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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伶俐哀哀地望着她。
“大姐!”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她已经拿起了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出现于杜留的身边,她的右手,已经握紧了杜留的那把刀,而抓住她手腕的人,不是别人,是谁呢?她茫然地低头,身边,跪着关雯、余冰、杨洋、冷默默,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泪。
“你们……干什么?”她痴痴地问。
“大姐……”都在哭泣。却都把她的手腕抓地更紧了。“大姐……我们看到了车……”
“看到了车?”她更茫然了。
“是的。看到了……一辆大客车……”都在失声痛哭,“大姐!他开着车!我们都坐在那儿!我们……”
她忽然明白了。
“你们是说……?”她呢喃着,用几乎难以听清楚的声音问。
都在无声地点着头,“不要……别杀他。”
是绝望了的几近悲痛欲绝的乞求的脸庞。
她望向了周伶俐。痴痴地望着。
周伶俐哀哀地望着她,却缓缓地闭上了眼帘,两行泪水,无声地滑出。
“叮!”一声,她手中的短刀,落在了地上。
——这就是世界。
她想。
剧震以后,王甲亡命而奔。
他容身的那处小洞,已经被碎石化为乌有。“地震了”的恐怖感觉,笼罩于他心里。身后,火焰紧紧地追逐着他,数次都欲将他吞没,但却总在不容间发之即被他逃开。奔跑中,他忽然发觉:自己,竟已经走入绝境!
——不但身后有火,前面也有火!
——到处都是火!
但火势也有弱的地方。他闭上眼,寻找教明亮(实际教黑暗)的所在,亮中寻暗不易,暗中找明却不难。他果然以灵法天目找出了火势较弱的地带。但一睁开眼睛,立刻就知道,即使火势稍弱的地带,也是火光熊熊,冲天而起,火柱至少也有三米高。
——过不去了……
他绝望地想着。
突然,一股烈火向他扑来,刹那间,已经把他包围。危急时刻,他怒吼一声,体内蕴藏已久的气功,终在绝境中达到极限,久经习练却怎么也练不成功的“雷霆洗髓术”,也似要冲破玄关。
他为之一喜。
——只要能练成……
大喝!(震臂、后蹬。)大喝!(震手、凹腹。)交叉的气流瞬间贯通了左臂右腿和右臂左腿,在体内形成了一个斜十字。斜十字气息膨胀于体内的每一个穴道,一种沉闷的雷鸣之音,自腹内炸响;一股浓重的气流杂质,自幽门倾卸而出,头顶,突然传来暴雷鸣响。两种雷声交织,相合相振,前方,火焰突消,后面,火势也弱。
他不假思索,冲了出去。
冲了过去。
脚下一滞,突被绊倒,但他一跃而起,再度冲出,急切间,仿佛察觉脚下是个人,而那人的眼睛也正睁了睁,但他已无暇细想。
他已冲出了火墙。
斜十字气息,贯通了手指脚趾,体内的斜十字,幻化为有形的红色辉光体,最后的一股杂气,自幽门细细泄出。
前面,是老大等人。
“绝不能破!”
老大的声音异常果决,他眉宇间闪现的气态,也异样的阴冷。他森然冷喝:“谁敢妄动——死!”
话音未落,视线突被吸引。
一个堪称是悠扬动听的屁声响起,众人无不诧异随声回视,却见王甲正狼狈冲到。
老大喜道:“能过来就能出去,跟我冲!”
火势突涨,火舌伸缩着,火势已经涨达十数米高。王甲拔步就跑,直奔到老大身前再无法奔跑时,才停下,大口地喘气。
“不行!火势太猛了!”
“那你怎么过来了?!”老大一怔,眼珠子都红了。
“我……”王甲喘了口气,“我……”火舌突然卷到。
众人惊惶闪避,王甲怒吼一声,运“雷霆洗髓术”,斜十字气流交叉震动,雷鸣声暴响,一股浓气,突由幽门喷出,迎向火舌;头顶的圆球体也突然大涨,一个巨雷在头顶响过,熊熊烈焰,明灭电光,顿时为之一滞。
众人瞪大了眼。突然,小刀忍不住惊奇地叫了起来:
“你放屁!你放屁阻止了火!快!再放一个!”
倾盆大雨,洒了下来。
几束火焰消退了。异常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真臭!”王甲忍不住叫道,随即面色大变,“不是我的屁臭!不好!甲烷气!天哪!地下蕴藏的全是石油!这气息!这气息!这石油气!要要要……要爆爆爆爆爆——爆炸了!”
爆炸。
杜留醒。
他一跃而起,“车呢?车呢?——车在哪里?!”他迭声地叫着,头转来转去,到处寻找,但哪里也没有那辆大客车。他忽然发现了躺在地上,状态极其无力的周伶俐,惊讶道:“咦?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快!快起来!——吴……”他突然看到了吴小慧冷漠的双眼。“你……”他不觉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吓着了谁般,“——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很小。
“你说我怎么了?”吴小慧用一种冷冰冰、毫无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
杜留呆呆地看着她,再看看其她人,突然间,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摇摇头,他面上的肌肉奇异的抽搐着,像在忍受着一种难以忍受的难以形容的痛苦。呻吟声中,他已经蹲在了地上,两只手抱紧了头。
他接着在地上打起滚。
“杜留,你怎么啦?”不觉间,关雯、余冰、杨洋,已经蹲在地上,围在杜留的身边,关切地询问。
吴小慧冷冷地“哼”了一声。
三人一惊。急忙起身。但关注的双眼,却仍在瞄着杜留。
杜留渐渐地停止了呻吟,松开了头,喘着粗气。
“瘤子——脑瘤——间歇性暴力综合症——脑……”昏迷的王木,发出了呓语,而后继续昏迷。
杜留的眼中,忽然射出勃勃杀机,他瞪向王木。
吴小慧一怔,“你有病?”
杜留颓然萎缩于地,沮丧地点了点头。
“是我把他打晕了?”他失神地望望吴小慧,伤感的摇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叹息一声,悲观地说道:“是的。我有病。一旦发作起来,就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没想到,他会看出来。”他的唇角掠过一丝苦笑,“不过,不常发作的。”
“——你们在怪我?”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般,杜留恼怒地看了看吴小慧,一挺身,便站了起来,冷笑一声,“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一瞬间,在杜留的身上,已经涌现出了一种的气息。
王者之气。
大王一怒,千军胆寒。
大王二怒,万民跪叩。
大王三怒,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杜留再冷笑。“你们因他而恨我?”
扑通一声,女子五人团已经一齐跪倒,神色痴迷。
扑通又一声,周伶俐居然也爬了起来,跪叩。
“你们把我看做了什么?”杜留嘶叫,大怒。
大雨如注。血雨。
杜留微笑
王木说的的确不错。他的确是有病。
他的确是患有间歇性暴力综合症,也的确在脑三叉神经上生有一颗瘤子。
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他接受了一位老人的治疗后,他就明白,那颗瘤子,已经不再是瘤子,而是成为了他功法中的一部分,他真正的“丹田”所在。而他的间歇性暴力综合症,也不再像通常情况下的病人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而是记得很清楚——唯一相同的一点是:在病状发生时,同样很难控制。
却也只是很难控制而已。
他的致命缺陷,由于功法的缘故,变成了他的长处。
当暴力综合症发作时,发作的越厉害,越是要顺其自然,病症消失后,他也就获得了更大的能力。他第一次发作,就杀了自己的师傅,他至今记得,在他以“自残者残人”大法控制住师傅,并以“心心相印”刀刺入师傅的心脏时,师傅惊诧的双眼和令他至今也吃惊的遗言。(你不能……你不能现在就杀我……你还没有学会真正的……我只能是你最后要杀的……杀了我你会失败的……)他还记得他当时的狂叫,(我不管!是你告诉我我要顺其自然的!我现在就想杀你!总有一天我会自己练到最高境界的!)
那最高境界,就是“感恩死”。
就像被古代君王赐死的臣子般,即使死,也得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现在知道,他已经到了“感恩死”的小成境界。
——让人忘却大王的一切错误,唯余宗教般的虔诚。
雨色猩红,散发着血腥气息,宛若鲜血
血雨如注,由“头顶”喷洒而下。血雨来自那无形的透明的莫须有的球体,像是一个受了伤的生物。
血雨浇注在杜留的头上,淋湿了杜留的身体。雨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