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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楚无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也朝前走了一步,依旧是嘴唇微动,一道声波传了过去,却看毒蛊老祖与上官恋曲的表情都是一变,眼神微微不微不悦起来。
这是星阶强者之间的交流,境界不知道比秦孤月,千寻雪甚至是那黑衣人高了多少,如何能够听到?
但是在人前用传音入密交谈,就好像是面对着其他人,和旁人咬耳朵窃窃私语一样,是十分无理的举动。
不过,实力才是一切的资本,拳头大才是老大,黑衣人虽是将这三个大佬给请了过来,但实力比对方差距太大,只得任由面前这三名星阶强者用传音入密交流,自己不要说插话了,连听的资格都没有……只得一脸困惑不解,又焦急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此时另一对焦急不安的人,则是秦孤月和千寻雪。
就在秦孤月抓紧这三人交流的时间,苦思冥想脱身之策时,千寻雪陡然拽了一下他的拴住铠甲的皮带。
“嗯?”秦孤月稍一愣神,只感觉被千寻雪的右手一下子握住了他的左手,掰开五指在手心上用指甲写着些什么!
秦孤月稍一感知,发现千寻雪在他手心里写着的,是一个“间”字!
间?离间!
秦孤月毕竟阅历也是不凡,立刻会意,这面前三人在听到毒蛊老祖提出要将秦孤月炼成虫人,先是上官恋曲,又是楚无炎,立刻就变了脸色,随后又用传音入密交流了这么久……
从这四人亮出身份时,看起来好像是铁板一块,又会是什么事情争执这么久呢?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分赃不均!
既然有矛盾,那就有可以利用的空子,这一点秦孤月相当地明白,在这样的死地之中,又面远远高出他境界的三名星阶强者,只要能够逃出生天,就足够他扬名立万了……
秦孤月此时算是知道千寻雪的心机也是很深了,面对境界比两人高得多的星阶强者,两人如果说话交流,必定传入对方耳中,传音入密也无济于事,一旦被对方知道,秦孤月要“离间”这三人,那要是还能得手,除非面前的三个星阶强者都是人头猪脑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笨的办法,反倒是变成了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写下来!在旁人看来,千寻雪只是因为太紧张而攥着秦孤月的手不放,谁知道是锦囊暗授?
冰雪聪明啊!
秦孤月不禁在心里赞了一声。
就在秦孤月暗中定下计策时,却听得楚无炎朗声笑道:”好,那就这么办!小生与两位同时出手,先得手制住他的人,得到处置这秦家小子的权利,其他人必须无条件听从,如何?”
旁边的上官恋曲也附和道:“老夫亦认为此事十分公平,倒是可行。”
唯有一开始就提出要把秦孤月炼成虫人的,对他势在必得的毒蛊老祖面色阴沉,一脸不善。
“毒蛊老祖前辈……”那黑衣人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躬身道:“先搁置下一些争议,这秦家的小子你们莫要小看他,最会藏拙,又狡猾得很,稍不留神就要被他逃出生天,不如先一起出手擒下了他,再做商议不迟!”
毒蛊老祖经那黑衣人这样一说,心中想想倒是也对,刚才那上官恋曲和楚无炎都快要为秦孤月身上的一件叫做“四相圣袍”的法宝争得要当场打起来了,但仔细思量一下,其实鸭子还在天上飞,这两人竟都把它当成盘中之餐了。
虽说星阶强者擒拿星阶以下的凡夫俗子,几乎是十拿九稳,随便拿捏即可,但毕竟也是有意外的,若是被他逃走了,岂不是坏菜?
毒蛊老祖串着鼻环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用浓浓的鼻音,很不情愿地说道:“好!本座虽然不愿意纯粹让那先得手之人来完全支配这个小子的下场,但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出手,哼哼……免得他有机会逃跑!”
“毒蛊老祖前辈深明大义,让人心折啊!”那黑衣人十分恬不知耻地又赞了一声。“若如此,还请三位同时动手!”
“哼!”楚无炎一甩衣袖,看着面前的秦孤月冷然说道:“秦家小子,今日之后,你倒也扬名了,我们三人都是星阶强者,莫说一齐擒拿一个星阶以下的人,即便当场毙了你,也是你的荣耀,你大可瞑目了!你若乖乖就范,倒是可以省下你一顿皮肉之苦!”
秦孤月听得楚无炎的这句话,眼珠微微转动,竟好像是在思索一般,这一下可把上官恋曲和独孤老祖给惹急了。
这还了得?如果秦家这小子是个软骨头,一句话就给楚无炎给吓服了,那四相圣袍……那虫人……
这怎么行?
就在三人各怀鬼胎之时,秦孤月缓缓地开口了:“诸位都是星阶强者,难道不觉得同时对在下区区一个甲士境界的人同时出手,太过卑劣了吗?”
“嗯?”秦孤月一语落下,竟是三人都稍稍愣了一下,虽然毒蛊老祖是蛮人也许不通教化,但是“卑劣”这个词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这哪里算是卑劣,不过是有的人太狡猾罢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楚无炎冷哼一声,似乎是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话语,他毕竟是圣贤书院的圣徒,临机应变,与人争辩的本事比龙印有过之而不及,简直都赶得上前朝末期,各个势力游说纵横的辩士了,如何能被秦孤月区区一句话就给驳倒了?
秦孤月说着摇了摇头,故作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圣贤书院培养出来的圣徒竟然都是如此心胸狭隘,见色忘义之辈……你的圣贤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楚无炎脸上先是一番愠怒,但随即被强行压制了下来,冷声对秦孤月说道:“子曰:‘己所不yu勿施于人’,你辱骂小生,小生可不与你计较,但你辱及圣贤书院,乃至辱及儒门,便是罪不容诛!若不是我儒门忠于谋事,恕以待人,你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了,哪里还能这般站着跟小生说话?”
“好……好一个己所不yu勿施于人,我为何觉得你是己所不yu偏施于人呢?”秦孤月立刻接过话茬对着楚无炎讽刺道:“你想必听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今日竟为一个女人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到此擒杀我,这便是你说的恕以待人?这就是你说的己所不yu勿施于人?”
秦孤月与他辩了几句,倒是把楚无炎心里那一股强烈地,想要驳倒对方的犟性给激发了出来,这一点,在秦孤月上次对敌龙印时就已深有体会,儒家的人,多半都有这种癖好。
若是你没有辩过他们,作战之时就会稳稳落在下方,对方则如有神助,占尽天时,反之,若是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轻则他们发挥不出真实的实力,严重的甚至会影响他们的信念和修为根基,造成修为的倒退!
想要在实力上胜过楚无炎,秦孤月还没有妄自尊大到这样的程度,但若是能与对方辩驳一番,就算不能驳倒对方,也可以拖延时间,想想办法……毕竟很多时候,最大的转机就是时间……若是可以驳倒楚无炎,那么这一次突围就大有希望了!
第二百节:我誓杀你
楚无炎嘴唇微微翘起,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小生乃是受龙印师妹所托,来为她处理此事,我儒门讲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生此番辛苦奔波也是贯彻忠人之事而已。”
“呵,好一个忠人之事!”秦孤月又反驳道:“儒门中人都是这般不分是非黑白,受人所托就一心去做吗?那我该说你们都是一群疯子,还是说你们是一群傻子呢?若是有人托你弑君杀师,你做是不做?”
此话一出,楚无炎的脸色竟是微微一变,但他似乎是怕秦孤月看出来他的破绽,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天道人伦,自然不可能去做!”说着他双手做拱状对着北方摇摇一举说道:“君乃上苍之子,师乃在世之父,这你竟以此做比,真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可知龙印做的是什么事情吗?”秦孤月似乎就是在等楚无炎的这句话,如雷鸣电闪一般地追问道。
楚无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道:“龙印师妹被你秦家栽赃陷害,以至家破人亡,如此不仁不义之举,难道还要小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你抖落出来吗?还是说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想要东南之地,甚至整个天州都知道你那卑劣的手段不成?”
“哦……”秦孤月听得楚无炎的这句话,脸上竟是一阵如梦初醒的表情,睁了睁眼睛,拉长了语调说道:“原来龙家密室里那一件衮龙袍是我私造了放进去的啊……原来龙家贿赂附近各城官员,买。官鬻爵的账目也是我伪造的啊……天哪,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啊!原来要谋反的不是龙家,是我们秦家啊!”
秦孤月这一番话可谓是极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