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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是。家兄只有道袍,哪里有这样的衣物。”鸾姨眼珠一转,惊问,“难道小粲你竟然喜欢道袍?哎呀,那我早该备好的,鸾姨这就给你去弄!”说着转身就要走。
公子粲不愿给这样亲切的长辈(虽然看着她的脸实在难以想象)添太多的麻烦,冲口而出:“不用了不用了,这个很好,我很喜欢。”说完,见鸾姨收住脚步,再次兴趣十足地盯着自己,不由又有些懊悔。这样一来,自己还是没办法换衣服。
公子粲心中也是纳闷,请鸾姨暂且回避并不是什么不近情理的要求,若是平时自己能找出不下十种委婉的说法来,可是现在面对这个热情得略有些过头的鸾姨,却长着嘴愣是说不出来。
一边暗骂自己没用,一边为了场面不至于太冷,公子粲开始跟鸾姨天南海北地胡扯了起来。一直聊到连这房中目所能及的所有物件都说了个通透,那套衣服还是纹丝未动地躺在公子粲的手中。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大长见识啊。”说完这一句,公子粲实在是无以为继,搜肠刮肚地想还能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呼唤:“鸾姨,师父请您去。”
公子粲心头顿时一松,满面堆笑,客气地将青鸾送出门外,长舒一口气开始宽衣解带。
才脱了一半,鸾姨那熟悉的脚步声却又传了回来,公子粲赶紧用衣服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此时脚步已停在了房门口。正忐忑间,鸾姨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粲,换完衣服跟着文雀儿一起过来吧。家兄等着见你呢。”说完,嘱咐了一句什么,门外另一个清脆的嗓音答应了,这才缓步走开。
听到脚步声远去,为防夜长梦多,公子粲立即以从未有过的高速三下五除二地换好衣裳,这才来得及抹去额头的汗,整顿衣冠,推开房门。
门口,一个看似只有十二三的小女孩正候着他,见他出来,颔首为礼,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笑意,显然对他颇感新鲜。
公子粲深呼吸了几口,体会着碧空殿相比陵光别地灵气更为浓郁的空气充溢胸腔,这才爽朗一笑:“文雀儿小姐姐,烦请带路吧。”
鸾姨带他去的厢房似乎颇为隐秘,一路走来都没有碰到什么人。知道文雀儿带着他来到碧空殿的主殿前,才有见到各色服饰的女弟子们出出进进。
一迈入大殿,公子粲就看见黄莺、雪儿、白鸽三人已都聚在一起,见他到来,三女都露出喜色。黄莺更是直白地挤眉弄眼,对他新上身的衣衫极为赞赏。
见到熟人,公子粲也放松了一些。被鸾姨一再“调戏”,他都没好好研究过身上这件衣服。只见身上乃是上下一色的月白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青玉腰带,衣料上绣着云纹,外观虽与他原本的那件长袍相类,但此时穿在身上,只觉舒爽合身,别人看来则另有一番风雅。
“倒似是度身定做的。”白鸽也笑着赞了一句,此时她的眼中虽也含着笑意,但已不再有羞怯之色,显是放下了对他的心思。
雪儿走上前,皱眉问:“你那玉璧呢?”
公子粲一拍脑袋,将手伸进怀里,从四方戒中将仅剩的一块陵光双璧掏了出来。雪儿接过,给他挂在腰间玉带上,仔仔细细地理好垂坠的缨络,这才满意地一笑,挑衅地撇了旁边的黄莺一眼。
黄莺耸耸肩,走回原位。此时后堂走出二人,一人是鸾姨,另一个清瘦老者,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鹤祭祀了。
公子粲睁大眼睛,凝神观察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在陵光大陆上,他是与主宰者神羽齐名的人物,作为陵光的信仰和知识的核心,他在这个位子上渡过了无比漫长的岁月,辅佐了一代又一代的神羽陛下,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也没有人通晓他的来历。
这样一个神秘的人物,在公子粲看来,却只是一个干净整洁的老者。与他的妹妹青鸾不同,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所经历的沧桑,在这个妖族的世界里,大家都将自己的面貌变得年轻俊秀的时候,这位站在巅峰的人物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外表,显得比上古妖族老兕都更为苍老。清瘦的面庞微微向内凹,面色略显苍白,皮肤虽未松弛,但条条皱纹已爬上眼角眉梢,长髯掩口,雪白的长发结成一个髻,整洁地梳在脑后,一丝不乱。白眉下,一双细长的双眼半眯着,让人看不透内中的奥妙。身上皂色道袍毫无花哨,手中一柄拂尘,腰间挂着木剑,活脱脱就是个人间的老道士,身上也并无特殊的威仪,给人的感觉尚不如身边的鸾姨来得深刻。
虽然如此,但见身边三女都是面容肃穆,分外慎重的样子,公子粲也收起玩闹的心情,静静等对方开口。
“雪儿,白鸽,你们都回来啦?”鹤祭祀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慈爱地向着两个女弟子招呼道。
随后将目光转向黄莺,却不说话。黄莺的面色一白,普通跪在他面前,低头道:“师父,黄莺回来了。”
“噢,是黄莺回来了啊。我还当是传闻中的神女殿下驾临了呢。”鹤祭祀面色一缓,和声说道。话中不带一丝责备,却又明白的表达了他的不满,也并未让她起身。
听到师父的话,黄莺的身子微微一晃,说道:“黄莺不敢。”
“唔。”鹤祭祀咕哝了一声,不置可否,任她继续跪着,又将目光放到了公子粲的身上。
公子粲只觉一线精光从他的目中射了出来,闪电般掠过他的身体,最后在四方戒的位置上打了个转,又迅速收了回去,变回了那个平凡的老道士的样子。
“这位苏公子,想必就是陵光之光了吧。”鹤祭祀笑道,眼睛眯成了一线,显得很是赞赏,“真是年少有为,多谢你将雪儿寻了回来。”
公子粲刚想客气几句,却看见低着头的雪儿正在向自己使眼色,向他腰间的玉璧一努嘴,立时灵光一现,珍重地将雪儿才挂上去的玉璧取了下来,捧在手中,递了归去:“多谢鹤祭祀慷慨相助,此番完璧归赵。”
才志得意满地觉得自己也能拽几句酸文,公子粲便看见白鸽黄莺都露出思索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陵光哪儿有“赵”可归,这下可是弄巧成拙了。
“嗬嗬嗬。”鹤祭祀似乎并未在意,乐呵呵地将玉璧接了过去,前后端详一番,瘦长的手指在玉璧上一阵摸索。只听簌簌之声过后,又将那玉璧送了回来。
“这陵光双璧本就是赠与你二人,本无需再交还老夫。只是双璧仅剩一部,持之不祥,老夫将其略作修缮,命之为‘四方’,特赠与苏公子,冒昧为之,还望见谅。”
公子粲本对鹤祭祀那过分的客套很不习惯,但当“四方”二字出口,就好像被一道霹雳贯穿,惊愕中下意识地瞄了自己指尖的四方戒一眼。震惊下顾不上客套,接过新的“四方璧”,只见原本规整的长方形玉璧此时已被雕为莲花的形状,花瓣层叠绽放,悠然舒展,仿佛随时会随风摇曳一般。
公子粲盯着那九片栩栩如生的花瓣,突然一个晃神,那九瓣莲花仿佛一个伸展,化身为九条狐尾,耀武扬威。
“苏公子觉得如何?”鹤祭祀的声音平稳清朗,将他已有些散乱的神智唤了回来。
公子粲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神魂失守,虽然是猝不及防之下,但对于他这样主修精神力的人来说,仍是令人震惊的结果。这玉璧,恐怕不止如此吧。玉璧之中有灵光游曳,远远看去即能感受到由内散发出来的磅礴灵气。同样是一时起意而做,鹤祭祀这块玉璧与公子粲做给小贝的那一个,真可谓是云泥之别,佩戴着这样的法宝,无论是练功还是休憩,对主人都大有益处。
公子粲口中赞曰“不凡”,心中警惕,留神再次细看。
那九瓣莲花之下,仍是方形,正反两面均有刻字。正面乃是玉璧之名——四方,背面则是三个字。
公子粲手指抚着背面的字迹,只觉比划甚多,翻转过来一看,心中又是大骇。
公子粲!
竟然是他的名字!竟然是他尚不为陵光之人知晓的名字,竟然冠以“公子”的姓氏!
公子粲猛抬头,正对上鹤祭祀笑眯眯的眼。他已经知道了!
得到了这样的认知,再看这四方璧,那九瓣莲花正是由天狐的九尾而来,不知情者自然将其视为莲花,知情者则一眼明了其象征的身份。加上“四方”和“公子粲”五个字,让这块颇具来历的玉璧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专属于他的一件法宝,鹤祭祀这一手真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托着这块四方璧,公子粲的心砰砰直打鼓,既为自己得到了这样的宝物而激动,也为鹤祭祀的明察秋毫而心惊。直到鸾姨笑着走上前,替他将玉璧挂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