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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周德道:“我现在要启程,也须和那秦先生说一声,不然有些失礼。”
那边秦民屏已经知道消息,正走到岸上向这边过来,商周德上岸去与之道别,秦民屏现在知道会稽商氏乃是官宦世家,又是张原的姻亲,自是非常热情,说道:“别无所赠,有些土仪,务请笑纳。”让土兵搬来几筐银杏果、冬笋、两大瓦罐蜂mì送上船去。
商周德谈过收了,拱手道别,张原送商周德上船,向暴兰、景缴姐妹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回身走过踏板上岸,再回头,发现小景微跟了上来,忙问何事?
小景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五sè丝交缠的发辩非常可爱,水灵灵的双眸却很严肃,问:“张公子哥哥,三年后相见你会不会不认得我?”
张原笑道:“怎么会不认得,孙悟空有七十二变,难道你也会?”
小景缴道:“我不会变,但我会长大啊。”
张原道:“长大了也认得你,你会很象你姑姑。”
小景缴摇头道:“我不要象姑姑,我要象我自己,象商景缴。”
张原笑了起来,点头道:“好,就象商景缴,大才女,好吧。”
小景缴眯眯笑,说道:“张公子哥哥你可不要变得太多哦,还是这样子最好,不过张公子哥哥也别担心,我是肯定认得你的,只是变化太大的话会让我觉得陌生,不习惯。”
张原笑道:“那好,尽量不变,长生不老。”
婢女芳华过来拉起小景缴的手道:“要开船了,和张公子挥手道别吧。
小景缴摇着小手,五明瓦白篷船解缆离岸,缓缓驶去。
张原与武陵、穆真真等人都立在岸上挥手相送,张原心道:“这一别,至少三年,三年后的商景缴肯应该不会象现在这样jiāo憨稚气了,人都会长大的,长大的商景缴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京杭大运河往来的船只几乎塞满了河面,那艘五明瓦白篷船很快就混迹难辩了,张原转身向秦民屏拱手道:“秦兄昨夜奔bō辛苦。”
秦民屏笑道:“打扰张公子睡眠了~
请到船上说话。”
张原随秦民屏到红头樟船前舱,秦良玉也出来相见,秦民屏向张原说了昨日去余杭见邱太监父亲和族人之事,邱太监怕老父六十多岁了,还勉强算得通情达理,倒是邱太监那些兄弟、族兄弟,一个个仗着邱太监的势,在本乡颇为霸道,名声不佳,秦民屏先让一个土兵寻衅痛打了邱太监一个兄弟,围观百姓竟是纷纷叫好,然后秦民屏施苦肉计,挥鞭狠抽那土兵,打得土兵衣裳尽裂、血迹斑斑,那土兵个头比秦民屏还高大,不绑不缚,不逃不避,只叫着早晚杀邱太监全家为马将军报仇,然后秦民屏去见邱太监老父,血迹斑斑铁塔一般的土兵也跟着,邱老汉触目惊心,秦民屏又卑词厚礼,恳求再三,邱老汉已答应到时向太监儿子说情此后数日,张原都在运河埠口等候邱太监来杭州的消息,眼看临近月底,那陆大有都着急了,从杭州赶到青浦,总也要五、六天时间,这何时才能动身呢?
二月二十八日傍晚,传来消息,邱太监到了杭州湖墅码头了。@。
卷一 当时年少春衫薄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英战吕布
云南银矿税监邱乘云四十多岁,鼻尖嘴尖,面相浮薄,两只细长的眼睛经常眯缝着,眯眼绝不表示他在笑,而是在发怒,邱乘云总有莫名其妙的怒火,此时,他正在失船舱室里的八步大chuáng上眯着眼睛喘着粗气折腾他那个小妾大红罗圈金帐幔抖颤不休,晃动的锦带银钩在云南料丝灯的照耀下闪着银光,仿佛是被chuáng上的太监和小妾的喘息声吹拂摇颤起来的,良久,那小妾终于忍受不住,叫了起来:“爷,饶了奴吧,痛得不行了一”随即嘴巴似被塞住,只有鼻子喘息,哼叫不绝。
又过了好一会,听得“怦”的一声响,似有人重重仰天卧倒,随即是邱太监呼呼喘息声,似乎很放松的样子,方才憋着劲呢“去吩咐备水,咱家要沐浴,你这sāo贱人弄得咱家一身汗。”邱太监心情似乎不错,也不知用手拍着那fù人哪里,拍得肉脆响。
一个年约二十多岁、颇有姿sè的fù人发髻蓬乱钻出红罗帐幔,赤身lù体立在八步chuáng边系裙子,xiōng脯、大tuǐ满是抓痕,抓痕渗着血,还有牙齿咬的痕迹,反正是遍体鳞伤…
很快,大浴桶抬了进来,桶内水汽蒸腾,那fù人道:“爷,可以洗身子了。”
邱太监穿着小衣下chuáng爬进浴桶,坐进水里,对那fù人道:“你也来一起洗洗。”那fù人一身抓痕火辣辣的痛求饶道:“爷,奴身上痛,洗不得,总要歇两、三天才得好。”
邱太监喝道:“叫你洗你就洗。”
那fù人没办法,脱去衣裙颤颤巍巍跨进浴桶,蹲下身子的刹那,全身伤痕被热水一浸,仿佛无数把小刀子在身上割似的,痛得嘴脸扭曲“咝咝”吸气那邱太监面对面看着眼lù笑意,心情大悦,点头道:“赏你十两银子,还有蜀锦两匹。
短暂的刀割疼痛,随即就痛得麻木了,fù人强颜媚笑道:“多谢爷赏赐。”服shì这太监沐浴、擦干身子áng歇息。
入夜初鼓时分,邱乘云率船队一行五百人分乘九条大船到达杭州湖墅码头,早有浙江布政司衙门和杭州府衙的属官接着,要请邱太监进城赴馆驿歇息,邱乘云道:“今日已晚就不进城了,明日午后再入城拜会诸位大人。”
既顺利到达了杭州,邱太监心中安逸,邪火直冒,夜里就折腾一个小妾,遍体抓咬,折腾得一身汗,邪火才降下去,这个小妾则要倦病数日,邱太监有三个妾shì轮着供他折腾一次日上午邱太监推说身体疲倦要在船上歇着,也不见客,也不入城,太监们都是怪脾气,杭州那些官员自然由着他,只把百余担酒食送上船去。
巳时三刻,随役来报说邱老太爷来了宫中有地位的太监被下人尊称为爷,爷的老爹当然就是老太爷了。
邱太监吩咐道:“扶进来。”
片刻后,邱老汉在两个儿子的扶掖下上到大船,进舱厅时,邱太监只欠了欠身说道:“阿爹来了,坐吧。”对他那两个哥哥更是不理不睬,他那两个哥哥则是满脸陪笑,说着一些亲热奉承的话。
邱太监在家里排行第五,邱老汉儿子多,家穷养不活就阉割一个小儿子让人带到京城去,运气不坏,顺利进宫,二十年间出人头地了成了银矿镇守太监,与布政使大老爷都能分庭抗礼原本穷得家徒四壁的邱家也仗势发达起来,邱太监对此则是心情复杂,他一方面愿意看到自家人富足阔气,另一方面对自身阉割耿耿于怀,认为邱家发达全靠他割去胯下物,实在让他气不过,所以每次看到自家兄弟侄甥都没好脸sè,不过有些事还得托付自家人可靠一些~
邱太监道:“阿爹,咱家这次从云南来,给阿爹带来了一些土产,阿爹让人搬回家去,先不要急着用,过个三、五年再慢慢买田、买房子、买商铺”
邱老汉一听,就知道儿子果真诬陷了别人五万两,邱老汉虽然爱财,但生长乡间,还颇质朴,老年人又总还持重些,便道:“衰狗啊一”
“阿爹”邱太监不悦道:“咱家早和你说过了,不要再叫我衰狗,提起旧事来咱家就气,你说你除了给了我一条命和一个难听的小
名,还给了我什么!”
邱老汉忙道:“好好,不提那名,不提那名”心道:“那一回我正是喊了你小名你才饶我不打才相认的,后来又不让我这么叫了,衰狗啊,你这心意老爹现在是猜不透了。,…
“儿啊”邱老汉换了个称呼,便将前几日那位姓秦的儒生带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土人求告上门的事说了,末了说道:“儿啊,土人凶恶,咱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凡事与人为善嘛……
邱太监脸sè极难看,心想:“都说土民难缠,果不其然,竟然追踪到娄余杭邱家来了。”心情烦躁,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后日咱家再去见你们。”
邱老汉不敢多说,起身出舱,邱太监那两个兄长陪笑问:“五弟,那云南土产在哪里,让人搬取下船吧。”邱太监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什么土产,一分都没有,赶紧下船!”邱家两兄弟忙不迭地退出舱厅,背地里少不得对这个衰狗五弟有怨言,两兄弟商定衰狗死了也不许在祠堂立牌位,阉人无颜见祖宗的,而且生前对家人兄弟又这般无礼…
邱太监独自坐在舱厅中生闷气,听阿爹这口气,这银子给他他都不敢要,怕土人报复邱太监冷笑,心道:“咱家怕什么,你们不敢要,那我就带到京城去,置房产、买美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