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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以在危险面前退缩;可以在强暴面前忍辱;可以在凶狠面前无声;但是,不能、绝不能,在安全面前失去一颗高贵的头颅!对于这些人来说,在需要尊严时,他们会把尊严当作一堆垃圾;在不需要尊严时,又会把狗屎捡起来贴在脸上,变成尊严。
是──韦依依是属于那种高贵的、上流社会的人!
不是她!不是她黄紫兰!她黄紫兰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流的、无耻的、卑鄙的、肮脏的,从不做一件好事的人!
她又想起了阿丁。
当人们要摒弃一个人时,是可以找出千万种理由的。
当人们要排斥一个人时,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她又想起了三剑客和五人团这两个小团体。
在日常生活中,三剑客象哈巴狗一样围在五人团身边,但在危急关头,他们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五人团够团结的了,可是当关雯落水时,竟没有一个敢于下水去救──尽管潭水是那么的浅;而当她和仝蓉精疲力尽地把关雯送到对岸时,竟没有一个人说半个“谢”字,竟没有一个人想起要拉她们一把,只顾自己逃生。
她想起了许芳芳、杜留。
当她断定是阿丁所为时,不顾一切地通知大家──只因为阿丁是软弱可欺的;而当她感觉出有可能会是杜留时,却又只想掩盖真相,不敢说任何话,终于说出的,也是引导杜留向大家证明自己的无辜。杜留呢?从表面上看,他是那么的正义,和每个人的关系都是那么的好,但是,他真把阿丁放在心上了吗?当许芳芳要救关雯时,为了自己,他把许芳芳一把拉住。刚才,发现自己陷入困境时,不敢承认,而当他发觉事态把他推向无法隐瞒时,又以一种冠冕堂皇、正气凛然、让人听之声泪俱下的言辞感动着阿丁,再顺水推舟地推卸着责任,把事态引向复杂化。
她又想到了陈星—这个恶魔!
以令人发指的行经,在这死生未卜的时刻,强暴了韦依依,又做出了一番番令人无法找出漏洞的举止,顺水推舟地嫁祸给阿丁、混淆是非概念,而后,又在即将暴露的关口,转移大家的视线,利用人们的自私,使此事变得无足轻重。
但她不能站出来揭发真相。
尽管从看到烟盒开始她已经知道了是陈星干的,在此后的言行尤其是他揽住朱倩,捂住朱倩的嘴的动作之纯熟时,就更能确定。但她不能。
三剑客,是无用的废物。
阿丁已经自身难保。
杜留已经受伤,即使他没有受伤,这一群人中最聪明的他,会站出来制伏陈星吗?制伏了又有什么用?假如制伏不了呢?到那个时候,一旦陈星撕破脸皮,拔出刀子,还有谁敢动手?那时候,恐怕是陈星命令全体脱衣躺好,她们也没一个人敢于反抗!
那么,韦依依是否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她是否早已知道是谁干的呢?一个结过婚的人,一个常出入于社交场合、大型舞会的交际花,又怎么可能在遇到这种事时连对方的身高都判断不出来?
忽然间她发现错了。
大错特错。
韦依依能看出来,别人不见得就看不出来;许芳芳不见得想不明白;朱倩、安莹莹、周伶俐、吴小慧这些七窍玲珑的人不见得就猜不出来。
尤其是──在陈星揽过朱倩、捂住她嘴的刹那,不见得大家就想不到这一点。
是──韦依依说得不错。
别人都在看耍猴,这是猴子,是韦依依,是她,是阿丁。
陈星也正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异常的胆大;韦依依正因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在漫骂中警告她。(这样看来,韦依依还是有点良心的。)
那么杜留呢?
这个人在替阿丁开脱时,是否也明白了事实真相?陈星是否正因为知道已经隐瞒不住,才说了那句“就算是,又能怎么样?”的话。这句话,不是已经很明显地警告了那些聪明人?陈星,是不是已经随时准备撕破脸皮了?
她忽然间发现,自己,把自己推向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处境中──一各个随时会喷发出来的大火坑中!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笨蛋。
只有象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盲目出头的人,才是世界上最愚蠢、最笨、笨到自己把自己送往刀口的人!
送往一把放着寒光的凄惨的刀口!
※※※※※
黑暗中,传来了仝蓉轻轻的啜泣声。
黄紫兰又是一呆。
──如果刚才推理的都不错,的确上陈星所为,那为什么阿丁会赤身裸体?他的脸上怎么会有口红的吻迹?这一段时间,他又在哪里了?
──还有,是最主要的,那些陌生的鞋子,象朱倩脚上的陌生的一只,又都是谁的?
正象陈星说的,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真的只有他们这十八个人吗?
“怎么办?是走一会儿?还是歇一会儿?往哪儿走?”
不知谁在嘟囔着。
良久,才传出杜留的声音。
“……大家歇歇……再说吧。”
第四章 残酷的温柔
6
第一章 黑暗中的焰火之光
9
一、寻找失踪者
十八个人,就象失踪在空气中一般不知下落。
发现失踪是在九月二十号。
外出旅游,和放“大假”其实并无严格意义上的区别。
对于铸造大修厂而言,接到活时忙半年,没有活时半年闲,就象在开古董店。派旅游,是在“活儿”完工后,就算是上班,也只是看守库房、保管各类机械器材、打打扑克下下棋或者是悄悄地关在房间里打麻将──这些都算是好同志了。上班应个卯,中途溜号搞第二职业,算是“开拓进取”者。一两个月除了领工资发奖金分福利时才能见到个影子,才算是大修厂的职工的真正特色。
所以这十八个人没有及时上班,根本就没有人重视。
若非从十九号中午开始,十八个人的家属、亲朋好友们陆续打来电话寻找询问,市旅行社也催着要汇报简章时,可能再过上十天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别人的询问分厂厂长可以不在乎,但挂名于他厂内的赫赫有名的“三大名花”的询问电话,他却不能不重视。
他立刻打电话四方查询。直到二十好中午,才找到了两辆客车的司机。两辆车只回来了一辆,两个司机却都回来了。那辆没回来的客车的司机刚输了近千元,眼都红了,没好气地回答:
“姓杜的那小子要开车玩儿,我敢拦?他妈的他给我来上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你负责?老子还是坐公交车回来的!车费还没找你报销你倒来找我要车了!”
那辆回来的客车的司机更没好气。
“去玩?──根本没去!到立交桥那儿我的车就坏了!修车的时候大伙儿都下去闲逛,杜留带着他的十七个老二届同学坐进好车说是开着转转,一转不打紧,再没影了!好不容易才修好车,有群刘庄的人还要征收什么募捐费,说是为死人做点善事!一个人五块钱!大伙没头儿,谁还想去?五十多个人挤在一辆车上,那个挤劲儿呀!操!甭提多难受了!都是些啥嘛玩意儿吗!趁着那个挤劲动手动脚的,瞅瞅这两天多少人打架!”一指分厂厂长的鼻子,“没打死几个人算你走运!丢几个人算个鸟!”
司机班的人,一向言语粗鲁,惹火了他们厂长也敢揍,一个小小的分厂副厂长在他们眼里又算个鸟?
好在他肚大容大,嘿嘿干笑几声,赶快挥走两人才算了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至理名言一点也没说错。他立刻打电话召回十数个小伙子,按科级出差待遇命他们四处打探,到午夜时分,一个个都报告了不幸的消息。
“没有。没咱们的人。”
“──那就去大葬山问问,连夜去!给你们派小车!”
到九月二十一号中午,电话打来了。
“厂长,没有来呀!大葬山这一段停了。听说是大葬山下王庄和刘庄正打得热闹,天天都有死伤,十几个村子都忙着这边打架那边打官司。从十号那天就再没卖过一张票。外来的游客都被吓走了。……去过停车场,没有咱们的车。山下停车场从十四号就再没停过一辆车了。”
“立刻去大石山!”分厂副厂长的脸色开始泛白。
到傍晚时分电话又打回了。
“大石山也没有呀!我们顺便买了十几条红塔山和一箱茅台酒请各路神仙吃过了。他们也都给查了。根本没有咱们的车呀!厂长,这事儿好象不大对劲儿,别是让外星人给劫持走关进他们的动物园了吧?要不报案算了。对了,发票我们开过了,您看这钱……”
“都他娘的给我回来!”分厂副厂长火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