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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范围,但这只是南方人刻意营造的假象,包括女皇在内,两个独裁者的权利互相抵消,五省政府得以“自由”地运行。
“差不多,这是试验的一部分。”
“没有皇帝,政府如何运行?”纳索夫的提问直切中心。
“我得承认,没有了皇帝,已经分化的社会等级依然是现实存在,而政府的作用就是协调不同等级的利益。”
“如何协调?”
“议会!”
纳索夫摇了摇头,“这与摄政王的施政方针没有抵触,他也在尝试建立第三等级议会。“老伯爵笑了起来,“他搞的东西是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所以不会妄加评论,我知道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撇开了南方人建立的已经成型的政权组成方式。““那又怎样?”
“这说明我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多年以来的心血就要化为泡影,一切都将回到原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纳索夫并不同意。“南方政府已经建立了商业社会地雏形,这一点会继续发展下去。““不!”老人用讥讽的眼神打量着掷弹兵师长,“别忘了战争!你没到过战后的维耶罗那。你不会知道那座伟大地城市被破坏成什么样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意如此,可以说是他亲手摧毁了帝国南方这座贸易大厦。他要着手重建。但事实是南方贵族和大的商会并不领情,因为真正地有识之士都已看清统治者的丑恶嘴脸,他们不会轻易妥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必须拿出政权中的一部分来迎合这些人的心理。”
“这与您的初衷好像不太一致?”泰坦尼亚将军又开始犯迷糊,“如果我说得没错。您是打算分裂泰坦,以南方五省为根基,建立一个新地国家。“格罗古里安颓唐地叹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即使背上叛国者或是民族公敌这样的罪名,我还是认为以南方现有的经济基础建立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家是整个社会的一大进步。但……我选在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为代表的旧有势力空前强大的时候,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您放弃了分裂祖国的念头?”纳索夫有些欣喜,只要以古里安伯爵为代表的南方贵族集体放弃离心主义主张,一切都还是可以商量的事情。
“不能这么说!”老伯爵以否定表达肯定,“分裂国家并不是我们地目的,说到分裂。即使在南方贵族内部也有许许多多反对的声音。迫使我放弃建国理想地主要原因是暴力!”
“暴力?”
老人点头:“你固然知道,我一度曾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使用暴力!只要他作为帝国摄政王的意义不存在了,我和我的朋友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但之前我也说过,我选在帝国摄政王地势力空前强大的时候,施暴不成,反被他的强大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之后呢?”
古里安伯爵苦笑起来。“之后?之后还能怎样?我和朋友们成了丧家之犬,被帝国通缉、被军情密探暗算,绝大多数人都被搞得妻离子散,时时刻刻都要面对被至亲骨肉出卖的危险!”
纳索夫紧紧抿着嘴,垂头不语。
“到此为止吧!”老人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我尝试用暴力解决问题,可事实证明……暴力的确可以摧毁问题,但最终无法解决问题。”
“那您打算怎么办?”纳索夫顿了顿,他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自己有些同情这个老人的遭遇。
“怎么办?”格罗,古里安沉吟起来,“你知道吗?在你昏睡的这几天,我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先后在藏身之地被捕,抓获他们的军情长官急于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邀功,所以干脆就把他们的头颅用驿马快递出去……”
“抱……歉……”
“我没听错吧?”老人的面孔写满轻蔑,但他确实没听错,泰坦摄政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禁军长官在向自己表达歉意。
“这不关你的事,将解决问题的方式付诸暴力的人必然受到暴力的制裁,这是真理!我不会抱怨真理,只是感到可惜。”
“您是一位智者……但也傻得可以!”纳索夫找不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这个为了理想可以抛弃一切的老人。
“随便吧!我说过了,到此结束!相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的朋友们会陆续失陷,谁能想得到?我的小别子在狱中就已背叛了他的家庭和他共事的集体!”
“您是说……那位由我营救出来的那位多凡尼格罗古里安子爵?”
纳索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他在狱中就叛离了您的家庭?”
“呵呵……”老人笑得惨苦无比,“是啊!很惊讶对不对?其实也在情理之中!鲜少有人挨得过军情密探的严刑逼供,我的小别子没吃过什么苦头,又还年轻,在威逼利诱之下哪有不就范的道理?”
“那……那我……”
“明白了?”老伯爵用挑衅的眼光盯着掷弹兵师长,“若论玩弄阴谋诡计。说真地,世上已经没人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对手!他把你派去营救我的小别子,名义上是为了让你取得南方贵族集体地信任。其实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打一开始就知道要让他的亲兵长官获得我们地信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想过吗?若是我真的打算拥立泰坦尼亚家族的后裔为新的国王。会等到今天?”
纳索夫一个字也说不出,但他相信自己的确是被最高统帅蒙在鼓里。
“现在看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计谋真的是令人无话可说!”老伯爵接着分析,“先是让你救出我的别子,把真正的叛徒合情合理地送回隐藏起来的南方贵族集体中去,然后再借你的出现打乱我们的步调。吸引我和同伴们的注意力!当我们煞有介事地讨论你来南方的目的时,我地小别子已经掌握了他的父亲和叔叔的行踪;为了活命、为了体面地度过下半辈子,他只得出卖至亲!”
“所以……”老人指住面相难看地掷弹兵师长,“从始至终,你都是一个局外人!你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意义只在于引出我的行迹,而你确实做到了,只是军情部门派出的刺客出了点小问题,他没有应付火枪地能力,只得选择逃离,不过我能活到现在。也不失为是一种幸运!”
“我看到城堡里的人在打点行装,你要走了吗?”
“你也可以走,我刚才说过的。这是你的自由。”老人一边说话一边点头,“我可不会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样滥杀无辜,你是局外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
“别把自己说成一个圣人!”纳索夫忍无可忍地叫起来。他已经足够郁闷,架不住倒霉的古里安伯爵三番五次地刺激。
“你别忘了?女皇陛下和安鲁主母都是无辜的,是你下令对两个怀孕的女人……”
“不!”老伯爵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泰坦尼亚将军,“这是污蔑!我所说的暴力只是针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本人的暴力!据我所知……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的小产多半是首都贵族和莫瑞塞特皇室共同策划的意外。无论如何,他们不希望见到皇朝的继承人有一半安鲁的血统,再加上孩子的父亲,这个继承人的降世等同向安鲁移交权力!”
“那安鲁主母呢?你怎么解释?”
老人有些不愉地摊开手,“那是时任南方军情分局长的亚宁·切尔曼单独进行的勾当,他曾征询过我和几位元老的意见,但被我们一致否决,而他却一意孤行……”
“好嘛!这下您可完全撇开了干系……”纳索夫用嗤之以鼻地口吻冲向行将就木的格罗·古里安伯爵。
伯爵又抓了一大把药片,这次他用一杯清水服了下去。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是什么圣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才是!”
纳索夫想要继续反驳,但他发觉帝国摄政王的圣徒头衔的确是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本人的莫大的讽刺。
“老朋友……”一个陌生的声音闯进宽敞的会客室,城堡的主人出现了,他和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为你介绍一下……”古里安伯爵转向泰坦尼亚将军,“这位是来自意利亚王国的彼埃利斯男爵,附近的土地都是他的产业。”
彼埃利斯男爵只是对纳索夫点了点头,他有些情急地揽住老人的肩膀,“您得动身了,我在边境哨所的朋友已经传来消息,那边突然出现一支没有打旗号的武装部队,他们正在办理入境手续!”
“是冲着我来的!可能是军情特战旅!”老人对着掷弹兵师长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
“您还有开玩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