场,左边十列转向宫门坐侧,右边十列转向宫门右侧。人流不断涌出,汉密尔顿宫就像是一个不断向外喷吐士兵的怪物。
首都保卫师师长是一位还算有点魄力的中年贵族绅士,他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炮火纷飞、刀剑交错的场面,不过他有贵族的骄傲和泰坦军人地尊严,当他看到一支乱七八糟的叛逆武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股被戏辱、被玷污的情绪不禁油然而生!
“近卫军……不要让这些该死的猪猡虫豸碰触殿前的一砖一瓦,你们是保卫首都的勇士,你们是护守皇座的英雄……竖盾!”
近卫军官兵就在台阶前竖起盾牌。
“扬弓……”
箭手就在盾牌手后面擎起弓弩。
“放!”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喝令,箭矢洞穿雨帘。化为又一场更为恐怖的风雨,在急雨下落地时候,叛乱者根本就分不清哪支是箭哪支是雨,他们就在暴雨和箭雨的洗礼下紧紧挨靠在一起,然后再惨叫一声、然后再挣扎一番、然后再流光身上的血液、然后再充当别人的垫脚石。然后才落进地狱深处。
塔里向首都卫戍师长脱帽致意,从前他没少和这个古板刻薄的家伙闹别扭,可等到大敌当前,不愉快变成愉快,不信任变成依赖,他还是欣赏战争,因为战争能把人与人地关系变得很简单——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匪徒武装与严阵以待的近卫军撞在一起,正规军和乌合之众的差异立刻显现出来。士兵们在一个回合之间割倒了冲在最前的大半匪徒。
他们就像是一群急待收割庄稼的农夫,以连贯准确的动作切割着“庄稼“的躯体,特别是咽喉心脏等等要冲。匪徒人数太多!盾牌阵势压力太多!火炮太烫!暴雨太急!一切的一切都以两倍于时间地速度推动着历史,而汉密尔顿宫地殿前台阶上积聚的尸首也越来越多!可这座宫殿的身影却在暗夜的雨幕下更显高大峥嵘,像极了那把坐落在尸骨上的皇座。
“打不动?为什么会打不动?”
阿尔莫塞西因伯爵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平日里他也只能靠幻想研磨先祖的战绩和功勋。这位伯爵老爷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冲上锋线!他误打误撞地劈开一名士兵的铠甲,然后便傻呆呆地看着对方地脖颈彪射一股血箭。最后缓缓倒在王座前的祭台上……向前一步就是王座!阿尔莫兴奋得直发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是他第一次和汉密尔顿宫如此接近!
“冲上去……冲上去……”
塞西因伯爵自然认为是他的壮举激醒了游民和流氓们的斗志,乌合之众像苦力一样推挤着近卫军的盾牌,他们要为铜板银币和金泰而活!
“打着募集工匠的名头,盘下城西建筑工地的几位贵族成功地把为数重多的仆役民夫,还有各种各样为钱卖命的流氓地痞召集起来,组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