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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健!”沈醉挣扎着站起身来喊道。
“站长!”周健声嘶力竭的喊道,随后上前搀扶着已经体力不支的冯渝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看到你没事就……好”沈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搀扶着冯渝生的周健抽泣道“我没事,大哥!”然后问着冯渝生,“你伤得重不重?”
“我没事,赶紧扶站长去!”冯渝生催促着周健。猛然间冯渝生的表情突然一滞,随即眼中闪现出难以相信的表情,眼神掺杂着痛苦、质疑和不信,嘴角慢慢地涌出一缕鲜血。
“我虽然没事,但我不希望看到你没事!”周健趴在冯渝生耳边轻声的说道,语气中哪里还有半点的兄弟之情,一股敌人间的寒冷在二人之间盘旋着。
“为…什…么?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冯渝生用带血的右手一把握住周健的手腕断断续续地说道。沈醉也诧异地看着周健,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人下手。
“因为从我被日本人抓住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说完,周健狠狠地拔出了插在冯渝生胸口的寒刀,随着刀身的拔出,心口的血立刻飞溅出来,落在周健的胸前。
“周健!你………”沈醉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手中拿着寒刀的周健,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周健站起身来,手举寒刀冲沈醉冷冷地说道:“沈站长,你是聪明人,跟我去见土肥原长官吧,他很欣赏你,所以特意叮嘱我要留你的活口!”
“休想!”沈醉怒骂着突然抓起手边的砍刀向着周健猛砍而去,周健举起手中的寒刀闪避着,两人打在一起。沈醉的腿上有伤,闪躲不灵活,很快身上又多了两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淌。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是李士群带领着76号的特务已经逼近过来了。
沈醉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唯一的逃生机会也就没了,虽然他不怕死,但他不愿意看到整个军统上海站就这样又一次覆没,尤其是不能让无数的兄弟就这样白白死去,他要留下自己这条命为他们报仇,所以他挥动着手中的砍刀,向着周健猛砍几刀,将他逼退,然后迅速向着江边跑去。
周健哪肯就这样放过沈醉,将刀收起,就要向着沈醉追上去开枪。他的腿突然被人抱住,无法在动弹,他低头一看,却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冯渝生抱住了他的腿。冯渝生艰难的喊着:“站长……你快跑……替兄弟们报仇!”
第二十六章 死里逃生
沈醉耳朵里听到了冯渝生的呼喊,可他却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犹豫,失去这最后的逃生机会,所以只是拼命的向前跑着。
周健使劲地甩着腿,想要摆脱冯渝生的纠缠,却怎么也甩不开,愤怒中,他向着冯渝生连开数枪。冯渝生惨叫着,但还是没有松开手。周健眼见沈醉已经逃到江边,只能抬手向着沈醉射击,沈醉也发出一声惨叫,翻入江中……
周健低头望了望地上依然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的冯渝生,但是冯渝生此时已经干张嘴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带着绝望的眼神倒地死去。
冯渝生,死不瞑目!
他没有办法相信平时亲如兄弟的周健竟然会把那把利刃那么真实的插入自己的胸膛,而且会向他连开数枪,他情愿那只是一个梦,只是这个梦已经永远无法让他醒来了……
伴随着一声闪电,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过后,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虽然现在已经是临近春节,冬天即将过去,但冬天下这样的大雨,在上海还真是不多见。
土肥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原来武田的办公室,现在已经经过的重新布置装修,变成了他的办公室),他端起面前的一杯热茶,走到窗外,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低声地叨咕着:“按时间来算,码头上的战斗应该已经快结束了吧。”
正说着,就听见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数辆军车开进了松岛公馆的大院,接着就看到李士群等人从车上下来,快速地进了楼。
土肥原马上对一直站在一旁侍立的吉田芳子吩咐道:“快,吩咐厨房,准备热汤!”吉田芳子领命而出。
片刻后,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土肥原兴奋地走到门前,亲自开门,将一身雨水的李士群迎进屋中,并兴奋地问道:“怎么样,行动还算顺利吗?”
李士群点了点头:“非常顺利,军统上海站的所有人估计都到了,直接被咱们的机枪一扫,死了大半。”
“沈醉呢,又没有活捉到他?”土肥原关心地却是沈醉的死活。
李士群满脸遗憾地低下头,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周健:“这个,您就得问他了。”土肥原转脸看着周健:“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能活捉,就地正法吗!”周健无奈地将当时的情况向土肥原描述了一下,希望能够得到土肥原的谅解。
土肥原听完周健的讲述,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诱捕机会居然又一次功亏一篑。
“长官,那沈醉中了我一枪,栽到江里,他,他活不成了。”周健看出土肥原的不满,赶忙解释着。
土肥原看了看周健,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带着几分微笑说道:“周健,这次能够把军统在上海站又一次彻底肃清,你居功至伟,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我会重重嘉奖你的。”周健看到土肥原露出满意的笑容,立刻受宠若惊地说道:“谢长官栽培,谢长官栽培!”土肥原摆了摆手,周健不敢再逗留,赶忙退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绝望的沈醉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土肥原和李士群两人,李士群轻轻鼓掌说道:“长官,一次偶然的码头巡视,你一眼就看出这个周健有问题,然后就定下了这条引蛇出洞的计划,让军统又一次蒙受重创,厉害,确实厉害!”
“士群,沈醉没那么容易死,你再辛苦一下,带人沿江搜索一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再让沈醉又东山再起的机会。”土肥原看着李士群交代着任务。
李士群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去办。”说完就要往外走,土肥原却马上叫住他:“等一等!”李士群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土肥原,等待他新的指示。
“给我留下两个小兄弟,一会我要让他们陪我出去办件私事。”土肥原对李士群说道。李士群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马上点头,交代站在门外的两个特务留下,听从土肥原的安排……
雨更大了,而且还夹杂着很大的风,江边的风浪一浪高过一浪,翻卷的白沫拍向大堤。江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他努力地向岸边挣扎着,终于是爬上了大堤,而这个人正是受伤逃走的沈醉。沈醉趴在大堤上,使劲地呕吐着,将在江中喝下的污水吐出,由于体力严重透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又是一声炸雷响起,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仓库门打开,无数枪口对准军统特工扫射,兄弟们中弹倒下的情景;随后,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冯渝生拼死保护着他杀出重围的情景;最后自然是周健持刀杀死冯渝生,并向他开枪的情景。
沈醉放声大哭,水不断的从脸上流下,已经分不出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因为叛徒的出卖,与他决策的失误,又一批军统兄弟死在了上海。
沈醉慢慢地从怀里摸出手枪,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这次即使能够活着重庆,戴笠也不可能再原谅他,而且就算是他自己也感到无法原谅自己。他想到了死……
就在他颤抖着双手,迟疑着要扣动扳机的时刻,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接着又是一个巨雷,使得沈醉的手微微一抖,枪掉在了地上。他的眼前出现了周健的嘴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就再没有知道周健是叛徒,那也许还将给军统造成更大的损失。沈醉想到这里,放弃了死的念头,他拿定主意,就算是死,也要先处死周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挣扎着放起站,却脚下一滑,再次摔倒,挂在脖子上的一根挂坠因为绳子断开而掉在了地上,沈醉赶忙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是将挂坠摸到,他紧紧地将挂坠握在手中,再不肯松开。原来,这挂坠是当初他和洪玫相恋时,两人的定情信物,尽管后来两人分开,但沈醉一直收藏着这件挂坠,做为对洪玫感情的寄托。
他手中握着挂坠,脑海中浮现出洪玫的影子,想到以后可能再没机会见到洪玫,沈醉的心里更加难过,他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突然,他的脑子里猛然想到了什么,周健的影子和洪玫的影子交替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突然意识到,周健是知道洪玫的身